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陈非也做不到现场摸一把就能把“沧龙”项目给摸跑了。
他得靠所谓的“献祭”才行，而且光靠眼前这堆支离破碎的机体残骸是远远不够的，想要把破烂补全完整，连“素体演化数据库”都无能为力，这是什么神仙玩笑！
陈非蹲下并捡起一声巴掌大小的残片，在眼前仔细端详。
在入手的第一时间，狗系统就发出了提示。
系统：叮！发现合金体157克，是否吸收：是/否｜?
当然是否了！
不能太明目张胆，而且他也不差这点儿能量点，更何况连整数位都凑不到。
残片早已经凉透，通体黑乎乎的，一摸就是一手黑，还带着刺鼻的残留味道，撕裂的断口处隐约可见银白色的金属光泽。
陈非像是发现了什么，又捡起了几片薄薄的碎片，试着拼接到一起，然后再认真的打量。
他暗中捡了一粒指甲盖大小的碎片，发动了技能“吞噬金属”，与之前的大块相比，这一片几乎毫不起眼，甚至微不足道。
系统：吸收合金体2克，成份比例：铝57%，钛18%，镁4%，锌3%，铜2%，铬……
“蒙皮碎片，应该是法术阵！”
陈非回过头，看向那些不约而同停止了争执，正在打量自己的那些专家们，试探着问道：“这是一架晶能喷射机？”
蓝星的法术阵最常用的基材就是钛，在苍穹星被称为秘银，是魔力的优质导体，偶尔也会用到铂。
但是除了晶能喷射机以外，其他飞行器很少会用到法术阵，一方面需要大容量的晶能块，替代高品质的魔晶或者魔兽晶核，另一方面维护起来也是相当麻烦的事情，估计后勤部门会直接崩溃。
孙秋国总设微笑道：“你看出来啦！”
其他人纷纷竖起大拇指。
只要仔细观察，并且放开想像力，应该很容易能够猜到蒙皮残片表面的特殊纹理很有可能是法术阵的一部分。
陈非的反应很快，第一时间就猜中了真相，即使不是内行，也不至于外行到菜鸟的程度。
没人能想到，陈非不是猜到答案，而是抄到答案，他的入门途径是旁人学不来的。
“钛基法术阵，应该是没错了！”
陈非一边说着，一边接近最大块的主体部分，悄摸的又吸收了几粒残片，证实了高比例含量的钛并不是偶然性，而是必然。
不过他能抄的答案有限，不能完全把这些残骸给吸收了，否则可以还原出更多的信息。
“……应该有二十九个气动力控制面，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有AI辅助飞行……好熟悉的存储单元样式，是‘亚当’吧？……”
陈非还在划拉着残骸的时候，就被总设孙秋国打断了自言自语。
“等等，小陈，你怎么知道是‘亚当’？”
那些专家们在听到陈非说出“亚当”的时候，无不当场齐齐脸色大变，脑子里只有唯一一个念头：特么泄密了！
和集团公司其他立项一样，要么不泄密，一泄密就是天大的事情，甚至会威胁到整个项目的存续，如果集团公司评估“沧龙”失去了保密性，因此取消项目也不是没有可能，这可是意味着不少人的年终奖，甚至是饭碗。
国企的大锅饭虽然好吃，但是饭碗却没那么好拿，一旦失手被砸了，等于彻底断了国企这一条路，吃惯了大锅饭的人怎么可能适应的了全竞争形式的民企。
“‘亚当’？”陈非笑了笑，接着说道：“算起来，本土使用的‘亚当’，都是我从美洲联邦带回来的。”
本土人工智能AI“亚当”的下家不止一家，行业龙头怎么可能会错过这么好用的AI，陈非早就知道北方兵器工业集团是需求者之一，并且应用在研发中的新项目上，一点儿都不意外。
来自于数字智能构装体Cybertrom衍生出来的AI虽然也好用，但是与“亚当”相比，差了还不止一筹，这三十多年来并没有太大的长进。
别人提到“亚当”或许涉密，他却不会。
“什么？”
“沧龙”项目总设孙秋国情不自禁的瞪大了眼睛。
这个年轻人竟然是本土的“亚当”源头？未免也太巧合了！
尽管听说准备把“亚当”带回来的另有其人，但是似乎失败了，被美洲联邦给拦得严严实实，可是最终，“亚当”还是顺利进入了本土。
陈非点了点头，理所当然地说道：“嗯，军事承包商嘛，偶尔会接点儿私活！”
收人钱财，替人消灾，没什么毛病，站着把钱给挣了，不寒碜！
啾防务公司并不禁止员工接私活儿，但是不允许影响到公司业务，不能打公司的名号，得自己HOLD住，后果自负，个人行为，与公司无干。
