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流言从唐淮舟比不上郭秋山,到开始质疑那幅十分割裂的画是否是真的全出自唐淮舟之手。
更有人说,唐淮舟是偷了郭秋山的画,现在郭秋山生气了,要让他身败名裂。
想起自己每次让唐淮舟把画给拿出来,他都支支吾吾的,十分抗拒,真的很难让人不怀疑那画有问题。
“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偷了郭秋山的画?”他再次质问唐淮舟。
唐淮舟还没有回答,楚月荷就生气了。
“你什么意思?你怀疑自己的儿子?那郭秋山不就是一个死了的老头吗?我们淮舟有天赋有才华,为什么要偷他的画。”
“淮舟,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们会冤枉你偷了一个老头的画。真是可笑,按照你现在的身份和名声,需要偷任何人的画吗?”
楚月荷每帮唐淮舟说一句话,对方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最后,他直接黑着脸吼道:“够了,别说了,我自己的事我心中有数,你们别来烦我。”
说完,他就气冲冲地回自己的院子去。
楚月荷还在后面担忧地叫喊:“淮舟,你莫要生气,有什么事情可以说清楚的,是谁陷害你了吗?”
见唐淮舟那里要不到答案,楚月荷就开始拉着唐云礼来问:“云礼,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是不是有人妒忌淮舟的名声,陷害他了?”
唐云礼刚和唐淮舟大吵一架,此时已经没有心情和精力应付她。
他只能疲惫地吩咐陶远:“你来解释吧。”
“站住!”
见唐云礼也想走了,唐承志愤怒地喊住了他。
“你今天也打算阻止我,你是不是早就察觉到画有问题了?你为何不早点告诉我,你是想要让唐家彻底沦为笑话吗?”
若不是因为手里没有东西,否则唐承志就要对着唐云礼砸过去了。
唐家近来的名声已经够糟糕的了,今天之事简直是雪上加霜。
唐云礼回头,黑漆漆的眼睛就这样盯着唐承志。
“就算我说了,你会信吗,只怕你依旧只会看到眼前的利益,不听我的劝阻。”
“但是你也不能不告诉我。这件事,你也有……”
“我也有错是吧,全是我的错是吧?”唐云礼打断唐承志的话,神情讽刺。
他已经料到父亲会因此怪他了。
三弟如此,四弟如此,还有父亲也如此。
出了什么事只会怪旁人,明明他们也有错!
心里像是堵了一口气无处发泄,唐云礼心口隐隐作痛。
他突然想起,唐枝在唐家也是这样的……
百口莫辩。
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是她的错,她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
现在她不在唐家了,百口莫辩的人变成了他。
听到唐云礼的话,唐承志不但没有感到羞愧,反而更恼怒了。
“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必须要把这件事给解决了,那幅画不管是不是你三弟画的,都必须要证明是他画的。”
下令完毕,唐承志就气冲冲地甩袖走了。
唐云礼面无表情地往另外一个方向离开。
留在原地的楚月荷听完陶远的解释之后,她声音很尖锐:“怎么可能!淮舟的画技怎么不如那什么郭秋山了?”
“其他人还怀疑兰梅画不是淮舟画的?他们纯属妒忌淮舟的才华!”
“不,我必须要想办法证明淮舟的清白。”
楚月荷也急匆匆往自己的院子走。
可回到院子的时候,听到下人说唐承志去了他新纳的温姨娘的院子,她气得砸烂了几个茶杯。
“今日是十五,将军该来我的院子的!”她恨声道。
唐承志也有很多姨娘,但他每纳一个进来,都会问过她的意见。
她给那些姨娘喂了绝子汤,他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她有五个儿子傍身,儿子也有出息,那该给的面子唐承志还是愿意给她的。
前世到重生的节点前,唐承志和她都算是恩爱夫妻。
可自重生之后,他就很少来她的院子。
近来他还抬了两个妾室入府,不问过她的意见也就算了,在她命人送去绝子汤的时候,他还生气了。
尤其是这个温姨娘,唐承格外偏宠她,什么好东西都往她那里送。
唐承志不算是贪图女色之人,在他眼里家族的兴盛更重要,但这个温姨娘就是例外。
可前世,根本就没有什么温姨娘啊!
“贱人,狐媚子,不要脸的东西。”
越想越气,楚月荷又砸烂了几套茶具。
“快,给我去查那个狐媚子是怎么回事!”她怒斥下人。
“夫人,我们还是别动温姨娘了吧,将军似乎对她很上心。万一您对她动手,伤了您和将军的感情就不好了。”下人劝她。
可楚月荷还是愤恨不已:“我堂堂将军夫人,查一个妾室还不成了?查,给我查!”
“是,夫人。”
婢女退下的时候,不知道是谁嘀咕了一声:“早知道温姨娘那么受宠,当初六小姐提醒我们的时候,我们就该防范的。”
“你们什么意思?”
楚月荷犀利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两个宫女跪了一地,猛地磕头:“夫人,奴婢什么都没说,奴婢什么都没说!”
“本夫人都听到了!和唐枝有关是吧?是不是唐枝将那个狐媚子送到将军府来的?”
“我就知道,她和那个老贱人一样,天生就是开克我的,不想我好过,所以送来了一个狐媚子。”
婢女面面相觑,最后磕磕巴巴解释:“夫人,不是的,温姨娘一开始是府上新买来的丫鬟,她主动要到将军的院子伺候,哪怕是负责倒夜香也行。”
“六小姐见过她,觉得她心思不正,所以到您这边来提醒您,让您多注意一下温姨娘。”
“可,可是您说六小姐拨弄是非,打了她一巴掌,让她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