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公司的时候王以太已经在办公室等着我了。
因为愤怒上头,连我的体温都在上升。
我脱下西装外套丢在沙发上,又松开领带,一边挽袖子一边在落地窗前来回踱步。
半晌之后,我停下脚上的步伐,手肘抵着落地窗,用手扶住了额头。
“餐厅的监控,酒店的监控,你去查,务必要找到江怡使阴招的证据。”
王以太恭敬的站在我身后,他对着我微微颔首。
“您来公司的路上我已经找人去查过了,那边回复…江小姐扫尾扫得很干净。”
“艹”
愤怒至极,我直接爆了粗口。
不甘心的我一脚踢倒了落地窗一旁青瓷。
青瓷倒地,清脆声响起以后,七零八落的随便滚到了我脚边。
“江怡,真是好样的。”
我是真不甘心啊,早知道我不接江怡的电话,不走这一趟就屁事没有。
现在就算我长一百张嘴都说不清了。
“江怡联系得上吗?”
我的声音刚刚落下,下一秒高跟鞋的声音在办公室门口停下。
敲门的声音随之响起。
“老公,我现在来,不打扰你吧。”
江怡穿了一身缎面抹胸长裙,嘴角带着微微勾起的弧度,春风得意般看向了我。
王以太见状,心领神会的退出了办公室。
等王以太离开以后,江怡转身想要关门。
我沉沉的声音响起。
“我劝你最好别把门关上,否则我可不敢保证在没有监控的情况下对你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
江怡脸上的表情一僵,连带着手上的动作也是微微一顿。
不过只有一秒钟,下一秒她直接关上门,嘴角也带着上扬的弧度朝我走了过来。
她朝我缓缓走来。
曾经在她身上那么清新的茉莉香此刻在我闻来,格外的恶心。
江怡站在我身边,修长的手指攀上了我的手臂。冰凉的厨触感让我下意识的想跟她拉开距离。
她仿佛看透我的心思,在我往后退的同时,她直接用手挽住了我的手臂。
她悠悠的声音裹挟着担忧的疑惑发出。
“你昨天晚上的药效…怎么退的?你跟夏医生睡了?”
江怡问得露骨。
与其说露骨,不如说她迫切的想知道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沉眸,冷冷的看她。
“跟你有关吗?”
江怡嘴角的弧度僵在了脸上。
她愠怒的声音响起。
“你真跟她睡了?”
我甩开江怡的手,坐在办公椅上,从办公桌抽屉的第一层抽出一支雪茄。
点燃雪茄,我透过烟雾看向了江怡。
“说吧,你费尽心思给我下药,又让媒体全面带节奏,到底想要什么。”
江怡平复好心情,踩着高跟鞋向我走在。
她后腰抵靠着办公桌,跟我相对而立,
从我手中接过雪茄,她自己又吸了一口。
“我要的,很简单。”
雪茄的烟雾从她的嘴里喷薄而出,猝不及防的朝我面前喷涌过来。
我手掌一挥,烟雾飞散。
“我要我们回到从前。”
江怡一句话说得我差点笑掉大牙。
“你笑什么?当我跟你开玩笑?我跟你说正经的。”
我脸上的笑意一僵,再看她的时候,瞳孔半眯。
“我也很认真的跟你说,不可能。”
江怡抽雪茄的动作僵住,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难看。
“程嘉言,你现在有新启,要公司形象,要产业口碑,现在态度强硬的跟我诉讼离婚,你知道你要面临的是什么吗?”
我冷哼一声。
抬眼看她。
“江怡,现在你只能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留住男人,你不觉得可悲吗?”
我的话让江怡紧蹙的眉心不受控制的抽动。
她表情狰狞,语气愤怒。
“程嘉言,是你自己不起好歹的,咱们这个圈子,谁不是小三小四的养着,你跟夏霜若在一起,我说你一个字了吗?”
“你呢?就因为我对乐明多上了一点心就吵着闹着要离婚,你这是爱一个人的态度吗?”
江怡扭曲的三观我实在是无法苟同。
我挑眉,一双眼睛把江怡看得透彻。
“江怡,别把自己说得那么大度,先别说我跟霜若本来就没什么,就算有什么,她出现在后,蒋乐明出现在前,要不是你做贼心虚,你会容忍我身边有其他异性?”
很显然,我说到江怡的心坎上了。
她心虚的躲过了我眼神对她的审视。
江怡把在我这里没发泄的怨气都狠狠的发泄在了那只雪茄上。
她用力的在烟灰缸里把雪茄戳熄。
双手抱臂,踩着一双高跟鞋来回在我面前踱步。
“不管谁在前谁在后,你现在都霜若霜若的叫那个女人了,你们就算没发生什么,也绝对不仅仅是简单朋友的关系。”
我右手食指跟中指有节奏的敲打着办公桌的桌面,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发疯的样子。
“即便如此,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江怡有一种拳头砸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她停下脚步,侧过头看我。
“程嘉言,大不了鱼死网破。”
我挑眉轻笑。
“鱼死网破?你觉得你现在有这个本事?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冷漠激发了江怡的潜质,我发现她现在越来越聪明,做事的手段也越来越利落了。
她站在我对面,双手撑着办公桌,躬身间,脸离我越来越近。
停在离我脸三十公分的距离时,她缓缓开了口。
“程嘉言,有句话你应该听过吧,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我做不活飞泰,江家也有资本让我在其他行业东山再起。”
“我迟早让你看到,我江怡,从来都不是只知道骄奢淫逸的废物。”
“到时候,你可别哭着求我回来。”
我嘴角蹦出一声轻嘲。
“自信可以,可太自信,就容易变成自负了。”
江怡并没有因为我说的这些话退缩。
她站直身体,眼神坚定的看着我。
“我只告诉你一句,调解离婚是不可能的事情,三个月,你只需要给我三个月的时间,那个时候你就会明白,到底谁才是最适合你的人。”
说完江怡踩着高跟鞋抬脚离开。
她这背影,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还真有一番干大事的格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