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柔伸手只是无心,但一旁的孝庄和淑慧见了心中却很是满意,眼里都流露出暖意。
“荣娘娘,乌尔衮没事!”
乌尔衮在书房里和秦柔的双胞胎玩得最好,每次秦柔去接人都能碰见,所以对她一点也不生疏。
“这孩子不舍三皇子和四皇子,要不是我和额娘硬拘着,怕是还要去上书房。”
淑慧是现在孝庄唯一在世的女儿,在紫禁城地位不低,但从不仗势欺人,反而处处守着规矩。
不让自己孙儿去书房,一来确实疼爱自己的孙儿,二来也是怕过了病气给三位皇子,上一个月五皇子保清被接回,如今也在书房。
“乌尔衮今日没有去书房,承瑞两个回来怕是也要问臣妾一句,不如待会儿跟荣娘娘回去,你一个人呆着也无趣。”
秦柔这话是问着乌尔衮,但眼神却是笑看向淑慧。
“这怎么行,娘娘那边阿哥公主这么多,要是传染上了可怎么好?”
淑慧想也没想就要拒绝秦柔。
“大长公主多虑了,承瑞和赛音察浑一向身子康健,而且臣妾看乌尔衮只是低烧,也许过会儿就退下去了……”
“这……”
“让乌尔衮去吧,荣妃向来会照顾孩子,你就别担心了?”
淑慧还想说些不赞同的话,但被孝庄笑着打断了话。
“如此便有劳荣妃了!”
淑慧见秦柔话语恳切,孝庄又一副赞同的神情,点了头。
旁边的乌尔衮听了,原本厌厌的眼神唰地一下就亮了,手已经放在了秦柔的掌心,抓得紧紧的。
“说是来给哀家请安的,倒从哀家这边又拐走了一人,你倒是个会做人的。”
孝庄笑着看了一眼秦柔,语气亲昵。
“臣妾就喜欢偏着老祖宗这边的好人好东西,乌尔衮这么可爱懂事,臣妾怎么能放过。”
“乌尔衮,跟着荣娘娘走吧!别等会儿老祖宗又后悔了,不让你跟着走了。”
秦柔起身就要拉着乌尔衮走,好似真的怕被孝庄拦住。
“母后……”
秦柔牵着乌尔衮出去后,淑慧转身刚想说些什么,就被孝庄摆手止住了。
“哀家知道你的顾虑,不过荣妃并不是心小之人,你大可放心。”
“乌尔衮能和钟粹宫那边亲近,也不是坏事,你可明白?”
“女儿明白!”
淑慧点了点头,她这一生命途多舛,两次婚姻都是为着大清皇室的安稳,半点不由自主,偏偏两任丈夫又都早逝。
还好留下的儿孙都是孝顺之人,她现在除了孝庄这个亲额娘,心里也就剩儿孙了。
只希望他们个个平安富贵,但她终究快到了知天命的岁数,不知何时就不能再护着他们,能让自己的孙子与当今皇子交好,也是一份机缘。
这边秦柔带着乌尔衮走出正殿,想起今日是和着僖嫔一起来看六皇子的,总不好自己先走了,于是将乌尔衮交给半夏,自己则是带着白芷来到了六皇子所在的偏殿。
到了门口,刚想进去,就遇到从里边出来的僖嫔,看上去脸色好像讪讪的。
“荣妃娘娘准备走了吗?正好嫔妾也好了,正好和娘娘一起。”
僖嫔脸上的神色还未收起,显然是没有想到会在门口就撞上秦柔,说出的话也不太自然。
“奴婢给荣妃娘娘请安!”
秦柔正待说些什么,殿内又出来一人。
“宋嬷嬷请起,好些日子未曾见嬷嬷了,嬷嬷一切可好!”
秦柔示意白芷将愈见老态的宋嬷嬷扶起,和气地问道,态度气一如当年在坤宁宫。
“谢娘娘记挂,老奴一切都好,娘娘要不要进来看一眼六皇子?”
宋嬷嬷脸上并无异样,但秦柔总觉得有些不对,那眼眶好像有点微红。
“好,本宫正想进去!”
秦柔跟着宋嬷嬷进了偏殿,一旁的僖嫔却是尴尬地立在当地。
“僖嫔先回去吧,本宫过会儿还要带着大长公主的孙儿回宫,就不与你同行了!”
秦柔看出宋嬷嬷并不想让僖嫔进去,就笑着转身说道。
“那嫔妾先告辞了!”
僖嫔听了此话,脸上倒没有恼恨神色,反而是松了一口气,忙不迭地就带着人走了。
“六皇子,荣妃娘娘过来看您了,快来请安!”
宋嬷嬷对着还窝在奶娘怀里的孩子说道。
“荣娘娘好!”
六皇子只是在奶娘怀里对着秦柔问了句好,秦柔还未来得及说话,奶娘就被宋嬷嬷呵斥了一句:“怎么这么没有规矩,还不快将六皇子放下来?”
“嬷嬷……”
奶娘脸上流露出明显的不服神色,但看到宋嬷嬷铁青的脸色到底不敢放肆,只得将怀里的孩子放了下来。
“荣娘娘许久没有过来看你,六皇子有没有想我?”
秦柔半蹲下身子看着眼前略显腼腆的孩子。
“想,四哥怎么没有过来?”
自从承瑞和赛音察浑上了书房,六皇子就很少见到同龄人了,此时看着秦柔身后空荡荡的,小人轻声问道。
“你三哥和四哥去书房读书了,等下学了,荣娘娘让他们过来陪你,等六皇子长大了,也可以跟着哥哥们去书房学习。”
六皇子保全容貌上七分似足了赫舍里,但脸庞显得瘦弱了些。
“六皇子现在还在吃奶吗?”
秦柔看着这孩子就知道有些营养不良,身子还不如自己的龙凤胎结实。
“是,六皇子还小……”
秦柔是问宋嬷嬷的,但一边的奶娘却是抢先回答了,语气颇有些急切。
“嬷嬷,六皇子已经三周岁大了,这奶也该断了,平日里该多吃些其他的,要不然这身子哪里长得好!”
秦柔将人从第三抱起,才发现这孩子果然是太轻了。
“娘娘,宫里规矩阿哥公主吃奶都是要到五六岁,而且六皇子也不喜欢吃饭菜。”
“本宫与你说话了吗?”
秦柔皱眉看向奶娘,这奶娘一而再再而三地抢着答话,十分没有规矩,她记得以前这奶娘胆子没有这么大。
“闭嘴,娘娘面前也敢放肆,六皇子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了?”
宋嬷嬷见秦柔生气,忙上前一步狠狠训斥了一番奶娘,但秦柔冷眼看着那奶娘虽低着头不敢言语,但那脸色到底还是不服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