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视着这窗户上的新娘剪影,纸新娘一瞬间神思飘远,似乎是陷入了某种回忆之中。
林槐见此心念一动。
大约看出了这神秘窗户的几分门道。
“原来如此,在不同人的眼中,这扇窗户的模样是不一样的么?”
林槐通过一缕“侍偶之线”。
将意念沉浸入林绯月的意识之中。
想看看林绯月眼中的窗户模样是什么样子的。
结果这一沉浸。
顿时一愣。
就见这妮子竟不知何时意识已经陷入了迷糊之中,和昏迷过去已经没什么两样了,若是她的意识有具体形体的话,俨然就是一副双眼冒圈圈,再起不能的样子。
见此。
林槐不禁有些无语了起来。
这妮子的理智值果然还是不够啊。
纸新娘虽然在他眼中弱的跟菜鸡一样,但S级诡异终究是S级诡异,林绯月的意识全程被这S级诡异的气息影响着,虽说有他的保护,但她自己也要有底子才行。
这不。
理智值不够。
直接歇菜了。
“真是一个小弱鸡。”
林槐恶趣味地捏了捏林绯月灵魂意识的虚无脸庞。
旋即果断将“通灵诡眸”运转到最大程度。
再度望向那扇悬浮在婚礼大厅中的神秘窗户。
神秘窗户似乎是感应到了林槐的窥视。
顿时窗棂一震!
“轰隆!”
一股诡秘、磅礴、不可名状的气息自窗后轰压而来。
林槐见此眸光一闪。
随即轻轻一笑。
双眼之中的蓝芒,一瞬间似化为了实质一般,绵密地铺卷于窗棂之上,同一时间,他身上同样爆发出一股诡秘、磅礴、不可名状的气息。
与那窗后轰压而来的气息,产生了碰撞。
一时间。
无声无形的碰撞之音,自时空的叠层与罅隙中扩散而开。
整个金宵庄园诡异里世界。
发出“哐啷”一声脆响。
竟……
产生了一丝裂缝!
“不自量力。”
林槐冷笑一声。
随着窗后气息被他压爆。
顿时纸新娘眼中的窗户模样,在他的视野中显露了出来。
此窗户古旧、典雅、似乎是被人进行了一番修缮,看起来勉强还透着几分新意,一个鲜红如血的“囍”被张贴于其上,正潋滟着诡秘光华。
一个新娘的剪影映照在窗户的内里。
正披上霞帔。
戴上凤冠。
一副活灵活现的模样。
似乎是正在等待着迎娶自己的新郎。
“哦?这是……”
林槐见此,顿时神色一动,随即眸中的感兴趣之色,不由更加浓郁。
他看向舞台之上神思飘远的纸新娘。
笑吟吟地说道:“她就是你吗?哦不,准确来说,我应该问,她……就是你的那位本体吗?相比于窗上的这位新娘,你显然是残缺的,就像是一朵盛放的花上,所凋零下来的一片枯萎花瓣……”
“住口!”
话音还未落下。
纸新娘猛地一抬头。
倾城的面容之上竟陡然露出了一抹狰狞之色。
“我就是她!我本来就是她!我才应该是主体!我才是那个真正的纸新娘!可以为‘父尊’付出一切的纸新娘!”
纸新娘对林槐发出怨毒地咆哮。
此时此刻。
她的声音竟不再空灵纯净。
而是仿佛清新的空气中混入了一抹浑浊的烟雾,一个男人的声音,竟交叠着她的声线,好似混响一般地共鸣响起!
让人听起来极为的头皮发麻!
同时。
纸新娘的身形好似被提线猛地一拉般,极为突兀地从舞台上挺直起来。
她充满憎恨与怨毒地迈出一个舞步。
轰隆!
舞台竟在这一刹那,碎裂而开!
而纸新娘却对此视若无睹,她死死盯着林槐,用那交叠着男人声音的浑浊声线,吐出了她最后一句唱词。
“落絮飞花,辱了君清雅~!!”
霎时间。
婚礼大厅中的神秘窗户,竟也如方才林槐拨动小提琴弦般,猛地震动了一下。
下一刻。
一道透明蠕虫形状的不可名状之音律,从窗后共鸣了出来,并向着林槐狂冲而去!
林槐见此却是面无表情。
只是听到纸新娘口中的“父尊”二字,眼中闪过一抹诡异之色。
接着。
他手掌一挥。
方才被他共鸣而出的不可名状之音律,同样狂冲而去。
这两道不可名状之音律,虽说都是巨大的透明蠕虫形状,但纸新娘的蠕虫显然要比林槐小上一号,身影也要显得更为虚无一些。
没有丝毫悬念。
二者碰撞之际。
纸新娘所共鸣而出的不可名状之音律,瞬息消散!
纸新娘顿时面色一白。
口、眼、耳、鼻之处,尽皆流下一道触目惊心的鲜血!
身上原本浓郁的活人气息,顿时消弭了不少。
不过纸新娘却并未就此束手。
她的脸孔一瞬间更加扭曲狰狞,充满着憎恶与怨毒之色,以及……难以言喻的莫名狂热!仿佛是对某个存在崇拜到了极点!
她骤然狂吼一声。
“吾主父尊,吾父至尊!”
此话响起的刹那。
陡然间。
好似是有什么莫名诡异的存在,目光穿越了千万时空,将视线投递到了此处,凝聚在了纸新娘的身上。
顿时。
纸新娘浑身上下,竟是莫名燃起了火焰!
但纸新娘却并没有任何被火烧灼的痛苦,反而一张扭曲面孔之上,狂热之色更浓。
她奋力一扑!
哗啦!
竟化作一道火光,猝不及防将自己投身进了那扇悬浮于婚礼大厅中央的神秘窗户上!
“轰隆隆!”
窗未开,但纸新娘的燃火躯体,却以一种诡异的方式与此窗交融了起来!
一瞬间。
爆鸣与震动之声狂响而起。
整个金宵庄园诡异里世界的空间,碎裂的缝隙顿时越发繁多了起来。
林槐见到这一幕却好似并不惊讶。
只是眼中的诡异之色。
愈发浓郁。
他眸光一转。
看向时空罅隙中的某个方向,冷冷一笑,随即手掌一抓,便是将某个窥视的视线,狠狠地抓爆!
顿时,一个虚无缥缈的诡异哼声,若有若无响起。
似乎是自知吃了一个小亏。
此哼声很快停滞。
随即便彻底消弭而去。
竟不再有任何眷恋与停留。
“父尊么……”
林槐摸了摸下巴,脸上露出一抹诡秘笑容,“我似乎从这个家伙身上,闻到了好吃的气息。”
他目光再次看向那神秘窗户。
就见此窗竟如那纸新娘一般,也燃起了火焰,不断发出狂躁与不稳的爆鸣,隐隐可见一道道透明蠕虫模样的不可名状之音律,正在这火焰中,痛苦地扭曲着身子,显得癫狂且歇斯底里。
同时。
也更加的不可名状!
更加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