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婂以为囡囡真的伤心了，她蹲下身来抱着她小小的身子轻声哄道，“干妈就是去南城上班而已，放假了还会回来看囡囡的，不哭了啊。”
“我不管，我就是不让干妈走，不要走不要走……”
杨婂有些头疼的给顾兮一个眼神，后者耸了耸肩，表示无可奈何，她趁热打铁说，“你忍心让你唯一的干女儿伤心难过嘛？在不留下来我不仅要生气，也要难过了。”
顾兮母女俩是这个世界上她唯一在乎的人了，况且她最受不了小孩子委屈至极的软模样，她顿时心软了下来。
“好好好，干妈不走，干妈留下来陪囡囡和妈妈一起过年，我们开心过个年好不好？”
过个年也就三四天的时间，应该也不会再跟他见面了，自己过完年就走也不耽误什么。
囡囡一听，立马高兴地手舞足蹈起来，开心地往杨婂的脸上亲了一下，跟顾兮击了一个胜利的手掌。
杨婂宠溺又无奈地摇摇头，真是拿这母女俩没办法。
*
过年前几天，杨婂和顾兮带着孩子置办了很多的年货，一起逛商场，一起买新衣服，一起去吃好吃的，仿佛回到了大学的时光。
一切好像都回到以前，秦凛自那天以后也没再发一条短信，杨婂也没再拿起手机着急翻看。
她把里的那些美好统统设置了仅自己可见，把秦凛那界面也点了删除。
当界面停在删除好友那个界面时，杨婂红了眼，她伸出的指尖在半空中停留了好久，欲删又止。
最终，她闭了闭眼，没舍得删掉。
离过年倒数第三天，
傍晚，逛了一天的三人回到了小区，杨婂开车，顾兮带着囡囡坐在后面。
当车子缓缓驶近顾兮那栋楼下的时候，杨婂看见一个男人在那栋楼的对面停车位上，正靠坐在身后的一辆车头上，嘴里叼着一根烟正吞云吐雾。
对方也很显然看到她们了，微愣了下就伸手把嘴里的烟扔在地上，用脚踩灭。
杨婂看到了，后面的两人自然也看到了。
车子就停在他旁边空着的车位上。
杨婂和顾兮同时下车。
男人即刻靠近。
“嫂子。”
祁飞依旧礼貌喊了声，眼神则朝旁边的顾兮看了眼。
怀里的囡囡玩了一天已经累了，顾兮抱着她没有说话，只是脸上略有些异样。
杨婂听见这句嫂子，过往的那些回忆瞬时涌了上来，她垂了垂眸子，提醒祁飞。
“你以后就叫我杨婂吧，你来找顾兮的吧，上去聊？”
“不用了嫂子，我说几句话就走。”
杨婂尴尬，“那我先抱着囡囡上楼了，你们聊。”
祁飞见她刻意的闪躲，没敢说是秦队让他来的。
就他们现在的情况，还是不说的为好。
他随意嗯了声，站在旁边等着顾兮。
他也好久没见她了，这次能光明正大地过来见她，他心底是高兴的，虽然有些不妥。
顾兮眼底闪过一丝光亮，但她又想克制自己拒绝，“我们没什么好聊的，还是上去吧。”
杨婂给她一个眼神示意她往地上看看几颗刚熄灭的烟头，“肯定也在这里吹了很久的冷风了，你好歹给个面子。”
“……”
要不，就给个？
顾兮手一松，囡囡就靠在了杨婂的肩头，经过祁飞身边的时候，听到了他说了一声谢谢。
杨婂没说话，抱着囡囡往楼里走，直到消失在楼道拐角，身后的两人才收回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