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易珩说:“以后,喝酒可以,不许再这样伤身地喝。”
林熹傻眼,他就说这个?
段易珩“啧”了声:“听到没有?”
“听到了。”林熹点头,“可是,你就要说这个吗?我还以为你会让我帮你做一件事。”
段易珩:“你能帮我做什么?”
林熹偏着头状似思考:“我是你秘书,工作上的事情帮你是应该的,你生活上有梅姐,我好像确实没什么能够帮你的。”
林熹尴尬地呵笑了声。
“有的。”段易珩说。
“什么?”林熹问。
“银杏进入观赏期,陪我一起去看吧。”段易珩的目光幽远深邃,“每年都是一个人。”
“好。”林熹觉得自己占了大便宜,这算什么帮忙。
段易珩抬手看了眼手表:“我跟秦炀去一趟老园区的研发中心,你先上班去吧。”
林熹应了声,以最快的速度洗了澡。
上班之前,陈白薇将她拦了下来。
“这段时间你也辛苦了,我今天准备了许多你爱吃的菜,早点回来。”
林熹一愣:“呃,好。”
她是什么意思?
陈白薇:“那我在家等你,别忘了。”
林熹惦记着上班,应了声,急匆匆出了门。
到了公司,她打开电脑,进了邮箱,有研发部门发来了新金融算法升级的进度报告。
林熹将报告中的重点和风险一一记录,等着段易珩过来。
快到上班时,段明轩却来了电话,说他在楼下。
她不上去,他就要上来,万一被人看见,她以后都别想好好开展工作。
一路跑到公司对面的马路上,林熹进了段明轩暗夜紫的跑车。
段明轩抓着她的手看了看,拿起药膏要给她抹。
“我自己涂过了。”林熹抽回自己的手。
“对不起啊,小熹,我当时有些着急,没注意到你。”段明轩得了空,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林熹问:“你怎么知道我手受伤了?”
“梁雨桐昨晚和牧朔一起喝酒,又遇到了于朗。”
林熹不用猜也知道,定然是雨桐为她打抱不平,将气撒在了于朗头上。
于朗跟段明轩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自然不会瞒着他。
经过昨夜醉酒,她想了许多。
整天避着段明轩不现实,那就只好接受。
接受他终会结婚生子,自己是他妹妹。
所以以前是什么样,以后就什么样。
因为相比喜欢,他的不信任,更容易击溃她。
林熹对段明轩说:“你放心,我没有将这事放在心上,不会让你为难。”
段明轩因为她的包容而一阵暖心,说:“还是小熹对我最好了。”
林熹机械地勾唇笑了笑:“那我先上楼了。”
“前段时间,都是我不好。”段明轩又拉起她的手,“小熹,我知道你不会离开银帆的,我妥协了,之前闹的所有不开心,我们就算过去了,好不好?”
林熹看着段明轩真诚的眼睛,感觉自己嚼下了一整颗柠檬,酸得很。
昨晚在医院第一时间的质问,她连呼吸仿佛都连着心口的疼痛。
林熹点了点头:“好。”
段明轩走后,林熹回了公司,段易珩已经到了,正在看桌上的进度报告。
林熹敲了敲门,段易珩头也没抬,说了声“进”。
“段总。”林熹叫了声。
段易珩抬头,对她说:“过来。”
林熹走过去,段易珩起身,让她坐自己的老板椅上。
林熹不明就里,也不敢坐。
段易珩说:“报告我看了,我说你改,坐着改。”
林熹只好坐下,段易珩翻出报告,林熹握着鼠标,两人的手指不经意间碰到了一处。
林熹蜷了指尖,微微拉开距离。
段易珩弓着腰,一手搭在椅背上,一手指在报告上。
他声音清晰流畅,林熹打字的手不停,耳尖却红了。
好不容易改完,林熹转了半边身体想问他行不行,段易珩却前倾去拿报告,打算让她一会儿处理掉。
薄款针织撞上西装马甲,手工钩织的装饰花朵勾住了装饰用的驳头链。
驳头链正经是戴在领边的插花眼里的,下端会被收进胸前口袋。
但段易珩将它系在了马甲上,也起到一个别出心裁的装饰作用。
两人谁也没有察觉这一幕。
段易珩检查了一遍,没问题后,说:“好了。”
林熹起身收拾报告资料,突然肩膀一凉,她回眸看去,自己的针织衫被拉开了一个巨大的豁口,露出了圆润洁白的肩膀……以及内衣肩带。
按照段易珩的身高,必然将衣服底下的春光全部尽收眼底。
林熹羞愤欲死,转手抓住缠上的衣服,本以为能直接扯断,哪知道单单断了一根线头。
她走是能走了,但线头依旧缠在段易珩的驳头链上。
已经脱线了,要是不处理,整件衣服都得没了,林熹彻底傻了。
段易珩拉近两人的距离,将她抵在办公桌前,说:“别动,我来解一下。”
林熹从脖颈红到耳尖,颤着声问:“你刚才是不是都看见了?”
“看见什么?”段易珩呼吸平稳。
“我……”这让她怎么说?
他必然看见了。
林熹羞愤欲死:“好了没?”
链条精细,不太好弄。
段易珩只让她别动。
林熹捂着领口,余光往门口瞥,千万不要有人进来。
下一秒,办公室的门被咚咚敲响。
林熹身体瑟缩,仰起头问:“怎么办?能不能让他待会儿再进来?”
敲门声急促,段易珩拉过椅子,说:“躲办公桌底下去。”
林熹睁大眼睛:“被发现怎么办?”
“不会。”段易珩说,“你蹲下去,解不开就将链子拿走。”
这也是个办法。
段易珩整理了下西装,将椅子往前移动,朝门外应了声:“进来。”
因为链子勾着,林熹不可能整个人都蹲下去,她跪在地毯上,手指在段易珩的腹部忙活。
段易珩垂眸看了眼,林熹忙着解链子,只拿着毛茸茸的头对着他。
这个姿势,太他妈糟糕了。
段易珩隐藏在西装下的肌肉群凝起,对进来的秦炀抬起掌心:“别往前了,就站那儿说。”
秦炀一愣,捏着文件资料将需要段易珩紧急处理的事精简到三句话。
段易珩示意他将文件放在会区的茶几上。
林熹终于解开了段易珩的驳头链,她高兴地抬起头,“咚”一声,让办公室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中。
秦炀更是吓了一跳:“什么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