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是京城来的又如何?哪怕是圣上,他也得对我有三分敬意。”
“你说出这些话,难不成你想干焚书坑儒之事?哼,不自量力。”
老头肉眼可见的破防,想要从身份上来打压李幽夜。
殊不知李幽夜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
面对他这种嘲讽,李幽夜不仅一点不难受,反倒是笑了起来。
“你我二人究竟是谁不自量力?圣上对你也得三分敬意这种话若传出去,你认为你会是何等的结局?”
口嗨人人都可以有,但说了不该说的话,代价可就不是人人都能承受的了。
“老夫,老夫何时说过这种话?”
“老糊涂了?片刻前你亲口说的话,你问我什么时候说的?”
“哼,老夫没工夫在这里跟你打无用的嘴仗。杨隐月的事情是我崔氏一族的家事,与你这个还没得到祠堂认可的外人无关。”
老头自知嘴上功夫不如李幽夜,立马便不跟李幽夜争执,将话题又给引回了宗族的上面。
不等李幽夜开口,老头继续说:“杨隐月是否嫁给王少爷,又崔氏一族所有门房长辈说了算,你若有意见的话,可以来祠堂与我们对峙。”
一个人嘴不过李幽夜,但一群人就不一样了。
而且崔氏一族的祠堂在崔家的庄园后山,那地方是崔氏一族的腹地,不仅有着大量的守卫,还全都是崔氏一族的人。
李幽夜真要去了,那就真是羊入虎口了。
杨隐月深知其中的危险,连忙拽了拽李幽夜的胳膊。
“不能去,我不能让你为我冒险。”
李幽夜后退一步来到她的身边,用只有她能听到的声音小声说。
“我需要你的母亲掌权崔氏一族,或者让你来掌权,这对我很重要,明白吗?”
崔氏一族虽然都是一些腐儒,但这些人却是读书人的代表。
能够控制住这些人,对李幽夜来说就是如虎添翼。
可杨隐月听到这些话,表情却发生了变化。
或许这丫头之前内心深处还天真的觉得李幽夜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她。
然而现在李幽夜说出的话,却摆明了目的。
愣神了片刻,杨隐月松开了抓住李幽夜的手,十分恭敬的退到了一边。
“相比于去祠堂,我更想现在就把事情给说清楚。”
李幽夜突然抓住了杨隐月的手。
“她是我的人,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你们要么承认她与我之间的婚事,要么就将她们家这一脉从崔氏剥离。”
此话一出,杨隐月又抬起头望向了李幽夜,只是她这一次搞不明白李幽夜是不是为了算计什么而说的这些话。
“小子,你可知这天下有多少人想要成为崔氏一族的族人,你竟然还想着要从我们崔氏一族中剥离出去。”
崔联文攥紧了拳头,在他的眼里,李幽夜这就是没有将他们崔氏一族给放在眼中。
一个京城来的毛头小子就敢这么大胆,不给点教训别人还以为他崔氏一族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可转念一想,若是将杨隐月这一脉剥离,那崔媛的财产不就可以随意分割了吗?
利益瞬间就将怒火给压制了下来,崔联文生怕李幽夜反悔,又追问了一遍。
“你要搞清楚,你们可是真的愿意退出崔氏?”
李幽夜点头:“嗯,退出,但属于我们的产业我们也得带走,和你们崔氏再无瓜葛。”
崔联文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难看。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若其他人也效仿你们,那我崔氏岂不是霎那间就土崩瓦解?哼,人可以走,产业是崔氏的,你们带不走。”
崔联文的态度也很坚决,甚至连颜面都不顾忌了。
要知道崔媛丈夫还在世的时候,每年上缴的钱便是崔氏账房全部财产的一半。之前纸面上分割的不过十分之一。
崔联文他们这些氏族读书人能读书,懂天文地理,但却不知道该怎么挣钱。
除去租给农民的地产,就只剩崔媛这一家上缴的钱财。
要真把崔媛这一家分割出去,就等于直接腰斩了崔氏一族的收入。
这是崔联文不能接受的。
“我岳父岳母的产业,为何不能带走?”李幽夜反问。
“没有我们崔氏一族的名声和帮助,会有这些产业吗?你还敢恬不知耻的问我。”冷哼了一声,崔联文猛地一甩衣袖。
“就算崔媛没失踪,她也不会同意这件事,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这老东西知道崔媛失踪了?
李幽夜察觉到他的嘴角正在上扬,这老东西是在暗示?
“岳母大人也不在这里,最起码得等岳母大人回来才能做主吧。”李幽夜冷声说。
“哼,那你就慢慢等吧,看你等到什么时候。”
留下一声冷哼,崔联文拂袖而去,其他人赶紧跟在其身后离开。
那王少爷也在这时从昏迷的状态中苏醒过来。
看他样子还想继续奔向杨隐月,但下一秒李幽夜的脸就出现在了他的眼里,给他吓得立马转身就灰溜溜的跑了。
“他,他,他抓了我母亲。”杨隐月攥紧拳头憋着怒火。
这种情况下摸头牵手已经安抚不了,李幽夜看向了李莲英。
“调查的情况怎么样?”
“崔媛此刻便在崔氏祠堂之中,昨日她想要离开,但却被卫兵阻拦。”李莲英轻声说。
“卫兵?谁给他们的资格征兵?”李幽夜问道。
就在这时,人群外突然传来一声怒吼。
“好大的胆子,刚到我荥县就敢四处惹是生非,你当我这个县令是白当的?”
这颇为自来熟的话让李幽夜有些懵逼,难道这话是对自己说的吗?
没等李幽夜想明白怎么回事,一大群捕快围了过来。
荥县相较于其他郡县的确家底雄厚,光周围的捕快都有上百人。
算上其他街区巡逻办案的,这地方光是明面上的衙役办公人员怕是都得有五六百人。
随着李幽夜的打量,一个身着官袍的中年男人从人群外走了进来。
捕快们纷纷退到两边,给那人让出了一条道路。
看样子他应该就是荥县的县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