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脸手里拿着的似乎是一个钱包。
那个钱包应该是牛皮制成的,已经沾染上了血,看起来十分血腥。
刀疤脸小心的打开那钱包翻了翻,随即阴沉着一张脸摇了摇头。
“只是一个陌生人,或许他也是探险队或者搜救队的一员吧。”
秦四听了刀疤脸的话眉头紧锁:“可是当时得到的消息是探险队和搜救队根本就没有大规模的深入进山,那这个人是怎么进来的?”
刀疤脸摇了摇头,似乎也不是很清楚。
薛胖子看了看那个无头尸体冷笑:“怎么进来的都心知肚明,只是胖爷爷我不明白的是,看着这个兄弟的走向是朝着咱们来时的方向啊,那也就是说,他来的那个方向要么就是无法通行,要么就是危险重重啊!”
说着转头看向灰老鼠,让他把他的小耗子放出去探探路,省的我们一股脑的走过去,最后无功而返。
灰老鼠听了薛胖子的话却直摇头,捂着自己的口袋像是一个小媳妇一样警惕的看着薛胖子。
“不行,这个鬼地方有尸鼱,那玩意啥都吃,而且动作迅速凶猛,小灰要是被它们碰到就完了。”
薛胖子还想再逗逗灰老鼠,就听到刀疤脸十分严肃的开了口。
“向前走,地图上显示,无量宫就在前面。”
无量宫?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当时我还不知道,这个无量宫正是一切开始的地方......
刀疤脸开了口了,薛胖子也不在墨迹。
老麻子在经过那具无头尸体的时候还扔了两张纸钱,说算是一面之缘的馈赠。
而一直在队伍里降低自己存在感的巴郎在看到这具尸体之后彻底崩溃了,发了疯一样的要离开。
无论秦四怎样威逼利诱都没用。
最后无奈,只得将巴郎打晕,由大力和秦四抬着一路朝前走。
前路却是越走越宽阔起来,地面铺的石头也开始规则,甚至在一些拐角的角落里,还能看到已经燃烧成灰烬的篝火堆。
付老六和刘一手都十分的激动,因为这样的情况表示,我们或许离刀疤脸口中的无量宫越来越近了。
我心中也是十分的高兴,我有一种预感,只要能够到达那个无量宫,我就能看到九叔。
可是就在所有人都越来越兴奋的时候我发现,刀疤脸的脸色开始越发凝重。
又走了没多久,我们的火把告罄了。
秦四和大力气喘吁吁的将巴郎扔在地上看着刀疤脸。
“阎王,我怎么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了,是不是有点缺氧?”
秦四没说的时候我还并没有什么感觉,他一说完,我才发现,周围的空气十分的浑浊,每吸一口都是很费力的。
刀疤脸点了点头:“是的,而且我闻到了煤油的味道,或许白夜他们就在不远处了。”
秦四原本还累的气喘吁吁,听到了刀疤脸的话,像是打了鸡血一样,腾的一声站起身子,招呼着王富贵和老麻子去点蜡烛。
灭掉了其他的火把,节省氧气。
这条被修缮过的路,很细长,能通过两个人并排走。
整个高度大概有两米左右,两侧的岩石似乎也是经过打磨的,所以并没有太多的棱角。
我走在最后面,拿着蜡烛不断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一想到刚才我看到的那具无头的尸体,心里就忍不住害怕,甚至总觉得自己的身后有人在跟着。
蜡烛的光自然没有火把那样亮,所以本来就常年不见天日的昆仑山地下在蜡烛的照耀下,显得更加阴森。
我前面的老麻子毕竟年纪大了,走一会就气喘吁吁,我伸手去扶他,毕竟这个队伍里也就他对我还算好。
老麻子回头想要冲我道谢,结果我看他脑袋才转过来,整个人忽然就是一怔,然后瞳孔迅速放大,没被我扶着的那一只手,竟然去拽腰间挂着的工兵铲。
我吓了一跳,这老麻子想干嘛?
也想像刘一手一样弄死我?
可是就在我想躲开的时候却发现,老麻子那眼神竟然不是看我的,而是越过我的肩膀朝着我身后看过去的样子。
我心里一惊,他奶奶的,不会我刚才的乌鸦嘴成真了吧?
难不成那个没了头的尸体竟然真的跟了过来?
我瞬间起了一身的白毛汗,一动不敢动的站在原地。
随即我看到老麻子的嘴唇蠕动了一下,似乎说了什么,可是实在是太黑了,我竟然没看清楚他的意思。
而就在这时,我忽然感觉自己的后脖子传来一阵阵的凉风,就好像是有人正趴在我的肩膀上吹气一样。
我心跳如擂鼓,说时迟那时快,老麻子大喝了一声:“趴下!”
然后一阵劲风就冲着我的脑袋砸了过来。
鉴于这几次被打的经验,我在看到老麻子的胳膊微动的时候,全身的神经就已经紧绷了,所以在他大吼的那一刹那,竟然十分迅速的就趴在了地上。
只听到老麻子手中的工兵铲似乎砸在了什么东西上,发出一声撞击的响声,而一直走在前面的大部队也终于发现了我们这边的事情而停住了脚步。
老麻子前面是血月周念和苏子熙。
周念一回头,俏脸一冷,从口袋中掏出一团东西,随手一甩,然后整个人借力,脚下一点,直接冲着我和老麻子这边跑了过来。
而我也借着这个空隙连滚带爬的跑到了一边。
喘了一口气之后我抬头去看才发现刚才站在我身后的不是那个没头的兄弟,而是一个只剩下半边脑袋的人。
他身上湿漉漉的,不知道是血,还是水,因为没了半边脑袋,所以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怪异,半边身子有些倾斜。
因为没有了咬肌和脸上的皮肤,他的牙齿森然的露在外面,格外的渗人。
妈的,就是他刚才在我身后吹气?
我看着苏子熙正一脸紧张的看过来,心里横生出一股子怒气,抡起自己的工兵铲,就冲着那个人砸了过去。
可是我手中的工兵铲砸在他身上却像是打在了石头上,他竟然“毫发无损”!
我心中惊诧,正不知道究竟哪里出了毛病,就听到王富贵大喊:“是僵尸!他尸变了!”
我一下回过神来,在想抬头去看的时候,只觉得自己的肩膀一沉,随即一股锥心的疼痛传来。
我忍不住低吼出声,侧眼去看,差点没吓死。
只见那个半个脑袋的人已经和我近在咫尺了,他那裸露在外面的牙齿不断流出血沫和黄色的粘稠分泌物,带着恶臭。
而他的脸上竟然长满了黑毛,像是一个变异的大猩猩。
最糟糕的是他那双长出长长黑色指甲的手,现在就抓在我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