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桃酥将他的动作都看在眼里,许言生明显就是有什么事在瞒着她,心里瞬间起了隔阂。
“就是你之前说结婚后永远不会碰我,给我立的字据。”永远两字是林桃酥临时加上去的。
当初许言生很认真地立下字据,但林桃酥没有收,许言生就先自己放起来,他记得跟这些文件放一起的,打开公文包再去找。
翻来翻去也没看见:“不应该啊,明明都放一起的。”看林桃酥一眼,她脸色平静许多,但许言生依然在心里头打鼓。
“我,我现在给你再写一份。”
林桃酥看他站起来去找笔,直接了当地问:“你是不是给王红霞了。”
“我又不是疯了,我把那给她…”许言生突然又想起什么来。
早上他得知林桃酥被派出所带走的时候急急忙忙从医院赶过去,公文包就落在医院,他后来回去的找公文包的时候是王红霞给他的。
“早上的时候我公文包落在医院,是红霞她拿给我的。”
这下破案了,她就说许言生不可能会主动跟王红霞说这些,但林桃酥依然不高兴:“你们俩可真是无时不刻不在一起啊。”
“我…”许言生有些百口莫辩。
他是去医院拆石膏,王红霞为什么去医院他也不知道,但他知道林桃酥为什么会板着脸了。
“我也没想过她会在医院,我更没想过她会翻我的包,还把字据拿走,我,那…”
林桃酥不说话,就直勾勾看着他,看得许言生心里头七上八下的,刚刚还说让自己硬气点,真跟林桃酥面对面,他就手足无措。
“我,我去找她要回来。”
林桃酥看他真准备出门去,赶紧把他叫住:“不许去,一张破纸,她高兴就给她拿着。”
许言生这大晚上的找去还不把她王红霞给乐死啊,其实也不怪许言生,王红霞这么贴着他也没办法。
许言生又退回来坐床沿,眼角的余光瞟向林桃酥,她似乎还有些闷闷不乐的。
想了想,还是把自己贷款的文件拿出来:“我其实是有事瞒着你,我上回去县里头贷了一笔钱,今天这些款刚刚下来。”
他不想让林桃酥知道他贷款是因为他担心有朝一日如果还不上,林桃酥若是不知情,这笔债他自己负责就好。
但又担心林桃酥以为他藏钱,心里多想,干脆还是坦白一切。
“这次贷款我总共贷了八千,首批先下来两千。”这是他拿地契跟村长的担保信才把钱贷下来的。
林桃酥看他什么都往外说,就知道他是误会自己了。
“我生气不是因为钱的事,我生气是因为王红霞下午得意地在我面前说我跟你什么事都没有,所以,我决定了,以后我就跟你睡一屋。”
林桃酥说完脱下棉衣就钻被窝去。
许言生一手拿着钱,一手拿着文件,手足无措地坐在那。
闷一会,才小声说道:“那你睡着吧,我到其他屋去。”说完又想了想,家里已经没其他屋可以睡了。
林桃酥不理他,被子盖过脑袋去闭着眼睛睡觉。
这两天忙活养鸭场的事情,林桃酥也是累的够呛,静静躺一会真的睡着了。
被尿憋醒的时候家里人都熄灯睡着了。
林桃酥抹黑出去解手,看到院子里突然闪开一个黑影,她本要张嘴大喊,又想到她下午时跟王红霞说过的话。
那个黑影看起来好像是个女人。
不会王红霞那臭不要脸的真来听人墙脚了吧?
行,大晚上的,天还冷,她都能这么不辞辛苦过来,不让她听点什么东西多对不起她啊。
林桃酥解手回去,摸索着就钻许言生被窝去。
她小手那么冰,刚摸进被窝许言生就醒了,紧着听林桃酥嚷嚷了一句:“许言生你别拽着我。”
许言生以为她是梦游,也没敢吵醒她,她往被窝里钻也只能由着她。
下一秒却被林桃酥狠狠在腰部掐了一把:“嘶,疼。”林桃酥生怕他不喊,使出吃奶的力掐的,能不疼嘛。
许言生猜她不是在梦游,而是在故意报复他弄丢字据的事。
就算她是在报复,那也不能拿她怎么样,还是得忍着,只是万万没想到,林桃酥掐过之后小手开始不安分起来。
慌乱中,许言生将她的小手扣住:“你醒着对不对。”
林桃酥不让他说话,腾出的一只小手捂住许言生的嘴:“嘘,外面有人偷听。”
外面有人偷听?许言生有些莫名其妙。
林桃酥就先自己演戏:“许言生,你放开我。”
许言生很听话地撒手,林桃酥的小手又故意乱摸,许言生只能又把她给扣住。
林桃酥就是故意的,发出一些让王红霞浮想联翩的字眼,起初就是做戏给门外的王红霞看。
可这热被窝里,单身男女,手被许言生热乎地握着,身子也贴着他,心就有些热燥燥。
许言生的心思都在她那不安分的小手上,慌得无暇去想其他,黑夜里只觉得唇瓣被软软地贴着,有些凉凉的,大脑一瞬间空白一片。
许言生吓得一个激灵坐起来:“别胡闹。”
被拒绝成这样林桃酥多少有些伤自尊,理智也拉回来些许:“做戏给人看呢。”嘀咕一句,翻身回自个被窝去睡,她也不知道王红霞还在不外面偷听。
明天就算是再被王红霞嘲讽她也认了,谁让自己摊上许言生这种过分正人君子的男人。
林桃酥躺回去是睡着了,许言生却翻来覆去,天蒙蒙亮就起身去养鸭场。
林桃酥醒来却把这事给忘了,在她跟许言生之间,她总觉得自己像个雄性,又主动又好色。
听许大川跟陈顺才说今天要回陈家村去砍竹子,林桃酥突然想到那个刀疤男:“顺才,你认识你们村一个男的嘛,脸上一条刀疤从眉毛到下巴这里。”
“你说陈进勇那个王八蛋,认识啊,天天睡醒就到我家门口撒尿,我们陈家村妥妥的流氓,四姨你也认识他啊?”
还真是个流氓啊,亏自己当时还有些相信他来着:“算不上认识,就一面之缘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