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前一秒刚进了办公室，后一秒就像本能反应似的瞄了一眼杨婂的工位。
只一眼，他就顿住了脚步。
因为她发现杨婂正光明正大地盯着自己看。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
李初阳心底的阴霾瞬间消散了大半，他朝杨婂轻挑了下眉，随即折到她工位前，“这么看着我，有事？”
“我有事问你。”杨婂声音沙哑说了句，随后将人叫到了走廊里。
“你去找方晴了是不是？”
李初阳没想到杨婂会这么快知道，他怔了下，但没否认。
“那个方晴又找你麻烦了？放心，我……”
“李初阳！”杨婂生气地朝他低吼了声，“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知道如果她报了警你会怎么样吗？”
今天早上一起来，顾兮就打电话告诉杨婂自己在幼儿园门口看到的画面。
方晴开着损毁严重的车子送俞晓景上学，还跟顾兮特意打了一声招呼，故意让她看见她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杨婂当时很惊讶，她知道脸上的伤是秦凛打的，但她的车子是怎么回事？
在她的再三追问下，顾兮才将事情的原因告诉了她。
原来方晴之所以变成这样，都是顾兮的功劳。
秦凛知道她的脸被打，是顾兮打电话告诉他的。
而李初阳去找方晴，是他找顾兮追问的。
顾兮太想帮杨婂出气，所以她何乐而不为。
方晴被报复，顾兮是爽了，但杨婂被气得说不出话。
很明显，方晴这么做就是想让杨婂知道，她这不是在卖惨，倒像是在警告。
你的人找了我的麻烦，这次我忍了，但我们之间的梁子结下了。
秦凛打方晴是事出有因，情有可原。
但李初阳找方晴麻烦，说得不好听的就是寻衅滋事。
以方晴那睚眦必报的性格，杨婂明白她和方晴之间，再也没了缓和的地步。
杨婂的头炸裂一般的疼。
她简单地跟顾兮解释了下后，就给李初阳打了一个电话，可是没人接。
她只好等上班了再找他。
可看到李初阳像个没事人一样悠闲地走进来，杨婂就更加生气了。
“李初阳，你知不知道万一你进去，你老师的前程就毁了。”
“我知道。”一直沉默的李初阳打断杨婂的话，抬起深沉的眸子盯着她。
“可为了你，没什么不敢的。”
一个老师的身份而已，他并不在乎。
他眼里充满了认真，杨婂无奈地闭上眼深呼了一口气，摇头。
“李初阳，你理智一点行吗，你不是小孩。”
“那你就答应做我女朋友，这样我就听话，怎么样？”
“……”
又来。
杨婂眨了眨眼睛，皱着眉瞪着他。
可能是因为生病，她精致的小脸有些泛着病态的惨白，又因为生气，惨白的脸上透出一抹不正常的红。
即使这种病态，李初阳也深深地被她吸引到，他目光深情的盯着杨婂，企图得到她的一点回应。
可是，杨婂还是令他失望了。
面对这话猝不及防的表白，杨婂瞪了李初阳一眼后，心底浮现的却是秦凛的影子。
她垂了垂眸，掩下自己的异样，再次跟李初阳解释道。
“不管你问我多少遍，我依旧只有一个回答，”杨婂顿了下，重新对上他的双眼，
“谢谢你为我出头，可我不需要你这么做，作为朋友我是真心希望你能不要鲁莽，我们是老师，教书育人之前不要忘了控制自己的行为。。”
一种痛彻心扉的感觉撕扯着李初阳的心，他脸上蕴着的温情逐渐分崩离析，转而代之的是压抑不住的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