周晚听到脚步声,越发近了,她的心悬了起来。
痛苦而破碎的嗓音从喉间溢出,“别……别让人看见……我们这样……好不好?”
身下的女人用手揪住了他胸口微微有些凌乱的衬衫。
厉战廷抬头看见了出现在门边的身影,他冷沉的一声:“给我滚。”
脚步声骤然停在一处,后面就是急促的越来越远的皮鞋声。
等到厉战廷终于放过她,周晚头发凌乱,很是狼狈。
她勉强撑着身体,用仅剩下的一丝力气穿好了衣服,半倚在会议室的椅子上休息。
轻微的喘气。
厉战廷却衣冠楚楚,衣衫整齐,一副精英贵胄的模样。
好像刚才沉沦在女人身上的人不是他一样。
周晚暗骂,真他妈的禽兽。
……
这一整天,周晚都待在厉战廷的公司,直到后面她看到公司大楼开始关灯了,她才晓得厉战廷早就已经出去了。
她竟然还傻乎乎地等在这里。
周晚自己一个人走到大街上,打车回去,快要走到自己家的时候,她隐隐约约感觉身后有人在跟着。
周晚停住脚步,看见自己的影子后面还有一个比她高的影子。
周晚抓紧了自己的包包,拔步往前跑,身后的人也较快脚步跟了上来。
周晚冲到了自己的家里,结果转头发现竟然又是厉瑾深。
“你为什么要跟踪我?”
周晚死死拽住了自己的门,想要把门关上。
厉瑾深不松手,一把拉开了门,从门缝里面挤了进去。
他握住周晚的手,“晚晚,我们和好好不好?我立马就和余黎离婚。只要你愿意,我可以立马和你结婚。”
听听这是什么话?
他们之间早就结束了!
他疯了吧!
周晚皱眉,反问,“要是余黎听到了这个话,你就一点也不会心虚吗?厉瑾深,从你对我撒谎开始的那一刻,我和你之间就已经结束了。你现在的妻子是余黎,你就好好珍惜她吧。我已经不记得对你的爱了,而且我根本就不爱你。”
也许她曾经爱过厉瑾深,但是她现在没有关于厉瑾深的一丝记忆。
厉瑾深不相信,一把将周晚壁咚在墙上,“我不相信。我们之间有三年的时光,你怎么可能一点都不记得?晚晚,我的心里都是你。我现在才终于明白,我爱的人是你,而不是余黎。”
周晚使劲挣扎,“你松开,你松开啊!你做什么!”
厉瑾深死活不愿意松开手,一把钳住了她的双手,对着她的唇,厉瑾深就吻了下去。
周晚只觉得恶心。
她狠狠地反咬一口。
铁锈的味道逐渐在口腔弥漫开来。
厉瑾深吃痛却也不松开她的唇。
那种血腥的味道,让周晚突然脑子里闪过一些零星的碎片。
画面当中,有个女人痛苦地在嚎叫,她躺在病床上,好像是在生孩子……那个人是谁?
为什么她看不清楚对方的脸?
还有乱七八糟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不停喊叫她的名字——周晚、周晚、你看看我——我是谁?
到底是谁?
这个声音到底是谁的?声音到底从什么地方传来的?
头好痛。
厉瑾深感觉出来了她的不对劲,松开了她。
周晚脸色苍白,蹲下了身体,双手抱着自己的头。
厉瑾深被吓到了,“晚晚对不起,我不应该对你这样的。我……我只是太久没有见到你了。我一时控制不住。”
周晚感觉心口喘不过气,脑子像是针扎一样疼痛。
“你走,我不想看见你。”
周晚连头也不愿意抬一下。
厉瑾深实在是不放心她,虽然他退开了几步。
厉瑾深站在远了一点的地方,“我就在外面,你要是不舒服,马上喊我。”
周晚深吸了一口气,颤抖着手说,“我让你走啊!你是不是听不懂!”
厉瑾深皱眉。
……
厉瑾深出来之后,看了看周晚周围的房子,他毫不犹豫地就买下了周晚隔壁的房子。
他要重新追求周晚。
余黎很快就发现了厉瑾深的不对劲,他不仅很少回来,而且回来之后都不愿意和她亲近了。
连吻,都没有了。
这天厉瑾深又是在晚上才回来,余黎跟上去,“你最近去哪里了?公司这么忙的吗?需不需要我去帮忙料理料理?”
厉瑾深冷着脸,根本就没有看她的眼睛,“这是一份协议,你看了之后,觉得没有问题的话,就签了吧。”
协议?
“什么协议?”
她打开一看,竟然是离婚协议。
余黎顿时火冒三丈。
“他妈的,厉瑾深,你什么意思?!你要和我离婚?你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是谁!我要看看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勾引我的男人!”
余黎将离婚协议直接就摔在了厉瑾深的脸上。
厉瑾深被她砸得有点疼了,不悦,“你要是继续这样闹的话,什么也没有。”
余黎难以置信,她好不容易才争取来的婚姻,就这样要被厉瑾深毁掉。
“瑾深,我爱你啊。你为什么要和我离婚。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比我更了解你了。你虚伪,可是我可以忍受你的虚伪。你甚至还很自私,我也自私,我都可以忍受。你为什么要离开?”
厉瑾深感觉被余黎戳到了痛楚,“你才自私虚伪。要不是因为你,我根本就不会放弃周晚。现在我终于有了新的机会重新追求晚晚,我不会再上你的当。”
是周晚。
那个女人是周晚。
果然他妈的又是周晚。
周晚周晚周晚,他的心里就知道周晚!!!!
余黎的眼眸猩红,她就知道,周晚迟早是一个祸患。
周晚是没钱了所以才又回来勾搭厉瑾深,是吗。
余黎冷笑,看着厉瑾深收拾行李的背影。
想要解决掉周晚,那还不简单。
……
一周很快过去,一切又恢复了正常。
江城迎来了早春,太阳光很好。
路边的樱花都开了。
周晚走在路上,余黎直接出现在了她的视线里面。
她笑着迎面走来,周晚有点害怕她。
自己到底是怎么失忆的,是不是和余黎有关系,她不太确定,但冥冥之中她总觉得和余黎有分不开的关系。
余黎摘下太阳墨镜,“周小姐,我想,我有点事情想要找你商量一下。”
周晚很防备地往后退了退,“你想做什么?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谈的。”
余黎看她对自己一副戒备的样子,往前走了走,“你怕什么?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
等到她话音刚落,余黎立马就从包里面拿出一根针管,对着周晚的脖子就狠狠插了进去。
睡意袭来,眼皮子沉重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