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论众生反应如何。
此时的老子元始，显然早已不淡定了。
顾长青现身，让他们的心中愈发沉重。
顾不得其他，老子当即厉声喝问道：
“顾长青，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元始虽然不语，但也同样满是探究之色的凝视着顾长青。
听得此话，顾长青面带笑意的看了老子元始一眼，仿佛双方之间根本就没有什么仇怨一般。
他并没有直接回应老子，反而是目光深邃的看向早已吓呆了的牺皇。
“嘿嘿，伏羲道友，一别数千年！”
“你...呃...可还记得本座啊？！”
轰！
此话当即如惊雷一般，炸响在偌大的洪荒天地之中。
伏羲！
真的是伏羲！
顾长青口中都这么说了，那就必然不会有错。
可以说，在众生的认知之中，顾长青的话，比之女娲，俨然更值得让人相信。
更关键的是，顾长青说话之时，依旧是一副醉意朦胧，玩世不恭的模样。
实在是反差巨大！
且说牺皇！
今日的一切，已经完全超出他的反应能力了。
听得顾长青的询问，他一脸的迷茫之色，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毕竟，这一世的牺皇，也确实从未得见过顾长青，更谈不上什么记得了。
只是，牺皇此时目光古怪的看向顾长青手中的酒葫芦。
“那美酒...我似乎有些记忆！”
听得此话，顾长青顿时大翻白眼。
不过紧接着，他便像是想到了什么，面色一动。
“呵呵...原来如此......”
“看来，我当初以美酒蕴养你残留的一丝真灵，倒是让你成为了一个酒鬼了啊。”
不错！
顾长青倏然想到。
当初伏羲陨落，徒留一丝不灭真灵，气若游丝。
那时，就连堕入轮回，都是做不到。
故而，顾长青也只得以美酒，蕴养其真灵。
而后，才真正的进入了六道之一的人间道。
也就难怪伏羲对于他手中的美酒，如此记忆深刻了。
想到此，顾长青猛然屈指一弹。
“哈哈，既然你只记得我的美酒。”
“那今日...呃...就借此美酒，让你明白一切吧。”
只见一道美酒爆射而出，酒香浓郁，沁人心脾。
美酒如箭，洞穿虚空，就要落入牺皇的体内。
看着这一幕，老子、元始再也忍不住了。
“混账，住手！”
老子陡然一声爆喝，手中太乙拂尘爆绽，遮天蔽日。
一根根银丝激荡开来，便想要击碎顾长青祭出的那一道美酒。
虽然到得此时，老子元始也还是没有搞清楚一切来龙去脉。
但他却隐隐感觉到，若是让那美酒落入牺皇的体内，对于他和元始而言，必然会十分不利。
因此，这才出手阻止。
不过，对此，女娲显然也早有预料。
“哼，气急败坏了么？！”
冷哼一声，女娲也毫不犹豫的出手了。
只见她玉掌轻轻一翻。
霎时间，漫天的粉红光芒遍布，铺天盖地一般。
定睛望去，赫然是红绣球冲天而起，携势不可挡之威，朝着老子击出了。
红绣球不过尺许方圆，做分红之色，整个绣球之上，璎珞垂珠、环佩叮当，别有一番毫光。
然而，其美轮美奂的外表之下，威力也足够惊天动地。
砰！
一道闷响传出，强如老子，也是忍不住发出一道满是痛苦的闷哼之声。
与此同时，他道体嘎嘣作响，如离弦之箭一般，倒飞出去。
足足暴退百万里，才堪堪止住身形！
而此时，老子亦是面色发白，气息起伏不定，满脸忌惮的神情。
这便是红绣球的滔天伟力。
作为十大极品先天灵宝之一，任你多大法力，逃无可逃，且挨上便死。
饶是圣人，也要万分吃痛，道体有崩碎之危机。
可见，今日女娲与伏羲相见，女娲也是不惜一切，也要阻止老子元始等人。
“你......”
老子面色涨红，气结不已。
但他看着女娲手持红绣球的模样，倒是也不敢再贸然出手了。
而此时，也一切为时已晚了。
顾长青祭出的点点美酒，落入牺皇的体内。
此酒之中，并没有什么悍然霸道的伟力席卷，亦没有狂暴绝伦的力量爆发。
相反，唯有道道灵光氤氲，不由自主的融入到了牺皇的识海之中。
霎时间，牺皇顿时楞在原地。
而在他的识海之中，却有一幕幕景象重演。
妖庭......
帝俊太一......
十大妖圣......
以及巫妖之间无数次的血战。
更有后土那悍然出世，霸绝寰宇的一击。
众生清楚的看到，牺皇的神情愈发凝重、肃然。
到得后来，更增添了难以言说的动容之色。
明悟了！
这一刻，他完全明悟了一切。
女娲与顾长青所说，丝毫不差。
自己正是昔日的妖庭大圣伏羲。
当初也正是顾长青出手，才能在那十死无生的绝境之中，为自己保留下一丝真灵。
说是再造之恩，也不为过了！
“天地定位，山泽通气，雷风相薄，水火不相射......”
牺皇...不，如今应当说是伏羲，像是已经觉醒了一切。
他下意识的口中喃喃自语道，如此吟诵道。
霎时间，一幅幅玄而又玄、难以言说的图案神纹，流转在伏羲的周身。
寻常众生不明其意。
但一些大能巨擘，却露出惊憾交加之色。
“那是先天八卦图？看来人族牺皇，果然是当初的伏羲！”
“不错不错，古往今来，也唯有伏羲一人，才能施展出这般先天八卦之力了。”
“天呐，是真的，一切都是真的！”
“酒剑仙，竟然早一次瞒天过海，做出如此惊世骇俗的布局啊。”
众生忍不住惊叹！
良久，伏羲也终于回过神来。
相比起此前那般噤若寒蝉，唯唯诺诺的模样。
此时觉醒了伏羲的记忆，使得他浑身都多了一种难以言说的凌厉肃杀之感。
他当即看向一旁的女娲。
“小妹！”
“想不到，时隔无尽岁月，我等竟还有相见之日！”
伏羲身形伟岸，但此时也忍不住身躯微微颤抖，语气莫名。
一旁，强如女娲圣人，也早已是神情颤抖，泫然欲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