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吗?是我顾虑太多,我太无聊---”她失措的脱口再问:“你确定不会对夜湘棠动情?”可是她的直觉却告诉她相反的答案。
他何必跟她解释,然而他却开口道:“这辈子我并不打算谈感情的事。”因为这坚定的答案是在说给自己听的。
“连你的未婚妻童心雨也包括在其中?”罗绯色忘形地介入他的私事。
“罗小姐,你太多事了。”他剑眉一扬,幽冷的黑眸无心无情的震住她,骇得她直打哆嗦。此刻的冷溟妄像是神只般的高贵俊美,却也森冷得像座雕塑。
她是太多话了,超越了他能容忍的界线,她该感激今天不太对劲的冷溟妄并没有追究下去,否则依照他的一贯做法,早就残忍地叫她滚蛋!
冷溟妄的行事手段一向是绝情的!她怎么能忽视这一点,怎么能忘了他的敌人称呼他为‘恶神’,怎么忘---
夜湘棠站在以黑色为基调的办公室里,灵活的大眼睛东看看西瞧瞧的看着办公室内的设计与摆饰,这偌大的空间除了必要的柜子和办公桌椅外,竟然没有任何调剂这闷味的装饰品,尤其是四面无趣的墙壁颜色,让她待得人发慌。
放眼所及都是冷冰冰的感觉,这里除了办公该用的物品外,真的没有任何的装饰品,冷溟妄似乎摆明了只把这个办公室当成是工作的场所,而且对着处必须天天报到的空间没有任何的感情,也就是这样他才没有花费心思去布置,他并不打算让自己过得舒服些。
这个冷溟妄可真不爱惜自己哪。
一个连自己都不爱惜的人又怎么会去爱惜别人?
这也就证明了为什么他纵使板着一张臭脸,没见他和颜悦色过。
“你看够了没有?”这妮子是神经太粗而没有忧患意识,还是她早就设好了陷阱等着他自投罗网,这才如此的笃定。他按照所获得的资料打了电话过去,竟然可以找到她,而且她还欣然赴约,她明不明白一踏进这里,很可能就再也走不出去了。
夜湘棠闻言掉回视线,很正经地问:“冷大哥,你刚才一直在观察我?”
冷溟妄被她的问题问傻了。
“嘻嘻---”夜湘棠满意地直点头。“太好了,实在是太好了!我好高兴,也好开心,没想到这么快就掳获了你的注意力。”确定他不再视她为隐形人,夜湘棠红艳艳的朱唇绽出一抹继位炫人的弧度。
她的笑容好耀眼,好夺目,亮的仿佛会刺人眼睛一样。
他被扎中了!
“有这么好笑吗?”冷溟妄口气乍变了!她古怪的言行举止是他平生所仅见,尤其是她浑身上下充满了眸中危险性。
“我当然高兴,想想看,我终于打动冰冷的你,让你对我动了心,我成功了,自然得开怀大笑。要知道想让你眼中有我,并不是件容易的事。”他不再视她如无物,代表着第一步已经成功,若难绷继续相处下去,她有把握让他爱上她。
夜湘棠对未来充满了信心,她固执的掠夺心更让她晶莹的双眼闪烁两簇霸气的火花!
对这团火,他必须视而不见才行。
冷溟妄平静下来,想来这是场斗智的战役了,“夜湘棠,你口口声声要我喜欢你,这算是什么逻辑?别忘了拿可是我的对头敌人!”
