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桃酥在唐梅家坐着又闲聊一会,就是聊着许言生的事。
“桃啊,你也别怪嫂子多嘴,言生那里你是要多注意着些,我可是听不少人私下在议论你俩没同房的事,真假嫂子也不去问,反正你是聪明人,嫂子就给你提个醒就是。”
话匣子打开了,林桃酥干脆也坐下来:“嫂子,作为局外人你觉得许言生他对我咋样?”
“照我说你俩平日里瞅着跟其他夫妻没啥区别,可你俩算来是新婚,没那股热乎劲算什么事啊,这一天天地里的活已经够忙的,可不等着夜里被窝里亲热亲热,不然活着还有啥个意思嘛。”
唐梅花说着偷偷凑林桃酥耳边去:“桃,你老实跟嫂子交代,你有没有主动爬过言生被窝?”
“爬过有什么用啊,人家对我没那意思,爬也是白爬。”
唐梅花咂着嘴觉得不可思议:“你说这言生身体是不是有问题。”
许言生过来找林桃酥,进院子来听到的就这句话。
这一来二去的,他身体这事是真解释不清楚了。
唐梅花也看到许言生,想到自己刚刚嘀咕人家那事,也尴尬,哈哈笑起来:“言生,来,来了啊。”
林桃酥看他一眼,还带着刚刚跟唐梅花谈话的情绪,多少有些不高兴:“你来干什么?”
“四丫闹着找你。”其实是看见林桃酥突然不在家,担心她生气就找来。
“四丫找你,那你快回吧,天也不早的,艳艳那你放心我盯着。”
林桃酥站起来往外走,许家跟唐梅花家挨着就两步路,林桃酥出了唐梅花家院子就停下来回头看着许言生。
许言生走到她跟前,她依然看着。
“怎么了?”
“许言生…”
林桃酥语气正经起来,许言生的心就悬着:“嗯,怎么了?”
“你说咱们相处了这么长时间,你对我有没有一点感情啊?”
许言生一听不是什么大事,心落下来几分,他没急着回答,在很认真思考林桃酥的问题。
他也想过给林桃酥的感情做出回应,但眼下似乎不行。
养鸭场现在成败与否也不得而知,若是以后背上一身债,那他就是把林桃酥往火坑里拉。
“当然有感情。”
林桃酥听他语气果断干脆,眼神都亮起来,却听许言生往下说:“我们有着深厚的革命情谊,你是绝佳好战友。”
什么玩意!
“我把你当对象,你把我当兄弟,去你的吧。”
林桃酥气呼呼往家里走,许言生后面紧紧跟着:“兄弟不好嘛,出生入死,共患难。”
“好,怎么不好,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衣服破尚可缝,手足断安可续?”
许言生没想到林桃酥连这个都知道,这是《三国演义》里张飞的话,她天天装文盲,没想到书竟然都看了这么多。
“没错,你说的太对了。”
郑文丽在曾小月屋里,听着二人的话明显就是打情骂俏,气的是手中的钢笔都要折断。
“会几句话就在着瞎摆弄,也不怕人笑话。”
“就是,文丽婶你别跟她一般见识,我爸那都故意的,他真在读过大学的人能不知道谁有文化,谁是装的啊。”
“话是这样说,但人心都是肉长的,谁能经得住他总这样带着刺刀说话。”
郑文丽说起来就委屈难过:“小月,其实我有件事一直瞒着呢,我其实有点病,不致命,但是翻起来挺头疼的,医生说是慢性肺堵塞,我不能在粉尘跟烟雾重的地方生活。”
这也是为什么程前进要带她来乡下看看能不能生孩子的缘故。
“这事我跟言生说过,你说他会不会是因为这个嫌弃我啊?”
“你放心吧,我爸他绝不是那种人,你先别急,慢慢处。”
她也看得出来许言生郑文丽有些排斥,但绝对不是因为郑文丽的身体,估计这些日子也被林桃酥迷魂头脑。
男人哪个不喜欢年轻漂亮的,不过她相信许言生这种人不是那么肤浅的,只要他看到郑文丽的用心,他肯定不会再围着林桃酥那村姑转悠。
许言生跟郑文丽好后,俩人说不定会到城里去生活,那这家里的房子,那么大的养鸭场,跟鱼塘可都是她跟许大川的。
看来她得从中推郑文丽跟许言生一把。
“文丽婶,你那病若是烟雾大会怎么样?”
“会不停咳嗽,严重会休克,抢救不及时会连命都没了。”
“哎哟,那你可得注意了。”曾小玉说这话时心中已经有一个一石二鸟的好计谋:“时候不早了,赶紧睡吧。”
郑文丽还有些不死心地朝许言生睡的那屋看去,她原先还以为只要她住进来许言生一定会找机会来跟她说话,没想到是她想的太多。
躺炕上的时候又在琢磨许言生是不是会半夜来,胡思乱想的,也不敢让自己睡的太沉,结果迷迷糊糊种闻到浓烈的烟味。
郑文丽挣扎着坐起来,看着烟雾是从西边屋吹来的,许翠陵就睡西屋。
“小月,小月,你快醒醒着火了。”
叫不醒曾小月,郑文丽只能自己起来,她杵在院子大声喊起来:“着火啦,着火啦。”
曾小月从屋里出来捂住她的嘴:“文丽婶,你别喊了,二丫在屋里,你快把她救出来,以后你就是二丫的救命恩人了。”
郑文丽瞬间明白曾小月的意思,可她不敢啊:“这烟这么大,我不行,我…”
“哎呀,没事的,快去吧。”曾小月用力推郑文丽一把,将人直接推许翠陵屋里。
另一处屋子的许言生被郑文丽刚刚的喊声惊醒,一时也不知道是做梦还是真的着火。
他的方向在北边,风向不对,闻不到那个烟的味道。
林桃酥也是听着声音醒来的:“许言生,你听着有人喊着火了吗?”
“我去看看,你别出来,外面冷。”许言生披上棉衣往外走,看见曾小月在院子中央站着。
“小月,怎么回事啊?”
“爸,屋里着火了,文丽婶在里面呢?”
许言生抬头看去,西屋浓烟直往外冒,心里暗叫一句坏了,丢下棉衣就冲进屋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