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小儒大无语,默默的合上了手中书,站起身来。
“我走了,你慢慢爽吧!”
说完。
化作一抹长虹,消失远方。
清衍凝望姑娘背影,有些懵然,挠了挠头,自言自语的嘀咕道:
“溪画这招欲擒故纵,也不好使啊?”
远远的暗处。
苏凉凉一口银牙险些咬碎,紧握拳头,早已是血灌瞳仁。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情书?”
“我仰慕他?”
“呵...天大的笑话,本姑娘暗恋谁,也不会暗恋一个傻子啊。”
薬在一旁,忍俊不禁,默不作声。
心想。
许轻舟家这老二,还真有意思,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
后来。
二人依旧持续僵持,渐渐的清衍已经把事情弄清楚了。
简单来说。
自己的母亲是江云畔,父亲是白狼,他们一个是人,一个是妖。
而自己是半人半妖。
说是当初。
自己是在北海出生的,当时天降雷霆,把自己父亲弄死了。
后来。
北海的一群妖要追杀自己,说是要喝自己的血解除某种诅咒。
这情节清衍莫名感觉有些熟悉。
很像先生讲过的一个故事。
那人也是一样,被妖怪惦记,吃了能长生不老。
总之。
就是问清衍想不想报仇,想不想当北海霸主。
这样。
就可以让那些妖怪为自己效力,然后助先生战天。
对此。
清衍始终持怀疑态度。
别人都觉得自己有些虎,可是清衍只是懒得思考,并不傻。
有些事。
他大概是知道一些的,若是按这些纸条的人所说,一切都是真的。
他对此,也并未感到愤怒。
自己的父亲是被天上的雷劈死的。
现在自己正在陪先生伐天,也算是为父亲报仇了。
自己和母亲是被北海的妖怪们围杀了不假,可最后的结果肯定是跑了的。
他记得。
自己的母亲于凡州将自己托付给了先生。
当时还叮嘱自己。
要让自己一直跟着先生,听他的话。
这么多年下来,他始终如一。
先生还说过。
人要往前看,活在当下,上一辈的恩恩怨怨,固然重要,可眼下先生的大业更重要。
北海。
那可是一片,进得去就出不来的地方,先生特意叮嘱过的,没事别瞎去禁地溜达。
姑且不说。
这真的假的,就写这纸条的人,他都没见到,他哪那么容易就信。
而且。
他现在忙着呢。
万里长城,正等着他添砖加瓦呢。
另一边。
看着清衍将一张写满了字的纸条扔进了岩浆里,苏凉凉蹲在一片山坡上,郁闷不已。
抱着双腿,将下巴搁在膝盖上,暗暗发呆。
薬则在一旁,摆弄手中短匕,不时用手指试其锋芒。
“这个老二,真是个死脑筋,蠢死得了。”
薬漫不经心的吐槽道:
“你何尝不是死脑筋呢?这么做,有意义吗?”
苏凉凉很认真道:
“当然有啊,让他家老二收服北海诸妖,替他守城,这样一来,咱们就算没有袖手旁观了,良心就会好受很多,不是吗?”
薬撇了撇嘴,嘀咕道:
“掩耳盗铃,傻不傻~”
苏凉凉双手捧着脸蛋,自顾自的说道:
“反正我和许轻舟一样,求一个问心无愧,我和他是朋友,我总不能因为他要是赢了,我就会死,就不帮他吧,那样显得我苏凉凉多不仗义啊?”
薬摆弄着手里的匕首,没有说话。
她当然能理解苏凉凉的想法咯,无非就是求一个心理安慰罢了。
幼稚。
可笑。
毫无意义。
傻乎乎的,能当神行者,还真是奇迹,想来,当今永恒殿,怕是也没落了吧。
“不行,我得在爆点猛料。”苏凉凉嘀嘀咕咕,依旧不死心。
薬实在是看不下去,吐槽道:
“我说你就不能当面跟他说吗?就非得传纸条?”
苏凉凉正色道:“直接说,万一被许轻舟知道了,我多没面子啊。”
薬顿时哭笑不得。
“你真当许轻舟跟你一样蠢呢?”
又被日常骂蠢,苏凉凉很不服气,想骂人,又不敢,气呼呼道:“我就不~”
薬懒得理会,站起身来。
“懒得管你,自己折腾吧!”
两个傻子之间游戏,自己参与个什么劲。
苏凉凉提笔,闷头重写,继续连载。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
人间山河依旧。
十年时光。
长城高筑,自云端俯瞰,以见一堵山墙,将人间于此隔成了两段。
身后那数万里的岩浆之地,稍微大一点的山,都被搬的差不多了。
如今站在那高处回望。
已是一马平川。
三十万修士,十年铸高城,已有千丈,可这却依旧远远不够。
还在继续。
日复一日,热情始终不减。
又十年,又十年。
一晃匆匆一百年。
一片悬天的雾连接天地,一座高耸的城,护住人间。
隔着一条深沟对望,遥相呼应,又似是两个宿敌,彼此之间暗暗较劲。
那一日。
长城竣工,举天同庆。
那一日。
万丈高墙之上,呐喊声,滔天回荡。
那一日。
人们欢呼呐喊。
“成了,我们成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