“是不是敌人都无所谓,我有把握会扭转情势。”她打量他深沉的眼睛,抿了抿唇后又说道:“我跟你说,我真的很不喜欢你的办公室,这里的布置显得死气沉沉的,一点生气也没有,你待在这样的环境里怎么可能活得健康快乐呢,难怪你不把自己当成一回事,这实在是不好。”她想了想后径自决定道:“没错,你一定要改变自己的心情才行,这样你的人生才会过得多彩多姿。”
教训起他来了。
要不是知道她是夜家的女儿,确定她跟‘夜行组织’确实有所牵连,他肯定会被她这种不按牌理出牌的行径给迷惑住了。
“让我改变你的生活好吗?”她大胆乞求道。
冷溟妄仍然不说话。
夜湘棠撇了撇嘴,对他的不应不理很不满意。“再怎么样也给我句话啊,老是闷声不吭的,真是无趣。”她走到他面前,咄咄逼人倾近他。“承认吧,你一定是喜欢我的。否则依我对你的了解,你绝对不会容许我对你放肆。”她没有女孩子家的忸怩,问得直接。
在现在的社会,主动示爱的女人并不令人意外,尤其他更是许许多多女人所关注的焦点,只是---他从来不把女性们的爱情告白听进耳朵里,因为那不是他的人生中所应该在乎的重点,所以他从不动摇,唯独夜湘棠,不管是在前晚宴会的场合里,亦或是此时此刻,两次的告白,都让他冰封的心湖起来某种奇异的变化。
“对不对?你是想把我留在身边的吧?是不是?”她执意缠问,非要得到答案不可---而且是同意的答案。
他当真会被她所散发的烈气所灼,会被她看似专注又无邪的眼神所欺骗?
他眼瞳倏地收缩。
“你想尽一切法子就是为了留在我身边?”她似乎对他做过很深入的调查,才会知道他对女人的应付方式。
“没错。”夜湘棠点点头,并不否认。
“我若留下你,你不怕我对你下手,至少到目前为止我并不信任你,只是把你当成敌人看待。”
“不怕的,而且我还巴不得你对我‘下手’!”她朝他眨眨眼睛,眼波流转出妩媚风情。
冷溟妄闭了闭眼,这妮子着实令人不敢小觑,不得不怀疑她用这种方式欺骗过多少男人,在无所不用其极的商场争战中,美人计也是一种有效的攻击手段,而且一旦上当,永昌会被一招毙命。
“你以为我是那种女人?”那一瞬间,从他的脸上掠过的不屑,使她感受到了他的想法,“我说过,我对你是认真的,也唯有在你的面前我才会表现出最真实的面貌来给你看,你仔细想想,我明明知道我们目前处于敌对状态,我却仍然敢来见你,我的勇气不就意味着我的诚意,冷溟妄,我是真心真意来的---”
“来毁灭我!”冷溟妄接过她的话。
夜湘棠闻言愣了愣,思索片刻随即展颜说道:“毁灭,用另一种层面去想,去解释道话,这句话也是正确的。”她环视冷冰冰的办公室,然后又说道:“我觉得你不该是个---是个无趣的男人,在我听到的传说里,你是一位非常非常精彩的人物,虽然特立独行,但一个小小的动作就能让你的敌人头疼,畏惧,甚至是退避三舍,在我的想像里,你的生活该是过得多姿多彩,哪知道我发现你竟然完全不懂生活,我敢大胆猜测,你的脑袋里面大概只装有工作,抗敌,工作,抗敌这两件事而已吧,除了这两件事以外,你大概对其他问题都漠不关心的,只是这样怎么行呢?所以就由我来消灭你错误的思想,协助你接受不同的人生面貌,你说这个提议是不是很值得期待呢?而改变的第一步,就是我们先来谈场恋爱,你说这是不是很有趣?”他太孤傲,若没有她的强行介入,他将会孤独过完这一生。
不明白她凭什么以为可以改变自己?并且堂而皇之的以敌人的身份来剖析他的思想,甚至还说要协助他?
多荒唐的笑话。
“夜湘棠,你的确与众不同,没想到‘夜行组织’的首脑居然有你这样的女儿。”他冷冽依旧。
“可惜你的口气摆明了不相信我的一番用心。”她可不傻,一听见他的口气就知道她先前的话全是白说了。
“我凭什么相信你?”他反问,能把她的长篇大论听完算是破天荒了。
夜湘棠眼珠儿一转,夸张的叹了一口气,开始为自己说话,“你对我有戒心,这是人之常情,毕竟你不知道我爸妈早在多年前就已经退出‘夜行组织’的运作,近几年来‘夜行组织’其实是让一个叫古复的奸诈男人给蚕蚀了,换句话说,现在‘夜行组织’都是古复在暗中操纵,跟我爸妈毫不相干。”
“你在跟我解释?”会有这种事?‘夜行组织’已经换成古复掌握,但古复这个名字是他头一次听到。
“我不是解释,而是在陈述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