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神秘屋开始移动之际,陈宇看向了手中攥着的夕鞑人,他直接用手指按在了那长着尖牙利齿的淡蓝色小脑袋上,很快感受到了一阵混乱的意识表层发出的反抗。
夕鞑人是太阳系濒临毁灭前最后挣扎幸存的人类,他们为了适应在红太阳下愈发残酷的环境进化成了极端的掠夺者,夕鞑人有多个种类,这样的昆虫骑士是最大数量的炮灰,还有骑行着血肉与机械融合的不死蜘蛛的骑士,他们和正常人类差不多大小,夕鞑人还拥有魔法,他们改造了很多物种,令其成为畸形的士兵,甚至还有那群跨越时空打造的活死人军团。
如果夕鞑人大举入侵,如今时间节点上的世界将会生灵涂炭、血流成河,他们就像是瘟疫,只会留下一小部分人类苟延残喘,以备夕鞑人下一次的掠夺前休养生息。
如果一切都会成真的话……
陈宇闭上了眼睛,他感受着夕鞑人与魔法天生的亲和力下于意识中做出的无用抵抗,他仍旧可以长驱直入,直至突破表层意识进入五彩斑斓的罪恶意识深处。
那是蜂巢般的网格,夕鞑人大部分都没有自我意识,他们像是蜂群般听从一个王的指令。所以,陈宇所要看到的也并非眼前这个夕鞑虫人的意识,他要继续向上溯源,找到现在主宰夕鞑人的王。
但很快的,陈宇便发现,探索失败了。
这是一条死路。
夕鞑人之所以找到了灵薄镇是因为克洛托恩“父盒”被柯拉瑞恩找到,激活了梅尔莫斯在犹大教士身上安置的坐标信号。是的,统治灵薄镇的那三个教士正是梅尔莫斯利用夕鞑人的技术安置在灵薄镇的人工智能,他们的目的就是圈养这些拥有夕鞑人血统的混血后代,然后提供给梅尔莫斯劳动力和打手以稳固他穿越传送门去火星开采金矿的事业。
也就是说,如今的世界走向改变了原有的轨迹。夕鞑人走向了分裂,梅尔莫斯仍旧控制着一部分王权,至于另一部分则随着内部斗争摧毁了几乎所有螺旋城堡,湮没在了时间的洪流之中。
不论怎样,夕鞑人仍旧在十亿年后存在了,时间裁缝的那七个光头佬儿什么都没有说,但他们必然在这件事上动了手脚。
就在这个地球,就在这个平行现实内,有一条可以通往未来的路。
陈宇睁开眼睛,从夕鞑人的脑海中抽离出来,他现在可以确信,如今所在的这个宇宙是令一切走上正轨的核心。
“你看到了什么?”拉尼娅此时问道。
“未来。”陈宇说着将夕鞑人装进了一个凭空创造出来的笼子内,“还有一本空白的书,一根轴线,我需要规划图,还有……一艘可以穿过灵薄狱的飞船,一个向导和船长,还有……故事。”
“你认为那个德国的堕天使可以给你答案?”康斯坦丁叼着烟狐疑地问道。
“希望如此,朋友们。”陈宇将那笼子留在了神秘屋内,他推开了门,看着外面的街道,“来吧,我们去见那个米列奥斯。”
……
“……每一次的死亡都会留下些什么,至少不会令我的记忆永远被清除干净。他们只是和我一样被丢进牢笼的狱卒,他们也不理解全部的运作机制。”布鲁斯沉声说道,“不知是哪一次,我开始记录,我开始尝试,我在每一次醒来的屋子里秘密留下提示语,并留下只有我知道的解密方式。然后,我便发现,那个空间是无法改变的,死亡和重启的只有我的记忆。”
一点点的留下痕迹和指示,就像解密游戏一般稳步推进。死亡不会带走我的思维,我依旧是我,我证明了这一点。别慌张,我甚至想到了第一次穿着拙劣的头罩在哥谭的黑夜中行走,我会搞砸一些行动,而运气……是的,运气将我拽了回来。但我无法总是依赖这种运气,我知道不能急躁,我需要稳住,我需要观察,我需要得到我的助力和他人的弱点。
是的,人类总会有弱点,疯子也不例外。
我常常在想,我和小丑之间还差什么?我们就像是镜子中的两个相似的孪生兄弟,我们都是疯子。
行于暴力,行于混乱。
我们总有一天会做个了断,他会杀了我,或是我会杀了他。
真的如此吗?
