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阁众弟子听到玄玑子的话，脸上都涌起了得意之色。
即便你姜望是万年来第一天才，堪比大帝少年时期，那又如何？
天命推理可不是修行，即便是少年大帝，也不可能学得会玄玑子这一手！
这也是天机阁弟子们最骄傲的事情。
他们或许修为实力不及其他传承，但在追逐天命一路上，无人能敌。
“我好像学会了。”
姜望自然察觉得玄玑子的挑战之意，伸手接过了龟壳和铜币。
“荒谬，真以为自己只看一眼，就能追上玄玑子师兄？”
“这人真是轻浮无比，承认玄玑子师兄的才华很困难吗？”
“还以为变数之人有什么独特，不过是乱动天机的一个狂妄之徒而已。”
天机阁众人本以为姜望会知难而退，没想到姜望真敢接过龟壳和铜钱。
他们觉得这是对天机阁道统的一种侮辱。
区区一个外人，未经过系统学习，怎么可能施展出玄玑子那种层次的推演术？
姜望迎着众人的质疑，微笑不改。
他将铜币扔入龟壳之后，然后摇晃几下，将铜币撒出。
动作、流程，姜望自然能背得一模一样。
甚至那乾坤六十四卦，姜望也都很熟悉，那是道家传承中的常识。
但同样的流程和动作，能推演的事物却会因人而异。
玄玑子这等绝世惊才，能以此推演圣王境存在的信息。
姜望根本不可能做到。
玄玑子看着姜望完成卜卦，也是眉头紧皱。
“不知道姜圣王推演了什么事物？”
姜望笑了笑道：“我推演了一下你们天机阁今日的早膳，辟谷期以下弟子，食用的是小米粥对吧。”
众人都愣住了。
一个圣王境存在，推演辟谷期之下弟子的早膳？
这还需要什么推演术，掐指就能知晓了！
“你这也叫学会了？”
“真是欺人太甚！”
玄玑子问姜望是否学的意思，指的就是以此推演圣王境级别的事物。
姜望这投机取巧，和真正学会是两回事。
一众天机阁弟子不认为姜望堂堂圣王，会听不懂他们的意思。
在天机阁众人看来，这甚至是在亵渎他们的道统！
那位天机阁长老脸色都变了，忍不住出声道：“姜圣王，你此举不妥吧？”
就连龙鲲圣兽都有点发愣。
别人天机阁之前帮你一个大忙，你是来道谢还是来得罪人的？
真不怕天机阁转头就把姜望的名字卖给火煌族？
“诸位莫急，这是入门，学道需要循序渐进，天道之术根基自然要更稳固。”
姜望迎着众人的敌视，依然淡定。
就在这时，他脑海中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
天机阁推演术入门完成，获得奖励——天命古经
刹那间，姜望仿佛陷入了另一方时空。
河水倒灌，山石化为岩浆，星辰转为尘埃。
一切的一切都回归到最初的起点，那是漆黑一片的原初。
紧接着，姜望眼中有宇宙重生！
那漆黑中绽放出宇宙的第一缕光，道生一一生二，演化万物。
姜望眼中斗转星移，万物随着宇宙的爆发分崩离析散，却又始终和原初有所关联。
片刻之后，姜望眼中奇妙光芒收敛，整个人身上散发出一股奇特的气机来。
那是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自信，那是读懂天道的傲骨。
在场中大部分人都察觉不到这种变化，唯独玄玑子脸色剧变。
他身旁的同门不明就里，只听见姜望说着循序渐进四个字，很是不满意。
有人为玄玑子出头道：“呵呵，还循序渐进，那你倒是再进一步看看？”
“当然可以。”
姜望重新拿起龟壳和铜币进行卜算，气机直接锁定在开口这人身上。
这名天机阁弟子为圣人境，而且自身也即为擅长推演之道。
他马上洞察到有人在卜算自己身边之事，暗暗运转天机阁道术进行对抗。
推演对抗和寻常比试截然不同。
两人身上不断爆发出阵阵气息来，那是防守一方不断遮掩命理，进攻一方不断勘破天机。
双方斗至白热化，那天机阁弟子竟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他的道术被姜望攻破，一切都已被看透，脸如死灰色。
“怎么可能，他难道真的看了玄玑子师兄施展一次，就能施展到圣人境级别？”
“天命推演确实这么儿戏的事情，这绝不可能！”
“指不定他是以道术打伤我们圣人境同门而已。”
他们境界大多只有圣人境，和圣王境的姜望不在一个层面上。
姜望要是有心偷袭他们，以碾压一大境界的实力，绝对可以做到。
姜望听着这些人的话，双眼明亮得如同星辰。
这也是他第一次运转天命古经，心中难掩激动。
这天命古经和吞天魔功同为大帝古经，但双方涉及的范畴截然不同。
天命古经不修大道，只追天命。
生命中经历过、见识过的事情，如同一张庞大的蛛网窜连起来，任何一个点的触动都会被捕捉到。
此时姜望用天命古经回顾这些年，许多不明的细节都清晰起来了。
其中就有关于血祖、火煌族等事情的始末。
“若是让现在的我重回当时场景，必定能处理得更好。”
姜望心中震撼。
这天命古经虽然不能直接增强修士实力，但却能让修士找到处理事情的最佳办法。
对敌之际若是采取最佳做法，三分力气也能发挥出十二分的功效来。
不过眼前不是姜望琢磨反省的时候。
他迎着眼前的质疑，略带戏谑地笑了笑。
“昨日深夜，你曾和一位女性同门夜观星象，之后……”
“住嘴！”
那刚才吐血的天机阁弟子一张煞白的脸重新红了起来。
站在不远处的一名天机阁女弟子，一张脸更是羞到了耳根。
其他人看着这两人的反应，哪还不知道夜观星象代表的是什么？
他们天机阁倒是不禁止婚配，入世修炼反而能更明悟世情天道。
但姜望能洞察如此私密的事情，代表姜望真的能卜算圣人级事务。
“他只是看玄玑子师兄施展过一次而已……”
“看了一眼，就能以龟壳卜算这种最基础的法门，计算圣人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