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狂猎的身上的兵器甲胄都有标记,如果不想半夜被对方找上门,就最好不要动他们任何东西。”这句话,希里是对小手不太干净的丹德里恩说的。
他此刻正狗狗祟祟的试图捡起地上的一柄狂猎单手锤。
听希里这么说,游吟诗人只能讪讪作罢。
“这可是狂猎,我只想看看他们是不是真的存在。”
丹德里恩一副神话走进现实的震撼表情,激动地现场来了段本土流传甚广的诗歌。
追寻狂猎的灵魂,
狂猎圈住了世人。
万物被卷进漩涡,
他们横跨世界。
战争吞噬鲜血,
淹没无辜生命……
希里不理会间歇性发癫的游吟诗人,望向江秉,满脸不舍。
“你要离开了?”
江秉猜出对方的打算。
“我跟他们打过很多次交道了,这些人只是侦查人员,我如果继续在停留下去,狂猎的大军很快会包围这里的。”
丹德里恩与嘟嘟也都围拢上来。
丹德里恩:“希里,非要现在就离开么,我们还没正式坐下来喝上一顿呢。”
希里留恋的望着三人与周遭一切。
“狂猎大军随时会来,紧跟其后的白霜会无差别的摧毁一切,哪怕是为了你们,我也不能在停留了。”
“帮我照顾好嘟嘟,他在这里可不好生存。”希里这话说的像是在托孤。
“还有”
燕子踮着脚尖,凑到江秉的耳边小声呢喃:“比起希里,我更喜欢你叫我小猎鹰(尼弗迦德语)。”
说完觉这句令江秉有些不明所以的话语,希里向后退了两步,在三人的注视中,化为一道翠绿的光芒,消弭无踪。
……………………
‘马蹄铁与缝衣针’杂货店。
嘟嘟在江秉的注视下,哆哆嗦嗦的展开对江秉的变形模仿,但是亦如前几次,并没能成功。
“你为什么没办法变成我呢?”
嘟嘟脸色苍白,像是刚才的行为耗费了他大量的体力。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也看不清楚你的样子。”
变形怪嘴里的看不清,肯定不是指的得眼睛,倒更像一种本源存在的观察模仿。
这宣告江秉让他变成自己永镇杂货铺的计划落空。
“萨布尔,在不在?”
门外传来丹德里恩的呼喊,嘟嘟如逢大赦,立马变形为一名普通的中年男子,跑出去帮忙。
包装好的药材与大木箱子堆满了木制货车,丹德里恩与嘟嘟将东西卸了下来,径直往后院的仓库搬。
用几枚克朗打发走送货的马夫,江秉也回去盘点记账。
这处位于牛堡大门旁的杂货店花了江秉近2300克朗,加上给丹德里恩用来打通关节的招待费与装修所需的费用,总计差不多3500克朗。
说实话这个杂货店铺的位置属于比较偏僻的那种,靠近东大门,人流量与南门(主城门)和诺维格瑞港口相比简直是天差地别。
不过僻静也有僻静的好处。
2300克朗换来的地皮足有以上两个繁华位置的四倍大小,后院除了作为仓库,还足以让江秉摆下他的一些‘小玩具’。
没想着靠这家店铺赚钱的江秉也乐得没有顾上门,正好落得清闲。
丹德里恩将一包经过晾晒的根须类药材放在架子上,向着江秉报数。
“这是五盎司曼陀罗根。”
地上还有许多包药材,丹德里恩一一整理报数。
“干制长车前叶十盎司,欧薯蓣一磅,女巫草、矛之草各三盎司,这两种药材本地不产,实在难找。”
丹德里恩转头向江秉抱怨,“这些药材倒还好说,药材铺和杂货店总归都有得卖,缺货的我找几个城外的行脚商贩凑了凑。”
“但是你要的怪物素材属实是稀罕物,要不是我和诺维格瑞管仓库的教会后勤官有点交情,倒腾了点差抄的赃物,你要的这些东西恐怕只能找港口那些四处漂泊的生意人收购了,真这样那花费可就海了去了。”
游吟诗人一边叨叨着,一边转身打开木箱,开始挨个检查里面的瓶瓶罐罐。
“叉尾龙脊髓液、蝎尾狮毒腺、水鬼脑,”
丹德里恩拿起其中一瓶,瓶中液体中的泡着一根舌头,他旋转瓶身找到上面的标签。
“这瓶是白化吸血鬼舌头。”
三人忙碌了好一会,才将大量的材料盘点完。
“清单上的基本都齐了。”
这些东西花了江秉近6000克朗,特别是那些怪物组织素材,在大张旗鼓反一切魔法的诺维格瑞不仅少见,价格还十分高昂。
谁让几家药剂店和炼金店铺都被永恒之火抄了,原材料的供应链也因此被破坏。
为此,江秉又兑换了一批黄金,才堵上这个经济缺口。
不过钱就是用来花的,能买到自然比自己动手搜集效率快的多。
江秉掏出3000枚左右的克朗扔给丹德里恩,一部分作为酬劳,一部分作为后续购买药材的资金。
丹德里恩就差拍着胸脯保证,承诺一定会在市面上继续留意这些原材料。
这些药材,江秉准备前期先收购,后期使用量大了,尝试自行种植。
但是所需要的怪物素材短时间内还没有办法自行制造,目前只能通过收购解决。
丹德里恩拍着胸脯向江秉保证,他已经跟一家被迫关门的炼金店铺的倒霉老板搭上了线,这些素材的进货渠道只要在喝上几顿酒,他保证能弄到手。
对于人情来往,商业交际这方面,丹德里恩是绝对的大师,江秉对此很是放心。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待到天色擦黑,江老板披上披风,准备找先前的女术士去取货。
霍桑二世的死在诺维格瑞仿佛连水花都没能溅起,民众仍然日复一日重复着自己劳累艰苦的生活。
但是街角数量激增的帮派人员,时不时封闭的道路,彰显着在平静的水面之下,是暗涌的波涛。
但是这一切跟江秉没有任何关系。
沿着熟悉的小巷,江秉刚转过巷口,就发现女术士的家门口被燃烧的火把照的通明,顺着风,屋内飘来嘈杂的呼喊。
二楼。
女术士躺在冰冷的木质底板上,身上的粗布衣物被鲜血逐渐染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