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命令的刘崎有些茫然,真的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西门雪的衣服扒了?那她以后还怎么在朝廷里混?

    一个女子,若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看光了,那她遭受的非议,肯定会让她生不如死。

    不然,西门雪也不会当众反悔,恳求司马韵让她去里面脱。

    但司马韵没有心软,而是坚持让刘崎在这里把她的衣服扒了。

    刘崎左右为难,道:“姐姐,要不……去里面吧。”

    “你的心肠倒是好,但你可别忘了,如果我不来,被扒光的人就是你了,她甚至还用铜轮来羞辱你,你都忘了吗?”

    司马韵走到刘崎面前,皱着眉头,在他的胸口锤了一下。

    “还是说,你对她有意思,心疼她了?”

    刘崎摇头,道:“没有,只是,你们都是同僚,而且还师出同门,如果把事做得太绝的话,不太好。”

    司马韵哼了一声,道:“那她去我府上拿人就好了?那她肆意羞辱我的人就好了?她做这些事的时候,想过我跟她是同僚吗?想过我跟她师出同门吗?

    “还有那次宴会,如果不是你站出来,我怕是就会被陛下以欺君之罪关入诏狱了,她甚至还想要夷我三族,她做这些事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同僚之情,怎么不想想同门之谊呢?”

    司马韵的话让刘崎哑口无言,也让西门雪无地自容。

    她从小就跟司马韵争,什么都想超过司马韵,因此,司马韵去了东厂,她就去西厂,司马韵当上了理刑百户,她也当理刑百户。

    司马韵把司马府装修成园林景观,她就把西门府装修成园林景观。

    总之,她干什么都要跟司马韵争。

    她太想赢了,太想赢过司马韵了。

    “脱!”司马韵命令道。

    刘崎只好走到了西门雪面前。

    西门雪红了眼圈,一脸恳求地看着刘崎,乞求道:“不要……”

    刘崎没说话,默默地将她的腰带解开,西门雪的衣衫变得松弛下来。

    西门雪闭上了眼睛,仿佛已经认命。

    “让他们都出去。”刘崎对西门雪说道。

    西门雪睁开眼,诧异地看着刘崎。

    刘崎解释道:“她只说在这里脱,没说其他人都得在这看。”

    西门雪恍然大悟,感激地看了一眼刘崎,命令道:“所有人都出去!”

    “是!”

    西门雪的下人们全都离开了西门府。

    剩下的,只有刘崎、司马韵以及司马韵带来的人。

    西门雪指着司马韵身后的人,命令道:“还有你们,也出去。”

    “这是我的人,你有什么资格命令?”司马韵道。

    “这是我的府邸!”西门雪道。

    “但你输了,愿赌服输!”司马韵道。

    西门雪道:“我是输了,但是,你也没说他们可以留在这。”

    “你!”司马韵哑口无言。

    “狗奴才,出去!”西门雪怒道。

    那些锦衣卫看了看司马韵,似乎在寻求司马韵的意见。

    司马韵摆了摆手,道:“你们出去吧。”

    “是。”

    司马韵带来的锦衣卫也离开了西门府。

    如此,府内便只剩下了西门雪、刘崎以及司马韵三人。

    西门雪没有让刘崎动手,自己主动把衣服脱了。

    虽然没有别人看着,但是如今是寒冬腊月,西门雪只穿着亵衣,冷得瑟瑟发抖。

    她抱着自己的身子,冻得皮肤都红了。

    她紧紧地夹着腿,搓着胳膊,以此取暖。

    “趴下,学狗叫!”司马韵命令道。

    西门雪咬着牙,四肢着地,慢慢地趴在地上,小声学起狗叫来。

    司马韵则扬起鞭子,狠狠地抽在西门雪的身上。

    “啊!”

    西门雪惨叫了一声,大腿上立刻出现了一条血痕。

    “啊什么?你是狗,不能啊!”司马韵恶狠狠地说道,又一鞭子抽了下去。

    “唔……汪!”西门雪羞耻地学着狗叫,眼泪夺眶而出。

    司马韵抽了几鞭子之后,西门雪就受不了了,直接趴在了地上,疼得蜷缩起来。

    “饶你一条狗命,以后你给我老实点,要是再敢挑衅我,你只会比今天还惨!”司马韵恶狠狠地说道。

    “嗯……”西门雪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

    “听到没?”司马韵怒问。

    “听到了……”西门雪卑微地说道。

    “走!”司马韵扭头就走。

    刘崎将衣服捡起来披在西门雪身上,道:“好自为之吧。”

    西门雪将衣服裹好,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刘崎,轻声道:“谢谢,对不起……”

    刘崎没说话,默默地跟着司马韵离开。

    回到司马府后,司马韵让下人全都出去,然后关上了门,对刘崎说道:“你什么意思?”

    “啊?”刘崎茫然地看着司马韵。

    “是你让她把人都赶出去的吧?”司马韵问道。

    刘崎不语。

    “不说话以为我就不知道了?刘崎,你到底站哪边?我是去救你的,你倒好,心疼起西门雪那贱人来了,搞得好像我才是那个恶人似的,怎么,你看上她了?”司马韵责备道。

    刘崎摇了摇头,道:“没有。”

    “那你为什么向着她?”司马韵气得大喘气,胸仿佛都大了一圈,“今天不给我个合理的解释,你就自己去外面雪地上睡!”

    刘崎道:“我是心疼你。”

    “心疼我?”司马韵愣了一下,迷惑地皱起眉头来,“心疼我什么?”

    刘崎解释道:“得饶人处且饶人,如果你当时一点退路不给她的话,那她狗急跳墙了,指不定能干出什么事来。

    “况且,你已经给过她教训,那就足够了,没必要咄咄逼人。

    “这样,你既能教训她,让她长个记性,还能让她对你不那么怨恨,甚至还有可能感谢你的放过,这样不更好吗?”

    听到刘崎的解释之后,司马韵这才不那么生气了,但她很快也警惕起来,语气冰冷地问道:“刘崎,你到底是什么人?”

    “什么?”刘崎愣了一下。

    “这套驭人之术,是谁教你的?”司马韵忽然站起来,俯视着坐在椅子上的刘崎,影子逐渐笼罩了刘崎的身体。

    “啊?”刘崎愣住,一时之间慌了神。

    坏了,最近太松懈,竟然一不小心被司马韵察觉到了破绽。

    “你一个连字都不认识的人,我不相信你会懂得这种驭人之术,刘崎,你以前是不是一直在跟我装傻!”司马韵冷冰冰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