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好伙房往屋里走,正碰见林桃酥出来给四丫打水擦身子,许言生急忙伸手去接脸盆:“我来吧。”
林桃酥看他一眼,将脸盆给他。
一盆温热水端进屋里,许言生还要替四丫擦身子,被林桃酥将毛巾抢过去:“我来,四丫也不小了,得有性别意识了。”
许言生不说话,挠挠头,转身走出去在他那桌子坐着,听着林桃酥拧着毛巾时水哗啦啦落下的声音,他就心神不宁。
天太冷,林桃酥也不敢让四丫脱了坐盆里,只能拧干毛巾帮她擦身子,从小脸蛋擦到小肚皮,痒得四丫不停咯咯笑。
擦好身子,就泡小脚丫,白乎乎的小脚丫泡在热水里一下子就红了起来,四丫也不怕,还学着林桃酥说话,奶声奶气的:“舒服,舒服。”
“来,我们把小脚丫擦干,躺暖呼呼的被窝去。”
许言生听着四丫是洗好了,进屋来把水盆端走,偷偷又看林桃酥一眼:“我…”
“你什么啊,是不是想去玛维图那屋睡不好意思开口啊。”
许言生听她这有的没的就急:“你瞎说什么啊。”
“要不然你好端端回来干嘛,不是说为了躲玛维图你要住养鸭场去。”
许言生干脆把脸盆放下来跟林桃酥解释:“陈大哥跟我一起砌围墙,这不差把灰刀我就想回村里来借,谁知道…”
谁知道遇到了郑文丽,还闹了误会,现在林桃酥在生气着,他也没法直接撇下她回养鸭场去。
“我跟你把事情说清楚我就走,我跟郑文丽没有程前进那龟孙说的那么夸张。”
在大学的时候,程前进是许言生的宿舍舍长,程前进有官瘾,偏偏碰见不服管的许言生,程前进明的不敢对许言生怎么样,只能在老师那里给许言生捏些莫须有罪名。
什么许言生带不同女人回宿舍啊,在宿舍抽烟,拉帮结派啊,更夸张的是说许言生搞大别人肚子,因为这事许言生被关禁闭好几回。
林桃酥第一次听许言生用这种字眼骂人:“听你这口气,对程前进意见不小啊。”
“那龟孙读书时候给我安的罪名一双手都数不完。”
要不说她跟许言生夫妻同心呢,她第一眼看见程前进也反感,不过她感觉许言生的火气不是来自那些陈年旧事。
“是吗?单纯只是因为这个还是因为点别的?”
许言生知道林桃酥指的是郑文丽:“我说出来你也别生气,读书的时候我跟郑文丽确实有那么点心思,但我们俩谁也没捅破那层纸,后来我爷爷安排我进部队,再后来他出事,我跟这些同学就没再联系过。”
林桃酥知道,那样的感情才是最让人一生无法忘怀的,朦朦胧胧又带着遗憾。
人又不是冷血动物,特别是在那血气方刚的年纪,对好看的,优秀的人动心不也正常的事。
刚刚吃饭的时候确实生气着,但在看到程前进那小人得志的模样林桃酥反而不气了,她可不能着了程前进的道。
“我是不生气,不过我看你挺气的,是气愤你当初喜欢的人跟了你最恶心的人吧。”
许言生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林桃酥也不说话,就看着他,心里一团躁乱,往日有个王红霞时常蹦跶就算了,后面来个难缠的玛维图没解决,还来个白月光郑文丽。
难怪陈映雪走后许言生一直单身,他是宁缺毋滥啊,起点就是郑文丽这种温柔贤惠的大美人,村里那些粗俗的女子哪还能入他眼啊。
许言生组织一会语言,才开口:“就是我一个普通朋友嫁给程前进那种人我都生气,不是因为对方是郑文丽,我跟郑文丽都过去了。”
“都过去了还能冲玛维图发那么大火?”谁信啊。
“郑文丽没来之前我不也是这么对玛维图的,昨天我不是也把她绑着。”
俩人刚说起玛维图,玛维图就闯进来了,冲着许言生就是傻笑,她那意思很明显,今晚许言生就得陪她去。
当着林桃酥的面许言生不敢凶她,她更得寸进尺去靠着许言生站着。
许言生头痛的很,看林桃酥坐着看戏,他只能站起来:“我得回养鸭场去了,总之我跟郑文丽都是过去式,就不要再提了。”
“你也没必要跟我解释什么,咱俩也就一张契约纸的关系。”
许言生听她又说这种话,想回头再解释,玛维图又凑过来,他只能端着脸盆急忙往外躲,玛维图又跟出去。
许言生去哪她去哪。
许言生只能求救:“二丫,二丫,你快把把玛维图叫走。”要不是怕林桃酥生气,许言生肯定用绳子把她捆起来。
“爸,我那话一天只管用一回,一回能抵一小时。”
许言生没辙,只能回屋去找林桃酥帮忙:“林桃酥你管管她。”
林桃酥已经躺下去:“不管了,之前就说好互不干涉对方私生活的。”
“那我也只能找绳子将她捆起来。”许言生来真的,还跟许翠陵交代等他走远才能将玛维图解开。
玛维图倒是学聪明了,看到许言生拿绳子她就跑许翠陵屋里去躲起来,许言生趁机赶紧地跑,跑到半路又隐隐觉得心里不踏实,又调头回去。
现在林桃酥还没消气,他又躲养鸭场去,几天都见不着,他怕林桃酥会越来越气,哪天真跟他离婚他都不知道怎么哄着。
林桃酥准备熄灯睡觉,又看他风风火火回来:“我先跟你打个招呼,我以后哪也不去,我就睡我屋,那玛维图我可不会对她气。”
林桃酥也不说话,睡她的觉。
隔天起来就看许言生腰间别着条绳子,玛维图也没敢靠近他,见到林桃酥起床就过来向她投诉,叽叽咕咕骂什么林桃酥也听不懂,骂累了,她就自己安静下来。
吃早饭的时候符大强又来了,不过这次是他自己来的,端着碗茶叶蛋进来就摆桌子上:“老四,给我来碗高粱粥呗,好些日子没吃那玩意了。”
“大清早上我家摆阔,你也不怕被蛋黄噎死。”
符大强陪着笑:“我在你四姑奶奶面前哪敢啊,我是真馋那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