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在屋里。
秦母，“你婆婆不让你们出去，大城是怎么打算的？”
这样的事情，还是要看男人的想法。
秦苗，“妈，你也知道大城一棍子打不出个屁来，问他怎么没问。”
她又扭头问道夏晴芳，“弟妹，你说我和大城出去，一年能赚多少钱，外面是怎么样的？”
“二姐，要看你出去是干什么，像外面村里大部分都是进的毛织厂，进厂第一个月要做学徒，是没有工资的。”
“毛织厂还要压两个月的工资，也就是说如果你二月份开始进厂，三月份才能开始算工资，而领到钱是需要五月底。”
秦苗，“也就是说五月底才能拿到三月份的工资？”
夏晴芳点头，“嗯，是这个意思，所以一般上半年是没什么钱的。”
“毛织厂下半年才是旺季，下半年天气冷，大家买毛衣的人也多些，上半年货少，不怎么加班，熟练工的话，一个月可能一百多，也有可能两百多。”
“下半年货多，可能是天天加班到晚上十一点，早上七点上班，一天上班时间就是十五六个小时，工资是要高点，三四百也有可能。”
说道三四百的时候去，秦苗眼睛都亮了，“那也不错啊，难怪一个个回来都发了一样，要是我和大城也能去外面打工，一年怎么说也能挣个几千块吧？”
“总比我们在家里一分钱挣不到好。”
他们是真的赚不到一分钱，在家里种地，卖粮食买菜的钱，全部都在庄母哪里把持着。
他们就是想孩子买个吃的，都要问庄母要。
秦母一听也有些心动，她的心动不是自己想去打工，而是为老二秦苗心动。
要是老二能出去打工，手里有钱了，日子也会好过，两个外孙女也会好过些。
看看今天大冬天的，两个外孙女身上穿的是什么？
破棉袄，全是补丁，鞋子是黄绿色的劳动鞋，已经破烂得不成样子了，还能看到脚趾头，可以想象袜子也是烂的，说不定根本就没有穿袜子。
“老二，你回去和你男人说说这些，你婆婆看在钱的份上说不定会同意你们出去，现在的年轻人都兴出去打工，咱们农村是赚不到钱，适合我们这样上了年纪的人。”
年轻人在农村是真的没有奔头。
外面秦乐阳也在和庄大城摆龙门阵。
“乐阳，外面打工是不是很赚钱？”庄大城心里不是不心动，但就是不想去反抗自己的母亲。
“还行吧，比在老家工资要高一点……”说了一下外面的情况。
“那你们明年什么时候出去？听说你今年出去的时候带了你们村里不少人一起，都进厂了？”
“嗯，都进厂，现在外面很多厂都在招工，我们进的毛织厂，我们家打算过了年盖房子。”
秦乐阳指了指背后的房子，“你看我们家就两间房，不够住，所以上半年就不打算出去了，下半年再说。”
“姐夫，你们家还是一大家子住一起，没有分家？”
庄大城，“嗯，住一起！住一起热闹，有父母管着，我们也不需要操心什么。”
秦乐阳看着二姐夫憨厚的脸，心里呵呵两下。
“姐夫，我前几天和我爸去办建房子的手续，听说以后宅基地批准可能会很严格，你们那么大一家人，不分家的话，以后宅基地可能都不好批。”
他就是要怂恿这个憨厚的姐夫分家，不然自己二姐老是被那老婆子欺负，两个外甥女也没有好日子过。
继续说道，“你们家三个儿子，不像我们家就我一个，不用再批宅基地了，就这样，我们去办手续，都弄了好久，你们要重新批，可能会更麻烦。”
庄大城有危机感了，“可……可我们要是有了宅基地，也没钱盖房子啊。”
“姐夫，你傻啊，有了宅基地，你先随便弄一个茅草屋或者窝棚，也比傻都没有强吧。”
这话说道庄大城心里了，有总比没有强。
只是要回去分家，眉头紧锁，一副遇到很大难题的模样。
“姐夫，你是老大，按理说你爸妈还要跟着你，你们一房分的宅基地是不是应该更大一些？”
不管怎么说，给自己姐姐争取一些利益。
不管那两个老的偏心不偏心，反正农村就是这个道理。
“招娣盼娣都大了，到时候是大姑娘，连一个房间都没有，那怎么是好？”
这话让庄大城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好半天才说道，“宅基地批准真的严格了？”
“我还能骗你不成，大家都能问道的事情。”
反正谁去问，村领导都会这样说，不怕去问。
“哎，我们是真没钱，要不然我和你二姐明年跟你们出去打工，怎么样？”
“姐夫，你和二姐要是想要出去打工，我是支持的，只不过我上半年不会出去，你要出去的话，我让村里的人带你一起，安排你们进厂，只要进了厂，厂里有宿舍，包吃包住，不需要操心什么。”
庄大城默了默，很心动，“我和你姐回去商量一下，我家不像你们家，兄弟多，还要分家，还是乐阳你好，啥都是你的。”
秦乐阳笑了笑，农村兄弟多，是别人羡慕的存在。
当然在涉及到利益分家的时候，就不羡慕了。
屋里，秦母出来做饭，夏晴芳也一起，秦苗看着也抱着孩子一起来了灶屋帮忙。
夏晴芳，“二姐，坐着，我来，你看着孩子就是。”
秦苗，“弟妹，你别气，盼娣自己能玩儿，还有招娣带着，我们一起，还可以说说话。”
她觉得这个弟妹，出去一年好像变了，而且变化还不小。
“妈，咱们弄点腊肉来吃吧，我去地里摘蒜苗和弄一些菜回来。”
没有想过秦苗会过来，所以家里也没准备什么菜，但是农村，去地里摘就是了。
夏晴芳拿着背篼出去摘菜，拔了一些蒜苗，胡萝卜，白萝卜，还有大白菜等。
回来，就闻到一股腊肉的香味儿了。
秦母很会做饭，也很麻利，看到她背回来这么多菜，“赶紧把这个洗出来，放进后面的瓦罐里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