孙秋国半信半疑地说道：“呵呵，原来是这样！”
沈菲又惊又喜地问道：“陈非，你这里还有什么好东西？”
陈非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道：“没有多少好东西，也就是‘亚当’的源代码，A-29‘大嘴怪’、米格-28和F-22‘猛禽’的设计图纸及技术说明书，你们要么？价钱好商量！”
“文件管理插件”的存储空间还很大，他只用到了沧海一栗，但是也就仅限于此。
作为蓝星战斗飞行兵器前十的设计与生产厂商，北方兵器工业集团根本不差好东西，没吃过猪肉，沈菲也见过猪跑，顿时泄气地说道：“怎么都是这些老古董！”
“军事承包商嘛，哪儿有好东西！”
项目副总设南宫呈禹倒是一点儿都不觉得奇怪。
民营军事公司怎么可能会拥有太过于超常规的武器装备，保持技术与代差是必须的，谁敢逾越雷池，必须会遭到主权毫不留情的打击。
扒拉了一会儿残骸破烂，没有太多收获的陈非便再也没再继续下去，回到专家团中间，肯定地说道：“这不是晶能喷射机！”
这是他的最终判断，尽管有法术阵的设计，但终究不是。
大概北方兵器工业集团的专家们也有几分考校的意思在里面。
有法术阵，却不是晶能喷射机，应该是找到新切入点的未来现役主力战斗机，寻求战斗力与生产成本与使用维护的三者平衡点。
专家之中的葛工一点儿都不气地说道：“喂，小陈，军事承包商好像接触不到晶能喷射机吧？你就这样轻易下了定论？”
事实上的确如此，军事承包商连现役装备都拿不到，更不要说是镇国神器晶能喷射机。
单单是陈非个人拥有的“飞龙”截击型单兵战术铠甲，生产商恒海战术兵器集团就花了不少心思才给圆了过去，蓝星全球联合防务委员会才对这套犯规的现役装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视而不见。
“巧了，我手上恰好就有一架晶能喷射机！”
陈非没有比这个更加有力的证据了，直接对答案都能对错，怕是要没救了吧。
“骗人的吧！”
“这个玩笑一点儿都不好笑！”
“怎么可能，应该是玩具吧！”
“对啊对啊，玩具就不奇怪了！”
“有点儿意思哈！”
……
专家们有不信的，有嗤之以鼻的，有恰柠檬的，有明显被逗笑的……归根到底，没有人愿意相信陈非的话。
即便是沈菲，也不觉得以陈非的经济情况，别说这辈子，恐怕下辈子也买不起晶能喷射机，如果主权肯卖的话。
所以这应该是一个专门用来调节气氛的抖机灵小笑话。
“你从哪儿弄到的晶能喷射机！”
好吧！“沧龙”项目总设孙秋国承认自己的笑点比较低，被对方的这句话给成功逗笑了。
“呐！这是我的晶能喷射机，名字叫‘圣杯’！”
陈非拿出手机调出了一张照片，呈给专家们看。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是或不是，一眼就能见分晓。
这些专家可不太好糊弄。
“咦！看着有点儿像啊！”
“是做图吗？比例和光影都挺真嘛！”
经过专家们的研究，一致判定这是一张技艺精湛到完美，堪比以假乱真的人工图片。
“做图？”
沈菲疑惑不解的看向陈非，她还不知道对方有这样的手艺。
“怎么可能是做图，大实话怎么没人信呢！你看，还有人认为这张照片也是做图！”
陈非又调出一张照片。
孙秋国总设偷眼一瞅，乐了，说道：“这不也是做图么？”
这个年轻人和杀戮之龙合影，手上还拴了根绳儿，如果这是真的照片，那么应该是生前遗像吧，下一秒直接被金系巨龙把脑袋给咬掉了。
“这图……呃，是真的！”
沈菲哭笑不得的为陈非做证。
因为这张照片是她亲手拍的，自己就是人证。
“啊？”孙秋国总设。
“啊？”南宫呈禹副总设。
“啊？”葛工。
“啊？”马工。
……
专家小伙伴们全震惊了。
特么这样也行？
究竟是人的脑壳有包，还是龙的脑壳有包。
事实是一人一龙的脑壳都有包，否则也不会有这张照片。
“所以……这架晶能喷射机是真的。”
陈非终于证明了自己没有在开玩笑。
问题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