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一切仿佛归于了平静,那画灵还有冥差都失去了踪迹。
可我们并没有停歇,福婶从阴间查到了不少消息。
按照福婶所说,方家父子作孽那一世祖上也是积累了不少福泽。
在画灵那一世死后,他们二人虽然嘴上在外还嚣张多言,但其实内心还是很愧疚的,私下做了不少好事。
所以,在那一世下地府后,判官才会让他们重新为人。
那两家伙也曾发下鬼誓,再世为人必定做一个好人。
后面两人几世确实是这么做的,故而积累了不少阴德和功德,气运。
故而,画灵在这个事情上并没有骗我们,她报仇是一回事,想借此吸取方家父子身上的福泽,修炼成鬼仙也是真的。
至于方可,福婶只是说了一句方可来历不简单,说在查阅她的前世记录时,遭到了判官阻拦,她私下偷偷寻了判官身边的鬼差询问,那鬼差告知她不要多问。
我有点意外,说前世再不简单,那又如何?
这一世还不是照样为人?
福婶告诉我,这让判官都不敢多言的人,要么前世是帝王将相,要么就是和地府有莫大渊源。
我听到这里,琢磨了起来,怀疑那冥差必然是知道方可身份的,所以才会布局。
但这个局从几百年前就开始布置,未免太过于恐怖,难道说冥差一直知道方可会投胎于方家。
仔细想想,里面顺序有些不对,缺了一环。
如果说那个道人就是后来的冥差,那么他的布局,就不是针对方家父子那么简单了,应该是冲着方可来的,但方可是这一世成为方家女儿的,那冥差怎么会知道?
将心中想法说出,福婶回答说,虽然她是阴差,但只是挂名,方可行事,要真想知道地府的一些暗中事情,还得去问城隍。
我听完没有任何停歇,立马就去了城隍庙。
此刻夜色降落,这一次我没有像上次那么鲁莽,那是买了好酒好菜上门。
可奈何庙祝比较小气,还记恨着上次那点“小事”,那么我只能让般若跟他们聊聊了。
这会儿,我坐在城隍像前,摆放好酒菜后,掐请灵印,口中呢喃。
“弟子徐长生,有请城隍老爷现身,还望城隍老爷,大人不计小人过!”
炁光流转,符执燃烧,就见一道金光没入城隍像。
足足几秒过去,城隍没有出现,我忍不住抽了抽嘴道:“还真是一个德行。”
说罢,我从袋子里捣鼓,拿出一个封闭的塑料袋子打开,一股臭味瞬间弥漫。
没等我有所动作,一道不满的声音响起。
“我真是怕了你徐家人,有你们这么请人的吗?”
我听到话,快速将塑料袋子封上,藏于带来的布袋中。
咧嘴看过去,城隍一身绿鬼袍子走来,我见状指着好酒好菜道:“您老这次是真误会我了,你看,这不是都备着吗?”
城隍那鬼脸阴沉,看了我一眼,也不惯着我,问我刚才想干嘛?
我知道藏不住,有点尴尬道:“这不是有急事找您解惑,无奈之举,无奈之举!”
城隍见状盘膝而坐,看了一眼东西道:“胃口我是没有,你那点事也算是跟我有点关系,想问什么,直接说罢!”
我看城隍那么痛快,就将如今所知的情况大概说了一遍。
最后道:“您是这一区的城隍,方可的来历,您应该清楚吧?还有那冥差,既然在此出现活动,想必在下面,必然要跟您打招呼,您就指明个方向呗?”
城隍在我说话的时候,一直没有开口。
我看过去时,那鬼脸炁光闪耀,看不出是什么情况。
随即,他那鬼目闪烁,沉声道:“徐家小子,若你说的事情为真,我奉劝你不要再追查下去,你说的方可,应该不再我管辖范围,但我听说过一些事情,应该和她有关。”
“至于你说的冥差,那是你得罪不起的人物。”
我一听这话,有点急了。
我得罪不得罪的起,不是你说了算?
但想套话,必须抓把劲儿。
出声道:“得罪不起,我现在也得罪了,我这人啊,就一个性格,那就是既然得罪了,那就往死里得罪。”
“再者说,那家伙是布局者,也就是说最近您老管辖区域内那些破事都是他搞出来的,您作为城隍,不管不行吧?”
“看在您和对方都是阴间同僚不好出手,小子就替您办了,您就透露点内情,我必定有报答。”
说罢,我看向城隍,想着这家伙这样总得给点消息吧。
毕竟我给了态度,还说出了好处,大概意思是出事我抗,有功你城隍来捞。
可城隍却是冷笑一声道:“小家伙,你很聪明,但有时候聪明过头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也很想白捞一份功劳,可你想错了,那冥差弄出的事情,哪怕你告到十殿阎君那里,都不会有人追查。”
“若是被他知道,是我透露了身份,他会亲自碎了我这魂身,我还想多做几年城隍,你别害我了,哪里来回哪里去。”
说罢,城隍起身,我看他这态度是认真的,也不惯着了,直接道:“城隍在阴间乃是一方庇佑之鬼仙,百姓供奉你,你庇佑不住他们也就算了,我愿意出手,你连话都不敢说,你凭什么受人香火。”
城隍看了我一眼,淡淡道:“好歹你也是玄门中人了,还这般幼稚吗?漫天神佛,哪个不是金身坐庙,可你看到谁真正参与俗世之事了。”
“这做阴阳虽有别,但人和鬼又有何区别,香火几柱,跟碎银几两一样,你让我为了这么点香火拼了鬼命,值当吗?”
我愣在原地,城隍拍了拍我肩膀道:“你去749局,有他们护着你,你不会有事,再查下去,就你边上那个妖仙,女尸王,未必能护住你,你爷爷为了你出生存世,费心费力,可别枉费了他的苦心。”
说完,城隍入像,我看着他的石像沉默半响后道:“我就不信整个阴间没人敢管这个事,敢开这个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