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桃酥对于许大川的这次婚礼要求一切从简,唯有一个敬茶改口的环境她刻意保留了。
之前许大川娶林秀萍时林桃酥考虑到她跟许言生的关系特殊也没打算要这个敬茶改口的环节,这次她就是特意针对的曾小月。
许言生知道许大川去接曾小月,他晚饭吃好就回屋去,眼不见为净,林桃酥却非要去把他撵出来。
“儿媳妇都没到呢,你作为公公的就回屋躲着合适嘛。”
许言生看她这么积极肯定是有什么阴谋诡计:“你要我配合你就直说。”
林桃酥一脸坏笑,手伸出来:“给我点钱,我要给新媳妇改口费。”
“你给她改口费?我怎么不信呢。”许言生说着还是掏出他的破钱包:“要多少?”
“三张一分的,三张两分的。”
“九分钱?”他就说林桃酥肯定不怀好意,但还是掏出钱给她。
“你以为这是单纯的九分钱那你就错了,这是我对他们夫妻俩最真挚的祝福,一三一四,一生一四。”
许言生除了无奈摇头没话可说,侮辱到极致就是林桃酥这做法,非常恶心人。
嘴上说我祝你们一生一世在一起,但我连一毛钱都不愿意给你们。
这个女人可不是谁都能招惹的起的,每次耍的王红霞团团转,连林慧琴这种都拿她没有办法。
幸好他们是夫妻不是敌人,为了避免以后被林桃酥霍霍,是要争取将她一直留在身边。
林桃酥拿到钱就出去跟林艳艳等着曾小月过来,许言生也被她拽着到堂屋一起等着。
堂屋放着两张凳子,还用搪瓷杯装两杯热水在一旁备用。
许大川领着曾小月进门就看家里人都在堂屋等着,他高兴得不行:“看吧,我爸跟老四还是不错的,都在特意等着你过来,你以后要跟他们好好相处。”
许言生看着这么凶,曾小月当然不敢在他面前造次,而且也很少有公公挑儿媳妇刺的,倒是婆婆,特别是林桃酥这种年轻婆婆,看着就跟她不对付。
虽然不情不愿,曾小月还是跟着许大川进堂屋去。
“爸,老四,我把小月接过来了。”
林桃酥懒洋洋地回答:“看见了,我跟你爸又不瞎,既然进门,那就跪下敬改口茶吧。”
这环节许大川不知情,有些不懂林桃酥的意思:“什么叫改口茶。”
边上的林艳艳不耐烦地解释:“就是字面意思,跪下给婆婆敬茶,以后婆婆就是妈。”
林桃酥很满意林艳艳这回答,偷偷地给林艳艳竖起大拇指。
前些天还风风火火说要教训林桃酥,今晚上就要跪在林桃酥跟前喊她妈,曾小月当然不愿意受这屈辱,只能不停拽着许大川的衣袖让他赶紧想办法。
许大川自己都不情愿喊林桃酥妈,让曾小月叫肯定也为难她:“老四,你不说一切从简嘛,怎么…”
“从简是从简规矩是规矩,还不快点跪下来。”林艳艳嚷嚷着,就差上前摁着曾小月的肩膀让她跪下。
“艳艳,你别为难他们,他们不想跪就算了。”
林桃酥松口,许大川跟曾小月都高兴,却听林桃酥继续往下说:“她什么时候跪下喊我妈给我敬茶,我什么时候认她这个儿媳妇,否则她啥也不是。”
说着就要站起来,还要叫上许言生:“走吧,还坐着干嘛,人家就没把你当回事。”
一听林桃酥不承认曾小月,许大川也着急,他知道林桃酥在许言生心中的地位,基本这个家林桃酥说什么就是什么,若是不承认曾小月的身份,那许言生随时都有可能让他撵走曾小月。
关键是他还不能不听许言生的。
“爸,你坐,坐,茶肯定要敬的。”转过去跟曾小月说好话:“赶紧敬吧,既然是规矩也没办法,你看老四手里还给你准备的红包呢。”
曾小月这才看到林桃酥手里确实攥着个用红纸包的东西,她们村也有改口费这一说法,媳妇给公公婆婆敬茶,公婆给媳妇红包。
看来这林桃酥也蛮懂得人情世故嘛,红包都准备好了,看着好像还有点厚度。
曾小月咬咬牙,看在钱的份上,还是跪下,第一杯茶先敬许言生:“爸,喝茶。”
许言生接过来,也没喝,又放回去,红包也没的给。
曾小月想着估计家里林桃酥管钱,不管怎么样有一个也不错,接过另外个搪瓷杯递给林桃酥,下很大的心里功夫才开了口:“妈喝茶。”
边上的林桃酥偏就故意扭过头去跟林艳艳说话,聊着无关紧要的东西,就是不理会曾小月。
林艳艳在旁边催促,你喊大声点,跟蚂蚁似的。
喊的是正常声音,林桃酥又没有老到耳背她怎么可能听不见,故意的而已。
咬咬牙,又喊一声:“妈,喝茶。”
林桃酥还是故意没听见,曾小月已经到忍耐极限,像是骂人一样:“妈!喝茶!”
“喊这么大声,想吓死谁呢你。”林桃酥就骂起来,婆婆架势摆的十分到位。
“老四,喊你几遍了,快喝茶吧。”
“喊那么小声鬼听得见呢,不是小声就是大声,怕不是个二极管呢。”
许言生听她竟然还会用二极管来骂人,觉得她真是厉害啊。
曾小月隐忍着再喊一句:“妈喝茶。”
“乖崽啊。”林桃酥笑盈盈的伸手去接茶杯,故意是没抓稳,曾小月一撒手,她也撒手。
搪瓷杯哐当就落地,水全撒了。
林桃酥可委屈极了:“这茶存心不让我喝吧,我知道我不是大川生母,我不配你敬我什么茶,决定给别人当后妈我就该有这个觉悟的,怪就怪我自己。”
说这话的时候就不满地看着许言生。
许言生知道她是故意在演戏,但还是得配合着她,什么话也不说,就是看许大川一眼,然后咳了几声。
许大川夹在中间已经是脚底冒烟头顶着火了,现在什么也不想,只想这关快点过去。
蹲下来把搪瓷杯捡起来,到伙房去重新又打杯水递给曾小月:“再来一次吧,最后一次,就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