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 > 穿越小说 > 庶女庭悦 > 第三百八十八章:高雅的爱好
    沈妤的自信由内而外迸发,超喜欢臣子吹她彩虹屁,当年女皇身边那些跟着她打仗的文臣武将超级捧场(当然现在的朝臣也很捧场),什么陛下知人善任内政修明从谏如流屡战屡胜雄才大略公而忘私明并日月仁义厚民勤俭自持巴拉巴拉。

    后面女皇听烦了让他们夸夸别的。

    他们就开始夸陛下您字写得好,琴弹得好,萧吹得好,书读得好,棋下得好,斗茶斗得好,打猎打得好,剑舞跳得好,育人育得好啥啥啥的。

    庭悦本来以为那些人根据女皇平时干啥张口就来乱拍马屁,今儿她才明白,他们夸的实打实百分百真的,试问这些爱好哪个不高雅?

    到现在陛下闲着没事干还会提几个扇面楹联攒起来,等到过年过节的时候给亲信的臣子你家送个“花好月圆”,他家送个“人丁兴旺”,那家送个“时和岁好”。

    没受过陛下的墨宝,都不好意思跟下头的子孙夸口你爷爷我和陛下混得老熟老熟了。

    齐如瑶还和庭悦讲述过当年齐国公沈国怀胆大包天撩皇帝被反杀的英勇事迹:

    病得一口气都要顺不过来,被女皇按住逼他干了那碗用龙腕血作引的汤药,他哭哭啼啼地抓住衮龙袍衣摆道:“末将匹夫粗陋,此生能得陛下垂青得以建功立业,已死而无憾,若……若末将能熬过此遭,还求……还求陛下授以文韬,再为陛下效粉身之力。”

    女皇眼泪汪汪地说准奏,没想到沈国怀熬过那场病之后没像太医说的那样留下后遗症,生龙活虎继续能打仗,女皇倒信守承诺,偶尔和文官练练字论论书就叫他一起来,而且每次她给底下臣子赏墨宝,别家得一样,沈国怀永远能得两样,圣宠卓著了属于是。

    后来女皇领军去鲜卑压阵,在营理完内政军机要务,抽出空画画大漠风光写写边塞诗吹吹牛,沈国怀闲着没事干去烦她,今儿求陛下教他写个字,明儿突然变出把箫来说想学这个,女皇风流倜傥驰骋情场啥玩意不晓得,笑问:朕把你当弟弟,爱卿把朕当凯子来了啊?

    沈国怀连连摇头,说末将不敢,只是臣子仰慕陛下罢了,可叹女皇这么多高雅的爱好里还偏偏有一个看似不高雅其实也很高雅的爱好叫作调戏男人,她当着许知年乃至众多文臣武将甚至婢子的面挑眉戏谑:“天下人只得尊朕敬朕畏朕,爱卿何来的仰慕?”

    沈国怀被她问懵,然后女皇挥挥手让围观群众下去,后面俩人干了啥谁都不知道,反正齐如瑶她说,她说……当晚齐国公就承宠了。

    那些史官帮还想帮陛下遮掩,她坦荡得厉害,对啊对啊朕临幸他了啊,沈国怀在女皇身侧的那些年,在立政殿留宿过不知道多少次。

    男女通吃的老风流鬼陈国公韩祁还特意开了大宴,诸臣拽着沈国怀共贺咱们这么多跟您打架的男人里总算有一个您看得上眼的不容易啊必须喝两杯庆祝庆祝,女皇难得干了个小酒坛,参宴者各个赏缎。

    这种君臣惺惺相惜到跨越性别超脱俗世的感情,庭悦以前不大能理解,但如今侍候在女皇身侧,触碰到身为帝王的真情真义,在极大的感性里深埋的理性,真真切切地感受过,已经很懂了。

    后面几年沈国怀侍寝侍得如鱼得水颇得圣心,新平侯苏克坚和城阳侯曹壮文武双霸领着那堆老臣轮流给他俩当僚机:国怀兄打仗如此生猛,陛下爱惜将才和他切磋切磋罢了,这你也要管?

    再然后就是沈国怀侍寝侍上瘾了想入后宫,女皇对恋爱脑上头的臣子满脸的不理解:咱俩纯纯职场暧昧,你咋还整出这玩意来了?

    沈国怀被她踹到地方继续奉献,辗转多任,东南西北都待过一阵子,但女皇对他的体恤却没变过,不管他在哪上班,每年赏他的墨宝绝对比别的臣子多一份,去年有几个臣子收到了两份,结果女皇给沈国怀赐了个她自己作画赋诗的屏风绸面过去。

    《平阳揽山关》一舞十二阵要改作九阵朝典舞,女皇趁着身子爽利去了趟太常寺,吐槽宋惠中编的曲子不够雄浑,君臣一边探讨一边修改。

    宋惠中哭着和庭悦说陛下堪称被当皇帝耽误了的艺术大师,虽然肯定有夸张成分,但女皇的文学和艺术等各种造诣就算不能说曲高和寡天下无敌,也绝对在诸多文化人平均线以上。

    人家不做皇帝可以做武将,不做武将还能做文臣,不做文臣还能搞书法,不搞书法还能搞文学,不搞文学还能搞艺术,不搞艺术还能搞教育,这已经不能用天下第一名文武兼修全才之君来概括了,女皇堪称十二边形战士。

    有的人,她就是为扭转时局成神仙天子而生的。一个优秀到极点的帝王,从胸怀到气魄,从骨气到本事,从脾性到真心,寸寸肤骨乃至点滴情性,都像太阳。

    女皇甩了下衣袖,见庭悦托着脑袋望着她手边的琴出神,笑道:“怎么,看上朕的琴了?”

    沈弘宁打开庭悦的书箱把里头的东西归好放于正位的龙案:“悦姑娘哪敢看上您这把琴啊,太乐署都说了一池波天下只作一把,再说了她那手破琴,除了能把我家仆妇吵到睡不着就没啥好夸的。”

    庭悦急了:“陛下,您就不能管管二叔,他他他现如今什么好话都没有的,净挤兑微臣。”

    女皇与施斯儒相视而笑,凤眸扫过收拾完端坐在侧看文的儿子:“他爹他娘子他先生凑一块都管不住他,朕就一个,怎么管得住他?”

    “那儿子肯定要卖您个面子,谁让您是我娘啊。”沈弘宁把手上的文牍翻得哗啦响,“要我说还是小时候住在宫里舒服,紫兰台含凉殿最适合避暑,您就叫我哥和我带上书箱笔墨来这儿纳凉,还像今儿似的弹琴给我们听来着。”

    女皇摆摆衣袖叫傅御侍撤琴,接过庭悦捧起的茶山水进了两口,抚着额头嗔儿子:“你小时候没这么说过,我看你巴不得做程允恭干儿子,每天和处泽斗鸡走狗去西市听道情,我本来想着,云起年长些,性子也比你俩稳重,还和程允恭说好赖一个好的能带带俩坏的,谁曾想你俩反过来领着他荒唐。”

    范守清噗嗤笑出了声:“儿臣就有状要告呢,昨儿大晚上的程将军和王爷非得逼章儿评他俩谁穿锦半臂好看,章儿说谁都教训他做人莫偏私,章儿后头都困了,他俩居然把隔壁郡王爷请了来,叫他过来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