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宇恢复了视野,他看着雨刷摆动间将血雾在车窗上涂抹均匀。
小丑,而另一个人……是布鲁斯·韦恩?他们都在爱尔兰,他们像是在玩儿一场过家家。
布鲁斯扮演着他的父亲,而那个昏迷不醒的女人无从得知她的身份,或许那只是小丑随便安插的一个人,一个欺骗布鲁斯的人,一个耍弄布鲁斯的玩具。
可这是为什么?小丑想要逼疯布鲁斯?他难道真的和莱克斯有所关联?还是说……他真的在玩一场游戏,他根本不在乎这个世界,也不在乎莱克斯的计划?
无法猜测,因为那是小丑,全世界最疯狂的家伙,一个捉摸不透的混乱王子。
陈宇强迫自己专注于眼前,否则他会迷失在小丑这个谜题之中。
上东区的大火映红了夜空中的阴霾,它没有被完全摧毁,而超人足可以轻易做到。
大都会是莱克斯的堡垒所在地,它是超人最活跃的城市,它是人间之神的宫殿,它是信仰的起源地,莱克斯会直接摧毁它,摧毁信仰的根基,摧毁人们心中最后的希望。
纽约是战争的前沿阵地,莱克斯为它带去魔法和混乱,他甚至必定想到了“午夜老爹”的死,那都在他的计划之中,当一个统治黑暗的暴君陨落,魑魅魍魉便开始蠢蠢欲动。火焰最容易被点燃,也会吸引各路人马齐聚一堂,从而走进莱克斯的陷阱,每一次的恶**件都将人类推向莱克斯。
哥谭……嗯,哥谭。
为何莱克斯会选择在哥谭传播那些奇特的道具?为何他会将哥谭当做计划中的一个独特的存在?
超人现身了,他在上东区的贫民窟点燃了第一把火。很显然,莱克斯希望煽动边缘人士和底层人的情绪。他们一直都逆来顺受,他们在罪恶与上层的那些精英人士的压榨下苦不堪言,但他们不曾反抗,因为他们早已麻木,他们宁愿躲避在肮脏的臭水沟里,只要他们还活得下去,因为他们认为哥谭不会改变,所有的努力都将是徒劳。
蝙蝠侠也不曾是这座城市的英雄,他和那些罪犯一样,在那些麻木的人们眼中,都只是哥谭疯狂的一部分。他只不过令那些穷苦之人稍微活的轻松一点儿,仅此而已。
如今,超人摧毁了人们苟延残喘的希望。
猫头鹰法庭现身了,他们这一次似乎也站在莱克斯那一边,他们并非在阻止陈宇的前行,他们只是给他送一个信,这座城市不会如他所愿,他们能够看到他,这座城市没有那么容易就被拿下。
或许“终末狼烟”也是一个原因,那里和曼哈顿博士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因为那具尸体貌似就是他的,或许莱克斯不能失去“终末狼烟”,那或许会影响到他与那股超凡力量的联系。
所以,莱克斯不敢在哥谭投入那种特殊的炸弹,他不敢摧毁令他能够达成目的的力量,他必须守住这里。
战争已经来临。
莱克斯的顾忌会成为他唯一的软肋。
而在陈宇眼中,他们全都身处于暗处,因为他们都不会真正的现身,他们都将操纵着选中的棋子来进行交锋。
老皮卡驶入上东区南边的道路,在泥泞和颠簸下,一些人正在黑暗的道路上聚集着,他们看到了超人的身影,而陈宇则听到了他们于恐惧间的控诉和谩骂。
最有意思的是,他们谩骂的对象并非只有超人,他们想起了那个失踪的蝙蝠侠,他们将现下的悲剧全都归咎于那个黑暗骑士,他们认为正是蝙蝠侠这个变装疯子引来了更多的疯子。
“我在那个破医院看到的正在成真。”康斯坦丁叼着烟、缩着脖子,他呢喃着,“那些死人……所有的死人……”
“问者”沉默地看着在雪地中伫立的人们,他一句话都没有说,或者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现在你们该相信地狱为何总是那么热闹了吧!”麦泽金幸灾乐祸地冷笑着,“你们总是将自己推到那血与火的乐园,乐此不疲!”
警笛声和消防车的鸣笛声终于迟来的响了起来。
然而,陈宇他们却远离了这场灾难。
“你可以救他们。”“问者”忽然闷声说道。
陈宇知道,“问者”在说自己,但他没有动,他稳稳地坐着,一旁的麦泽金瞄了他一眼。
“那里是一个陷阱,我必须将所有的可能性都考虑在内,维克。”陈宇平静地直视着远处钻石区的霓虹轮廓,“我们必须先当恶人,我们现在正要做的也是……”
“罗夏是对的,你和我们也并非一路人。”“问者”摇了摇头,他不知不觉间,双手已经都攥成了拳头,他的手在颤抖,“我希望你能带来胜利,陈。否则……”
“问者”没有说下去,但陈宇知道他想要说什么。
我们将都是罪人。
老皮卡终于在灯光璀璨的港口边缘停下,当陈宇下车时,他看到停车场内只有这辆车鹤立鸡群,路过的那群家伙们甚至报以轻蔑的傻笑。
抬头间,聚光灯变幻着绚丽的色彩,哥谭港上那冰山雕像也极度宏伟的和整座巨大的二层楼建筑融为一体。
一万两千多平米的占地面积。
这里是企鹅人的老巢和堡垒,他龟缩在此处,运筹帷幄间统治着时尚区的夜晚。
麦泽金大踏步的走向冰山会所的大门。
“为啥他要弄一座冰山?”康斯坦丁仰头间调侃般的问道,“难道他真的是一只企鹅?”
“他或许只是喜欢将死人埋进冰里,那样会保证后续吃的时候依旧新鲜。”“问者”双手插兜跟在麦泽金的身后。
“我不知道他会说笑话。”康斯坦丁走在陈宇的身边有些不确定地问道,“他说的是笑话,对吧?”
陈宇还未来得及回答,门口的两个西装革履的魁梧男人拦住了四个人的去路。
“你们不能进去。”那个一脸络腮胡的秃头男人轻蔑地打量着每一个人,他甚至耀武扬威的将手按在了腰间的枪托上。
“我们要怎么进去,陈?”麦泽金奸邪地咧嘴笑道,“游戏是你挑的头儿,你说了算!”
“就这么进去。”陈宇背着手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大门。
那两个安保人员则泥塑般的呆立着。
“催眠?”“问者”狐疑地问道。
“不,他们的意识都被抽走了。”康斯坦丁叼着烟给了那秃头男人的左腿一脚,“仗势欺人的败类!”
富丽堂皇的大厅瞬间映入眼帘,古典主义的装潢令这个隐藏的罪恶之地宛若宫殿,红色的花纹地砖边缘是拱门和立柱群,丝绒帘幕分隔开了每一处不同的区域。
赌场、购物区、餐厅、酒吧、休息室和游乐场。
一楼的一切都彰显着商业化的极致与繁荣。
而企鹅人……
陈宇抬起头,他找到了一个监控摄像头。
紧接着,越来越多的人茫然的聚拢在陈宇的身边,他们一齐抬起头,看向摄像头。
我打完招呼了,奥斯瓦尔德。
陈宇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