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乐明苦肉计说来就来，江怡本来准备给自己倒杯茶解解渴，一听他的话，手上的动作直接僵住。
她的动作落到蒋乐明眼中，成功给了他挺直腰板的底气，他眼眸一抬看向我，眼神仿佛在说你就等着输吧。
我嘴角不动声色抹过一丝弧度，端起面前的茶云淡风轻的喝了起来。
毕竟江怡跟蒋乐明的行为举止已经引不起我心里的半分起伏，他们是感情深厚也好，彻底划清界限也罢，我都是局外看热闹的看罢了。
江怡脸上的表情恢复平静，手上倒水的动作也在继续。
她收回看蒋乐明的视线，甚至连个余光都没给他怀里的那条狗。
“你主动抱着狗上门挑衅本就该被踢，既然被踢晕了，找我是没用的，我又不是宠物医生。”
江怡轻飘飘几句话说得蒋乐明脸上本就僵硬的表情皴裂得七零八碎。
“小怡，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什么都没问，怎么会觉得是我上门挑衅？小怡，你不顾我们这多年的情分，不管狗狗的死活了吗？”
蒋乐明的哭诉并没有引来江怡的关注。
她吹了吹茶杯里漂浮的茶叶，轻抿一口以后，表情平静的看向了蒋乐明。
“这是谁的办公室你不会不清楚吧，你没事抱着狗来，这不妥妥的找事吗？乐明，咱们也是这么多年的老朋友了，你怎么想的，我还能不清楚吗？”
蒋乐明看着江怡就这么平平静静的直戳痛点，他彻底绷不住了。
“所以你是一点都不信任我了是吗？”
江怡放下水杯，操着双手靠在沙发上看向了蒋乐明。
“我之前就是太信任你了，所以才会失去事业，失去爱人，你在我身上吸血吃肉觉得还不够？”
蒋乐明没想到江怡这么水灵灵的就把之前那些真相毫无征兆的说了出来。
他还一副无辜的样子，语气恳切的回江怡的话。
“小怡，我害你什么了？我为你付出的那些你是都看不到吗？”
提到这个，江怡更来气了，她深吸一口气，翘着二郎腿审视蒋乐明。
“你没害我？飞泰的资源不是一点一点被你吸走的吗？我的美满婚姻不是你一点一点拆散的吗？你说说你又为我付出什么了？”
“当初飞泰陷入危机，明越分明有能力帮我，你却袖手旁观，你孑然一身回国，我力排众议帮你进了飞泰，你呢？明知道我没了飞泰无处可去，生怕我瓜分你的利益，死都不让我进明越，蒋乐明，你不会以为我还跟以前一样那么蠢，什么都不知道吧。”
真相永远都是这么血淋淋的，蒋乐明听着江怡一字一顿的铿锵有力，脸上的表情愈发难看。
“乐明，本来你不找嘉言的麻烦我就当这些事情没发生过，我们好聚好散，可是你偏偏要扯碎这层纱布往我嘴里塞恶心我，那就不要怪我不留情面了。”
蒋乐明见江怡软硬不吃，他彻底不装了。
他捧起的双手一松，那条本来趴在他怀里软绵绵的狗跌落在地，发出呜咽的声音。
见状江怡眉心一皱。
“蒋乐明，你疯了？你心里不痛快拿一条狗撒什么气！”
蒋乐明也不装了。
“这条狗本来就是为了套住你才养的，现在你都对它不管不问了，留着它还有什么用！”
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蒋乐明这么阴沉黑暗的一面。
很显然，这也是江怡第一次见。
“你现在是确定不想跟我有任何牵扯了是吗？”
蒋乐明灼灼的目光看向江怡，他在等江怡一个回答。
“乐明，我们好歹这么多年的朋友，只有你对不起我，没有我对不起你的，我们好聚好散。”
蒋乐明眼里那一抹期待因为江怡的回答彻底熄灭。
他的嘴角发出一声让人后背生寒的冷笑。
“好，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用给程嘉言留情面了。”
听到这里我眉心一皱，这难倒不是蒋乐明跟江怡之间的事情吗？关我什么事？
蒋乐明就这么撂挑子走人了，我疑惑的视线在他离开的方向和躺在地上呜咽的狗身上流转。
江怡也不惯着蒋乐明，抱起地上的狗就追了出去。
我若有所思的看着他们一前一后离开的方向，眼眸慢慢沉了下去。
就凭刚刚蒋乐明说的那段话，我怎么感觉他还有什么大招没使出来。
果然事情不出我的意料，蒋乐明离开的半个小时后，关于秦唐跟江怡旗下明星替我代言的热搜迅速被压。
取而代之的是明越更加疯狂的广告叠加，这是一点喘息的机会都不打算给我留。
“言哥，看明越这个架势，这一仗，我们必败了。”
王以太握紧的拳头砸在办公桌上发出闷哼声。
他不仅是愤怒，更是因为无力。
“也怪我们轻敌，如果动作稍微快点，不至于让他们这么快就把娱乐圈的大部分明星都给签了。”
可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了。
“苏意菲那边呢？是彻底没戏了吗？”
我吸了一口烟，无可奈何的吐了一口气。
“该说的我都已经说过了，她有自己的安排，我们没有足够让她改变主意的亮点，基本没戏。”
王以太无奈的靠在办公椅上，抬头目光空洞地看向了天花板。
“怕就怕明越集团在海外发展壮大以后又回过头来慢慢侵蚀国内市场，到时候我们就不是夹缝中求生存，而是彻底生存不下去了。”
王以太说的话也是我担心的事情。
我在紫色水晶烟灰缸里敲了敲半截烟灰。
“柳婉清那边的研发团队现在进展怎么样了？”
提起这个王以太的双眸总算是跃上一抹光亮。
“倒是有一些进展，自从柳奶奶去世以后，柳工全身心投入到工作当中，倒是研发出一批新产品，现在还在试验走流程，如果能上市，我们还能有一战之力。”
我点了点头，总算有一个好消息了。
“所以，您的意思是…海外那边的市场，我们要放弃了吗？”
就在王以太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是外地的陌生号码。
很少有陌生人知道我的私人号码，为了怕错过什么重要消息，我滑动接听键，把听筒放到了耳边。
“程总，我来报恩了。”
居然是苏意菲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