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我也没有多少时间去和你耗。”
他轻笑一声，“本来呢，我打算放你一马呢？”
“哎，没想到你这么不识趣。”他轻轻摇着头，叹息道。
“灰衣，去吧。”
一个身形瘦小的男人上前走去。
云清晏认出。
这就是当初的那人。
“快点解决，一会那人就找来了。”
“是。”
说罢，那人从身后抽出两把匕首。
云清晏脸上刚刚被刀剑划下的血口已经不再渗血。
只留下几道浅浅的红。
两人都没有废话。
刀光剑影间，双方眼中都闪过杀意。
云清晏知道他的弱点在哪里。
毕竟，那是自己用那一身武功换来的。
这次一定不一样。
再次眨眼，刀剑已经压在他的脖子上。
云清晏没有犹豫。
一剑捅进他的右边胸膛。
灰衣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
他低头看向胸口插着的剑，口中吐出鲜血。
他的眼中满是震惊，像是没有想到为什么自己的秘密会被发现。
“你……”话还没说完，他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云清晏拔出剑，甩了甩上面的血迹。
“终于解决了。”她松了口气。
周围的黑衣人自动向上将自己的主子围了起来。
云清晏此时的体力已经有些透支了。
但剑柄却还牢牢地握在她的手中。
剑尖划过青阶发出刺啦的声响。
那边被围在中间的人此时脸色也有一些难看。
他怎么也没想到。
清晏他竟然能杀了他精心培养的手下。
怎么办？
更讨厌他们了呢。
“还愣着干什么。”
黑衣人再次冲了上来，云清晏此时却是有些力不从心了。
其他人当然也发现了。
他们加快了速度。
慢慢地，云清晏原本浅色系的衣衫逐渐被鲜血染红，血迹斑斑，令人触目惊心。
她的身体也因为伤势过重而微微颤抖着。
看到这一幕，他们心中不由得涌起一阵狂喜。
本以为云清晏会就此倒下，成为他们的手下败将，却未曾料到……
她再次猛地向他们发起攻击，像是不要命似的。
终于......
云清晏抓住时机，突然向他们身后的面具人攻击。
剑尖划开了他的面具，面具掉落在地上。
发出声响。
面具下是一张极为陌生的脸。
一剑割喉咙。
血液喷涌而出。
云清晏的脸上也被溅落几滴。
那一瞬间，时间仿佛被静止了。
身后向她攻击的黑衣人都被定在原地。
她手中的剑直接掉落，发出铮铮的声响。
云清晏也跌落在地，她的手现在已经有些麻木。
但她不敢耽误。
立马向被绑住的五人的方向跌跌撞撞地跑去。
他们还是有意识的！
云清晏心中一喜。
她将他们口中的粗布拔出，身上伤痕的刺痛被她忽略。
大滴大滴的泪珠落下。
白求遇颤抖着手想要去抓她，但最终还是没有举起来。
云清晏捉住他的手，将手搭在脉搏上。
一旁传出咳嗽声，“清晏，没用的。”
平日里最精致的上官谦此时竟也狼狈不堪。
“别说废话，留点精神。”
上官谦的嘴角勾了起来，“好遗憾呀......”
“咳咳咳......咳咳咳......”
“还没带你去我家看看呢。”
云清晏此时的脸色也不好看。
“是断肠......”
一旁的白非青轻声说着，她脸上依旧温柔，“无解。”
云清晏的手指颤了颤。
她不信邪，抓住白非青的手。
喘气的声音逐渐变粗。
一只手伸出来，抹去云清晏眼角的泪珠。
“对不起。”
“你会记住我吗？清晏。”上官谦声音沙哑。
她终于忍不住了，抱住他们失声痛哭起来。
“为什么！”
“为什么......”
“别哭，清晏，别哭......听我说。”白非青的嘴角已经开始溢出血。
她的脸色已经异常的苍白。
“他们都还好好的，在南边的小院子里，交给你了。”
“清晏，记住……脸。”她的声音在风中颤抖着，仿佛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
嘴唇毫无血色，原本明亮的眼睛也变得黯淡无光。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似乎在与什么无形的力量做着抗争。
终于，她还是没有撑住，一口黑血从她的口中吐出，溅落在地上，形成了一滩触目惊心的血迹。
她的眼睛缓缓闭上了，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机。
头发散乱地披在肩上，混着血迹，狼狈不堪。
云清晏的手触碰着她的温度。
其他四人也都快撑不住了。
他们的眼神眷恋，不舍。
“清晏，这是......最后一次帮......”
“你要......小心。”
慢慢地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云清晏看着他们慢慢在自己的怀中没了气息。
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微微颤抖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眸子黯淡无光。
她的身体僵硬得如同雕塑一般，连手指都无法动弹。
液体滑落下来，分不清是是泪水，汗水还是血，浸湿了她的发丝。
原来他们走的时候这么痛苦......
慢慢的，这个梦开始失色，破碎。
云清晏知道这......
结束了。
画面逐渐变得模糊，色彩也渐渐褪去，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侵蚀着。
原本清晰的景象变得模糊不清，像是被一层薄薄的纱布笼罩着。
云清晏努力想要抓住那些正在消失的片段，但它们却如同破碎的镜子一般，无法拼凑还原。
她身旁那些的身体也开始像月光一般消散，飞向空中。
随着梦境的破碎，云清晏感到一种深深的失落和无力感。
她仿佛置身于一个虚无的空间，四周一片黑暗，没有一丝光亮。
在这无尽的黑暗中，云清晏的身体慢慢下沉。
黑暗像是要将她吞噬。
......
“先生，先生，醒醒。”
身体被不停的摇晃。
云清晏想要睁开眼睛，却觉得眼皮愈发沉重。
像是被压着什么东西。
她猛地咳嗽起来。
外面像是发出什么惊喜的声音，随后又是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
“先生，先生，水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