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秉跟着巨大的蹄印一路前行,一直追到一棵两人怀抱的大树前,蹄印从布满绿苔蕨草腐殖土的地上消失不见。
他摸索着下巴,虽然难以置信,心中还是艰难给出进一步结论。
这牛,从这里上树了。
事情到这里,幕后真凶在江秉心中的邪恶形象,已经变成了邪门。
沿着树干上的蹬踏痕迹,继续向上追踪,在一根粗壮的树枝上,成功找到对方起跳的痕迹。
一同发现的,还有远处差不多高度的一根枝丫上压出的蹄印。
人牛泰山?猿神?
依靠着超人目力,江秉勉强又跟了一段距离,这次对方的痕迹彻底消失不见。
将周遭百米的适龄树木搜了一遍后,确认没见到落脚痕迹,江秉彻底放弃理性的思考。
这牛,大概率是飞走了。
邪门,跟镜子大师沾上边的,一个比一个邪门。
到此,他是彻底没招,只能打道回府,回百果园咨询下两位经验丰富的猎魔人,看他们知不知道有没有什么魔物,能做到这些事情。
白果园的酒馆内。
江秉只见到维瑟米尔老人家自己。
听完了江秉的问题,他虽然疑惑江秉的通用语这么快就溜到飞起,但也给出了自己的看法。
“”有蹄类魔物的确有很多种,但是可以同时满足两只蹄子直立走路,还可控制动物的,那就不太多了。”
老猎魔人紧皱眉头思索片刻,给出最后看法。
“符合你说的这些条件的,我只想到魔牛妖或者女夜魔。”
这个世界是如此广袤,已经活了两百多年的狼学派大师也不敢说自己见过所有魔物。
实际上,他连巨龙山脉另一边的情况都所知甚少。
两人正探讨这件事情的可能性,杰洛特匆匆忙忙从外面赶来,浑身是水,腰间的口袋散发着扑鼻的恶臭。
“鼠李草收集够了?”
老狼打趣着杰洛特。
嗯”,刚从河里爬出来,又砍了一群水鬼的白狼,已经没有了兴趣跟对方斗嘴,他现在只想赶紧把那只为祸乡里的狮鹫解决,然后从尼弗迦德守备官嘴里换取到叶奈法的下落。
“要不要一起。”老狼摆头示意。
江秉欣然同意,他还指望着两人跟他去现场再看看呢,这种本土的猎魔活计,让他这个外乡人属实有些水土不服。
鼠李草,一种生长在宽阔水底的水藻,只要一离开水面,就会开始散发比死尸还要臭的气味,但这种气味是三人接下来需要猎杀的目标——皇家狮鹫最爱的味道。
只能说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伏击地点选在了岸边的一个空地上,维瑟米尔十分心灵手巧的用羊毛,木桩和几块砖石,搭建了一个山羊的模型,又把杰洛特采集到的鼠李草塞进模型的肚子中,一个针对皇家狮鹫的诱饵就做好了。
至于为什么不用真羊,只能说一只羊可不便宜。
三人隐在一旁,杰洛特正四处泼洒着用白屈花与百解草浸泡过的矮人烈酒。
这样能够有效去除三人的气味,因此满身臭味的杰洛特身上撒的最多。
“给。”老狼掏出一个十字弩,递给杰洛特,眼尖的江秉还看到上面未刮干净的尼弗迦德标志。
“新玩意,我闲着没事打牌赢来的,你拿着用。”
“你自己不用么。”
杰洛特没有推让,接过来上手就开始熟悉,这种远程武器对付能飞得空中单位可以起到奇效。
“我这个老人家可用不惯这新玩意。”
一旁的江秉正整理着不离身的金属储物箱,听到维瑟米尔这么聊,不由得又把手雷和枪械往里塞了塞。
反正两个猎魔人大师加上‘工匠’一起伺候这只狮鹫,它的福气已经是小不了,没必要在整狠活。
三人蹲在下风口的一块巨石旁,两个猎魔人展开闲聊。
“干完这单,你有什么打算。”杰洛特询问维瑟米尔。
顾忌到江秉在场,两人谈话内容都比较收敛和隐晦。
“我该回家猫冬了,再说这些黑衣人再往东打的话,很快就会跨过庞塔尔河了,家里虽然破落,但也不能让这群人给发现。”
江秉知道两人口中的家就是狼学派的大本营,凯尔莫罕。
“你冬天回不回去”老狼反问。
杰洛特搓了搓手,踌躇道:“可能吧,可能还会带个人回去。”
“两位猎魔人大师,实际上,干完这单之后,能不能帮我个忙。”
偷牛贼的委托关联到镜子大师手中那本《猎魔人原理论》,江秉还是比较重视的。
“你刚才说的那个偷牛的委托?”
老狼简单跟杰洛特讲述了两人之前的对话内容。
心忧叶奈法的杰洛特思考了片刻,开口推辞,他没有时间可以浪费了。
老狼倒是被江秉的讲述挑起了好奇心,接下来没什么事情的他决定跟江秉一起去看看。
三人又针对江秉之前的发现展开了新的一轮头脑风暴,最终一直讨论到天空中传来猛烈的振翅声,也没得出准确的结论。
不过,皇家狮鹫总算来了。
这种体长3米臂展能达到5米的猛禽,不仅拥有尖锐的爪子,还拥有极其强大的嗅觉,这次就是从几公里外嗅着鼠李草的味道找过来的。
狮鹫一个标准的空中俯冲,用爪子将山羊模型诱饵按倒,硕大的鹰嘴刚准备开啄,不远处的石头后面就窜出三个壮汉。
相比芬特怪,皇家狮鹫算不上什么稀罕物种,也算不上难对付的对象。
它一直鱼肉乡里这么久,纯粹是因为它长了一对翅膀。
空军打陆军,实力相差不大就是吊着打。
但是这次的三人那个都不算填线宝宝。
两只狼照面就是两记阿尔德法印,将看起来壮硕,实则虚胖的狮鹫推倒在地,然后两人对着翅根就是一阵猛削,争取短时间内废掉对方飞行能力。
狮鹫的尖牙利爪属实上不了台面,刚想挣扎着起身,入乡随俗,飞快习惯本土物种特点的江秉这次连剑都没拔,上来就是一脚足球抽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