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颜六色的泡沫在空中破碎,但新的泡沫总会再次出现。
这是一个游戏,小孩子的游戏。
而事实上,弄出这些泡沫的也正是一个穿着邋遢外套和不同颜色破丝袜的少女,她的双眼颜色各不相同,她的眉毛很淡,头发红黄相间下乱蓬蓬的,但毋庸置疑的是,少女很漂亮,而且幼稚的可爱,迷离的眼神下仿佛梦游一般。
少女就这么歪歪扭扭的走着,而泡沫就伴随着她赌气般的噘嘴时于她的头顶上方出现。
那些泡沫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特别那些瘦骨嶙峋的流浪者和夜晚下寻求刺激的男男女女,他们舞蹈着,大笑着,甚至厉声尖叫着撕扯掉自己身上的衣服,混乱下的街道充满了不一样的气息,那并非真正的欢乐,那要更纯粹,更直接,更没有逻辑。
少女忽然站住了,她抬头间望着阴云密布的天空,她那不同颜色的眸子仿佛可以看得更远,她看到了一些幽影,一些恶意,还有无止境的战争。
这些残酷的东西似乎令少女想起了什么,她眉头紧锁,心情更加不好。即便身边环绕的那些男男女女已经开始了歇斯底里的狂欢,他们将少女当做了他们的女神,即便他们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也不想知道为什么,他们很欢乐,生活的苦痛不再折磨着他们,他们自由了,他们仿佛跨过了一道门槛,他们为此狂乱的庆祝着。
“我不喜欢这样……”少女嘟着嘴说道,五颜六色的泡沫刹那间全都碎裂了,现在,那些人开始惊恐万分,他们像是失去了一切,他们在崩溃间哭泣,他们想要索取刚刚得到的解脱,他们想要那种极乐的感觉,他们甚至开始划伤自己的脸,继而是自己的眼睛。
少女却依旧不管不顾,她从来不理解那些凡人,她也不想去理解,有时她会觉得他们很有意思,有时,她会将他们当做玩腻的玩具抛之脑后。没有什么能永远令少女永远倾心,她更不理解那种始终如一的意义。
而现在,少女厌倦了人间的玩乐,她也不想回家,她看见了战争,她想到了一个亲人,她想起了许久未曾谋面的哥哥。
“我想找到他!”少女说出了自己的愿望,她眨了眨眼睛,在如同孩童般咬着指甲琢磨了片刻后,少女终于开心的笑了,那笑容十分灿烂,“是的!我要找到我的哥哥!可是……谁能帮我找到他呢?”
少女蹦蹦跳跳的在肮脏的街道上向前走着,她歪着脑袋哼着歌,然后突然间瞪大双眼,“我要找到我的姐姐!呃……或许是哥哥!管他呢!我要去找**!”
少女咯咯笑了起来,她舞蹈般的转了个圈儿,却又迷茫起来,她像是无从下手,最后急的鼻子一酸,就这么站在人群中大哭了起来,“我要我的姐姐!我要我的姐姐!我要我的姐姐……”
突然间的歇斯底里哭喊声引得所有人都惊慌失措的驻足观瞧,而不远处的那些被少女所吸引的男男女女则更加悲痛欲绝的自残着。
疯狂逐渐在街道上蔓延起来。
“够了,妹妹!”**现身了,他(她)穿着纯白的西装,那妖娆却又英俊的面容上带着轻佻却又含蓄的微笑,他(她)穿行过人群,而刹那间,整条街道都安静了下来,只有心跳声依旧存在,而那些心跳声全都为**所有。
没有人不会爱上**,没有人可以拒绝**,只是一眼,凡人就会沦陷,他们会为**献上一切。
一个女孩儿情不自禁的上前一步,却被**伸手拦住了,“抱歉,亲爱的,今晚,你所要带到自己家中的是那个金发女孩儿,无须犹豫,无须羞涩,你们会度过美好的夜晚,你们甚至会一同在清晨醒来,一起吃早餐,然后各自分别,并约定在傍晚重聚,直到你看到那个女孩儿和一个男人坐进了车里,你会恨她,你会恨她恨到杀了她,还有那个夺走你们之间爱情的那个男人,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你会在恶毒的幻想与孤寂中度过一个周末,但在泪水干涸后,你会扑进另外一个女人的怀抱。”
**就这么丢下惊惧万分的女孩儿,他(她)来到自己妹妹的面前,然后不由分说的抓住了少女的手,“来吧,去我的城堡。”
“太棒了!你会帮我找到咱们的哥哥,对吗!哦!我爱死你了!”少女聒噪的大笑起来。
**叹了口气,但他(她)没有丢下少女,他(她)反而有些亲昵的揉了揉少女的乱发,“跟上我,疯狂。”
两人就这么突兀的消失了。
街道上的所有人就仿佛大梦方醒般的重新动了起来,但每个人的心中或多或少的都有些怅然,或是悸动。
这毕竟是**与疯狂掠过的街道,没有人能够波澜不惊。
没有人。
……
晴朗的星空下,两根粗蜡烛在夜幕下摇曳着火光。
一个梳着小辫子的红发魁梧男人站在画板前混合着颜料,他还没有完成他的作品,而他喜欢星空,这会让他觉得自己非常靠近自己的母亲,又或者,他只是仅仅觉得,星空会让他觉得自己是自由的。
“战争打响了。”一条黑白相间的猎犬趴在地上慵懒地说道,“这就是你说的改变?”
“我不知道,老伙计。那不是由我来决定的,所以我才会离开。”男人笑了一下,他仍旧专注于眼前的画作,“不过这也的确证实了我的猜想,有我没我都一样,战争终将开始,毁灭也终将到来。”
忽然,屋子内出现了一阵诡异的声响。
“水在动!”猎犬一个激灵站了起来,它蹿到了门前,探头看向昏暗的屋子内。
男人此时也放下了调色盘和画笔,他转身走到了猎犬的身边。一人一狗凝视着屋子内一个大水盆,水盆里的水如同沸腾般的四溅着水花。
“这对你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猎犬盯着水盆说道,“有人在找你,可能是你的家人。”
“不。”男人稍稍皱起眉头,“还有其他人。”
但很快的,男人便掉头重新走到了画板前,他露出了释怀的笑容,“不过,都无所谓了,我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到来。”
“我是真他妈的搞不懂你!”猎犬转头间趴在了门口,“有时候我觉得你才是真的狗!”
“哈!我赋予你说话的能力可不是喷我的,老伙计!”男人一边画画,一边笑道,“这同样是我说的意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