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悦跌跌撞撞地跑出书房,高跟鞋在木质地板上敲出急促凌乱的节奏。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仿佛要冲破牢笼。
她扶着墙,眼前一阵阵发黑。
“姐!”
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担忧。
林悦没有理会,继续往前跑,直到眼前出现卧室的门。
她猛地推开门,冲进去,反手将门锁上。
背靠着门板,林悦缓缓滑落,瘫坐在地上。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试图平复狂乱的心跳。
刚刚发生的一切,像是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将她卷入其中,无法自拔。
那枚戒指,就像一颗炸弹,林悦闭上眼睛,脑海里不断浮现出我的身影。
从小到大,我一直跟在她身后,像个小尾巴一样。
我总是用那种充满依赖和崇拜的眼神看着她,让她感觉自己像个无所不能的英雄。
她一直把我当成弟弟,当成家人,当成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之一。
可现在,这份纯粹的姐弟情,变成了男女之情。
她无法接受,也不知该如何面对。
一方面,她无法跨越那道伦理的鸿沟,无法接受来自弟弟的爱。
另一方面,那枚戒指,又让她感到一种莫名的悸动。
这种悸动,让她害怕,让她不知所措。
她捂住脸,泪水从指缝间滑落,声音里充满了痛苦和迷茫。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林悦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
深吸一口气,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林悦知道,她必须做出一个选择。
她站起身,走到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脸色苍白,双眼红肿,狼狈不堪。
她拿起梳子,慢慢地梳理着凌乱的头发。
梳着梳着,她的目光落在梳妆台上的一张照片上。
照片上的父母,笑容慈祥,目光温柔。
林悦拿起照片,轻轻地抚摸着父母的脸庞。
“爸,妈,你们看到了吗?我现在该怎么办?”她低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
她想起父母临终前的托付,要她好好照顾弟弟,要他们姐弟俩永远相亲相爱。
放下照片,眼神逐渐坚定起来。
她走到床边,拿起手机,翻到通讯录,找到沈翌年的名字。
犹豫了片刻,她还是拨通了电话。
“喂,翌年。”
“悦悦,怎么了?”沈翌年的声音里充满了关切。
林悦深吸一口气,
“我没事。我想,我们应该结婚了。”
“真的吗?”沈翌年的声音里充满了惊喜。
“嗯。”林悦轻轻地应了一声。
“那你想什么时候举办婚礼?”沈翌年迫不及待地问道。
“下个月吧。”林悦说道,“越快越好。”
“好,我马上安排。”沈翌年的声音里充满了兴奋。
挂断电话,林悦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夜色。
夜空中,繁星点点,闪烁着迷离的光芒。
她不知道自己做的这个决定是否正确。
但她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她会和沈翌年结婚,开始新的生活。
而我,也会找到属于他自己的幸福。
她会一直守护着他,像姐姐一样,永远。
林悦离开后,我捡起那枚戒指,指尖冰凉,金属的触感却像烙铁一般,灼烧着我的皮肤。
把它放回绒布盒里,小心地收进抽屉深处。
转身走进浴室,拧开水龙头,冰冷的水流倾泻而下,冲刷着我身上的燥热,却洗不去心头的烦闷。
这不是我第一次向林悦表白心意,也不是她第一次拒绝我。
可每一次,都像一把钝刀,慢慢地,一下一下地,凌迟着我的心。
水汽氤氲,模糊了镜子里我的脸,也模糊了我的视线。
我闭上眼睛,任由水流冲刷着我的身体,试图洗去那种无力感,那种绝望感。
洗完澡出来,卧室的桌子上已经摆好了一碗黑乎乎的汤药,散发着古怪的药味。
阎王的声音适时响起:“既然如此,不如喝了汤,忘了吧。”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戏谑,一丝嘲讽,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
我端起药碗,一饮而尽。
苦涩的药汁顺着喉咙滑入胃里,像一团火,灼烧着我的五脏六腑。
我躺在床上,闭上眼睛。
药效很快发挥作用,我的意识逐渐模糊,沉入一片黑暗之中。
一夜无梦。
第二天清晨,我醒来的时候,林悦已经坐在餐桌前吃着早餐。
看到我之后她表情有些僵硬,有些不自然。
我揉了揉眼睛,对她笑了笑:“早。”
林悦没有回应,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眼神复杂,带着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
我刚从楼梯上走下来朝着餐桌走过去,在拉开椅子的一瞬间,她忽然站起身,朝着门口走去。
下意识的我喊住她:
“你要去哪?”
可林悦没有回答,径直走出了别墅,留下我一个人,愣在原地。
她的背影,决绝而冷漠,就好像我是什么避之不及的瘟疫一样。
大概是昨晚上我做的事情,把她恶心到了吧!
看着她的背影,我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阎王的声音再次响起:“看来,你的汤药起作用了,现在是不是没有昨天晚上难受了?你对她的爱还有百分五十五。”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笑意,一丝得意。
我转过身,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心里一片茫然。
汤药真的起作用了吗?
我真的忘记了吗?
闭上眼睛,努力回想昨晚发生的一切。
林悦的拒绝,我的痛苦,我的绝望……
一切,都还清晰地印在我的脑海里。
我没有忘记,一点也没有忘记。
汤药只是麻痹了我的神经,让我暂时感觉不到疼痛而已。
可是,这种麻木,又能持续多久呢?
可能再多喝几次,等到我对林悦的爱归零的时候,或许我就会完全不痛苦了吧!
只是那时候,我可能也就消散了!还哪来的痛苦呢?
保姆看我一直站着询问我是否需要吃早饭,我摆手说不用了,然后也离开了。
因为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既然要给林悦过生日,那就要准备一个生日礼物。
虽然这是我陪她过得最后一个生日,虽然只能以弟弟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