那么区别呢?或许区别就在于那面镜子,我不会将它击碎,我们只能彼此相望,在黑暗中凝视着对方,我会用希望与秩序封堵住那张苍白的病态嘴脸。
我需要让他知道,他永远都无法证明他的混沌理念。我们正是问题的一体两面,他是癌症,我是解药,他可以蔓延,但我总会令他知道,不是所有人都会陷入他的病症之中。
这是自我的战争,一直都是。
“……我一点点的记录,我窃听小丑和那个杰克的谈话,我将他们蒙在鼓里,我找到了一些我不擅长的东西——魔法。”布鲁斯继续面无表情的说道,“然后,我确定了,他们也是棋子。小丑知道这一点,他并非甘愿成为他人的傀儡,他在玩儿他的游戏,他在享受其中的乐趣,他提及了一个词——创世纪。”
“……所以,你偷了小丑持有的那柄刀,而威洛比一直都在追查这个线索,也正是他利用一个恶魔的头颅和你里应外合的划开了思维空间,从而逃了出来。”康斯坦丁听完了布鲁斯的讲述后皱眉说道,“为什么?为什么小丑会将你塞进那个思维空间里?这是莱克斯做的?我本以为会在最后的仪式中死去,但最后我觉得看到了……陈,我没有看到莱克斯,我本想着要弄死他,但我错了,麦泽金也错了,莱克斯不在‘终末狼烟’的起始点,那里另有他人。”
“‘首席’。”威洛比靠在墙上攥着酒瓶子说道,“我在追查‘首席’失踪的过程中发现在阿卡姆疯人院侠’戴安娜,以诺的仿天使文字取代了原本的恶魔文字,加百列在帮助‘首席’,那个杰克我查到了他是愚弄欺骗撒旦的一个白痴,他以为在得到好处后可以不用坠入地狱,结果他发现天堂也不是他的去处,他再度找上了撒旦,而撒旦拒绝了他,只给了杰克一盏提灯,令他孤独的在世间徘徊。‘首席’给了杰克一个思维空间,他当然会屁颠屁颠的钻进去。”
“那个老混球……”康斯坦丁恨恨地说道,“他上了莱克斯的贼船……但这个思维空间的意义何在?困住正义联盟的重要力量?不,那应该是莱克斯的想法,而‘首席’……那时的光塔,死去的‘问者’和罗夏……啊……那是能量塔,那强大的力量像是一个接收和传导装置……那能量足以撕裂时空……”
“正是那股力量影响到了我们,康斯坦丁。”威洛比说道,“我想我们都暴露在当时的能量之中,我们被做了标记,最终被甩进了这个平行现实之中。”
“接下来呢?用那把匕首带我们去原本的地球?”康斯坦丁狐疑的问道。
“很遗憾,我们只是凡人,无法轻易撕裂现实,我们需要助力。”威洛比说道,“我们得弄点儿燃料,好在这个世界的恶魔很多,毕竟我们总不能弄死天使吧?”
布鲁斯忽然说道,“我想找到这个世界的超人,我需要和他谈一谈……”
“恐怕你做不到,韦恩先生。”泽德在一旁摇了摇头,“当我找到你和威洛比先生时,我便好奇的听了你们的讲述,我去查了一下资料,我的确注意到了正义协会的名号,但他们在1946年就解散了,至于正义联盟或是超人……他们死在了1979年的异端审判之中,天堂之火烧死了他们,你们知道的,‘圣临十字军’可是复仇天使统治着,伟大的拉贵尔。”
“妈的……”康斯坦丁差点儿咬到自己的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