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下这句,沈棠头也不回的走了。

    身后沈娢气的捂住了肚子,吓的丫鬟赶紧扶她,“王妃,您没事吧?要不要叫太医……”

    丫鬟怕沈娢的肚子有闪失。

    沈娢就更怕了。

    肚子里的孩子是她的护身符。

    要没了这个孩子,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气的她小腹隐隐坠疼,她赶紧将怒气压下,怕真气的动胎气。

    要不是她刚刚和沈棠说的话,不能声张,她一准闹大,惊动皇上治沈棠的罪不可。

    再说王妃和许皇后说了会儿话,见时辰不早了,该出宫了,便差宫女过来请沈棠。

    沈棠走到凉亭外,王妃就站起身来,和许皇后告辞。

    刚要走,那边快步跑过来个宫女,急急忙慌道,“皇后娘娘,叶贵妃身边一个小宫女和叶贵妃一样,突然腹痛不止……”

    昨天叶贵妃就是突然肚子钻心的疼,以至于皇上没法去宁王府喝喜酒,太医查出是中毒了,但没查出来是怎么中毒的,现在冒出来一个和叶贵妃一样症状的宫女,这是线索,只要查宫女和叶贵妃都吃过碰过什么东西,就能顺藤摸瓜,将背后下毒之人揪出来。

    许皇后身边的宫女玳瑁问道,“是叶贵妃宫里哪个宫女出事了?”

    传话的宫女忙回道,“是碧桃。”

    叶贵妃出事,皇上很是看重,许皇后执掌凤印,后宫有人毒害叶贵妃,查出背后之人是许皇后分内之事。

    许皇后得去过问一下,她起身要出凉亭,从沈棠身边过的时候,沈棠抬手拦下许皇后。

    这一举动,把包括王妃在内所有人都怔住了。

    阻拦皇后,这可是大不敬之罪。

    沈棠低语了两句,许皇后脸色变了又变,她眼神复杂的看了沈棠一眼,吩咐赵嬷嬷两句,本来要往长春宫去的许皇后,改去御书房了。

    许皇后走后,沈棠望着王妃,“母妃……”

    王妃道,“先出宫吧。”

    谢归墨在沈棠和王妃出宫的必经之路上等她们,他站在树下,一袭锦袍,身姿挺拔,再加上那张找不出半点瑕疵的脸,就那么走入阳光,朝她们走来。

    明明早已经见惯这张脸了,还是按捺不住噗通乱跳。

    到了停马场,谢归墨扶王妃上马车后,然后扶沈棠上去。

    暗卫装扮的小厮赶马车出宫。

    王妃没问沈棠和许皇后说了什么,沈棠觉得不应该瞒着王妃,她道,“叶贵妃宫里,那个叫碧桃的宫女,我认得,她和许皇后宫里的一个小公公是同乡,往来甚密……”

    王妃心下震惊,这事怕是许皇后都不知道,棠儿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知道王妃会起疑,沈棠只能撒谎糊弄了,“皇后寿宴那日,我无意间偷听到那个叫碧桃的宫女和许皇后宫里的小公公说话,刚刚听到碧桃出事,我有些担心,便将此事告诉许皇后知道,母妃不会恼我吧?”

    王妃叹息一声,“后宫争斗,储君之争,母妃实在不希望你和墨儿也卷进去。”

    “靖阳王府权势够大了,再进一步,是祸非福。”

    这是十二年前,镇国公去边关之前,告诫王爷的话。

    沈棠道,“父王手握兵权,有左右储君之争的能力,却置身事外,新皇登基,只怕也难容父王。”

    需要你,你就是站在敌人那边,也能容得下你。

    不需要你时,哪怕你是自己人,也得死。

    不然也不会有伴君如伴虎这个词了。

    王妃知道沈棠的顾虑不多余,沈棠道,“母妃,朝堂上的事,父王和相公比我们懂的要多的多,他们怎么做,我们看着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