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逐渐觉得唐枝是累赘,不配当他的妹妹。
可一个愿意给他求药,在他昏迷不醒的时候,不顾危险守在他身边的傻姑娘,怎么就不配当他妹妹了。
唐枝对他的好,就连母亲都做不到。
他发病的时候……哪怕是母亲,也会嫌弃他。
心中的愧疚就要将唐观迟给吞没了,故而他看唐凝的眼神越发的厌恶。
“观迟,你这么能对凝儿发火,她做错什么了?”
沈铎辞将唐凝拉到自己的身后,维护她。
唐应裴和唐淮舟也来了。
唐淮舟说:“四弟,你既然喝完药了,就别发疯。现在家里已经够乱了,你帮不上忙,就不要添堵。”
他在说出这番话的时候,语气十分轻蔑,甚至有点厌恶。
唐观迟看了一眼他,又看向唐应裴。
虽然唐应裴没有说话,但他眼里的嫌弃还是很明显的。
唐观迟苦笑,他的疯病一直是他的忌讳,可三哥指责他的时候可以做到脱口而出。
由此可见,在三哥的心里他就是一个疯子,一个累赘。
二哥也如此。
他一直以为这个家温馨,现在才知道,其实除了唐枝,每个人都嫌弃他。
他往后退了几步,苦笑道:“是啊,我是个疯子,我不该对我们最受疼爱的凝儿妹妹说重话。你们都是护花使者,唯有我可憎可恨。”
“四弟,你又在胡言乱语什么。”唐淮舟呵斥他。
“但愿你们日后知道真相,也能如此。”唐观迟转身,踉踉跄跄走出去。
他那个样子,似也对身后的那些人失望透顶了。
正好这个时候,苏醒过来的楚月荷被人搀扶过来。
她嘴里还在念叨:“云礼受那么严重的伤,一定是唐枝做的,一定是那个贱人害了我的儿子。”
唐观池停下脚步,用怪异的眼神看着她。
“为何每次发生不好的事,母亲都笃定是七妹做的?”
“她心思歹毒,不是她还能是谁?观迟,你怎么也犯糊涂了。”楚月荷捂着心口,悲痛不已。
她一抬头,见唐凝眼睛红通通的,似受了委屈,而沈铎辞三人挡在她的面前。
她隐隐约约感到不对劲,所以质问唐观迟:“你方才对你妹妹做了什么?”
“妹妹?母亲说的是那个妹妹?”
“当然是凝儿了,你还有多少个妹妹?你该不会还想让那个祸害吧!”楚月荷气得心口痛。
可唐观迟却面无表情地说:“我只有一个妹妹,那便是唐枝。”
“至于唐凝……”
他回头看了一眼唐凝,厌恶道:“我没有一个挑拨是非,满嘴谎话的妹妹。”
唐凝眼里闪过几分慌张,她心中格外不安,她不确定唐观迟到底知晓多少秘密了。
她只能紧张地攥着帕子,不停地掉眼泪,仿佛受尽了委屈一样。
“四哥,你的话是什么意思,怎么我听不懂的。”
“需要我说得更明白吗?我发病的时候,你根本就没有照顾过我,是你将唐枝的功劳给抢走了。”
“而且在我问起你唐枝是否来过照顾我的时候,你明明知道是她照顾的我,你非要骗我,说她什么都没做。”
“而且你还让我院子的下人一同骗我。”
“不说之前的事,就说这一次,你可能不知道吧,今日你来看我的时候,我其实早就醒了,但一直在装睡,就是想试探你。”
“还真让我试探出东西来了,你无心照顾我,但又想在母亲面前卖好,所以你故意将水泼在我的身上,还跑到母亲那里说是我发病无意识弄掉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