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软硬兼施对厉行都没用，顾城也坐不住了，直接起身告辞。
不过，刚走几步又回过头，笑容灿烂地对厉行说：“我就要跟都上尉结婚了，到时候还请厉先生去喝杯喜酒。”
“恭喜恭喜。”
没从厉行脸上看到一点失落的表情，顾城自己失落了。
这个厉行怎么就刀枪不入呢？一点软肋都没有？谁信？
厉行倒是没把顾城这种挑衅行为放在心上，他不是一个为一点点小事就情绪波动的人。
只是，当晚吸收能量晶石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动售卖店那边出现了一个陌生的身影，是个女孩，很瘦弱。
厉行很好奇她是怎么出现的，来这里干什么？就关注了一下。
只见那个女孩从自动售卖机里买了十包泡面和二十瓶水，然后一闪身人就不见了。
“隐身？有点意思。”
女孩虽然可以隐身，可她用来装食物的背包却没办法消失。
不过她也很聪明，借着夜色用一块黑布盖着，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但再完美的伪装，也躲不过厉行的眼睛。
看着她一路向大门走去，厉行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难道你还会穿墙术不成？”
果不其然，女孩被紧闭的大门挡住了。
看着她抓狂的表情，厉行竟然有些于心不忍。
“晚上可出不去，你不是北山居的人。”
厉行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出现吓得女孩猛一哆嗦，“你，你能看见我？”
厉行挑挑眉尖，没承认，也没否认。
他的确看不见，可是他能感知到能量波动，又相当于看得见。
女孩老老实实显出身形，有些慌乱地解释，“我不是坏人，我就是来买点吃的，太饿了。”
厉行仔细端详着眼前的女孩，身材高挑，凹凸有致，差不多有165cm。
虽然浑身上下脏兮兮的，但是巴掌大的小脸依然很动人。
眼神里还透着一丝狡猾和古灵精怪。
厉行故意逗她，“擅闯北山居是要受到惩罚的。”
女孩的脸彻底垮了下来，“你要怎么罚我？我认罚。但是，罚完了你能放我走吗？家里的孩子们都两天没吃饭了。”
“孩子？还们？”
女孩的话把厉行惊到了，这女孩看起来最多二十岁。自己还是个孩子呢，家里竟然？
“啊，那个算我求你了，我真不是坏人，你就放我走吧。我会报答你的。”
女孩一副可怜兮兮求饶的样子，还真让厉行心软了。
“你确定现在走？”
看着外面黑沉的夜色，和掩盖在夜色下未知的危险，女孩明显很害怕。
可是她依然倔强地说：“我必须得回去，小豆子还生病呢，不吃东西他会死的。”
“那我送你吧。”
“啊？谢谢啊！”
女孩兴奋得眼睛锃亮。
厉行开着装甲战车，按照女孩指的路开向圣玛丽教堂。
这里距北山居不算太远，只是现在教堂的主体已经坍塌了，变成了一片废墟。
沿着废墟走了好一会儿，女孩才在一片乱石堆里，掀开一块木板，一个黑洞洞的入口就显现出来了。
“有点黑，你注意脚下。”
厉行拿出高光手电照明，女孩感激地冲他笑笑。
一路上这女孩都很紧张，厉行虽然看起来不像坏人。
可就这么把一个陌生人带回来，她心里还是很不踏实。
“呃，那个，我叫杜若，你叫什么？”
“厉行。”
“啊？你就是传说中的厉先生？”
厉行蹙了一下眉，“传说？”
“是啊，魔都还有人不知道你的大名吗？我只是没想到你这么年轻。”
“哦。”
杜若兴奋的笑容还挂在脸上，被厉行这一个“哦”，给搞僵住了。不自然地笑笑，继续向前走。
“传说中的人物，都应该是白胡子老头吗？”
杜若没想到他还会继续这个话题，反应了一下才说：
“也，也不是啦，就是大家传的有些神乎其神。”
“哦？”
跟厉行聊天，杜若觉得有点累，可好像不聊还不行。就继续说：
“比如说你的拳头比篮球还大，一拳就能锤爆二级丧尸什么的。”
“姐姐，是你回来了吗？”
两个人好不容易穿过，阴暗的通道，就听到一个弱弱的声音。
“苗苗，你怎么还没睡？”
杜若快走两步，上去把一个女孩揽进怀里。
“姐姐不在，苗苗睡不着。”
听到这边的动静一群孩子都围了过来，足足有十五个。
最大的也就十一二岁，小的才五六岁。一个个衣衫褴褛，骨瘦如柴。
厉行惊讶地看着他们，“你们是怎么活下来的？”
杜若冲他笑笑，“主教大人在地窖里存了很多食物，我们就靠着那些食物活了好长一段时间。后来，外面的自动售卖机有食物卖了，我们就去买一些。可是，不知道怎么了，自动售卖机突然都不见了……”
“所以你就去北山居了？”
“我也是没办法了，我不吃饭还能撑一阵，他们还这么小，怎么扛得住？”
“你们怎么不去军方的安全基地？”
“我去看过了，那里是按劳分发食物。不管年龄大小都要参加地下城的建设。但是，分到的食物根本吃不饱。而且，女孩子在那里很不安全。”
虽然杜若没有说得很详细，但是厉行也能想象得到，女人在那样的环境中是怎样一种炼狱般的生活。
“这些孩子？”
“他们都是教会孤儿院收养的孤儿，本来就无父无母够可怜的了，还赶上上这末世。”
杜若的声音虽然越来越小，可脸上却依旧挂着笑容。
她走到木板搭的简易床边，厉行这才发现，一堆破布里还裹着一个小不点。
“小豆子，小豆子你醒醒，姐姐带吃的回来了。”
孩子明显蔫蔫的，但听到有吃的还是睁开了眼睛，“姐姐。”
看着他脸上不正常的潮红，厉行就知道这孩子在生病。
拿出电子体温计一量吓了一跳，三十九度八。
“他在发高烧。”
杜若把买来的水倒在瓶盖里，一点一点喂给他。眼睛里有泪水在打转。
“我知道，他已经病三天了。可是我没有办法，我找不到药，更找不到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