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 > 其他小说 > 病弱夫君去世后,太子夺我入东宫 > 第149章 正文结局
    被男人搂在怀里,沈骊珠青丝散在他雪白的寝衣上,她轻声问,“后来呢,还发生了什么?”

    李延玺自然没有隐瞒她的必要,将梦境之事,一五一十的告知。

    “阿姮,这一次,在你及笄那年,朕就迎娶了你。”

    鸾帐里光影缱绻,男人低眸看她,目光如灼。

    他的眼底,是沈骊珠熟悉的情.欲。

    对现世的人而言,天熹帝只是突然原因不明地昏睡了几日,但是对李延玺本人而言,在梦境中,或者说在那个过往的时空,已度春秋,待了数月不止。

    在年少的自己动心后,在年少的骊珠说那句“殿下,我很幸福”后,他才离开,历时弥久。

    眼下,即将传皇位于长女雪时,大局已定,又逢月夜,帐内缱绻,这些时日隐忍的欲火就再也压制不住的喷薄了出来,“阿姮……”

    黯哑地唤,轻解罗裳。

    这具身子是他疼爱惯了的,两人彼此都很熟悉对方的温度。

    沈骊珠很快就眩晕在这种令人崩溃迷离的冲击里,她喘息、颤抖、眼尾湿红、讨饶低泣。

    只是,沈骊珠也没想到,自己在累倦沉沉的睡过去之后,竟然也入了李延玺所说的梦境。

    或者说,她梦到的是身为天熹帝的李延玺离开后,那个时空里年轻的太子以及年少的骊珠的婚后生活。

    年轻时的李延玺矜傲又自负,但认清自己动心后,也不再纠缠于沈骊珠是不是贵妃的侄女。

    他只要认定了一个人,那就是一生。

    或许是那段记忆太殇,或许是就连上苍也对年少的自己心生眷顾,不忍那活色生香的眉眼间染上一丝一缕的轻愁,沈骊珠并未像李延玺那般进入到这个时空的身体,而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看着他们。

    在属于天熹帝的那抹魂魄回到现世后,将身体彻底交还给那个时空里年轻的太子后。

    年轻太子一面阴暗地嫉妒、吃醋、猜度——

    骊珠是不是更喜欢另一个自己。

    一边笨拙学习着那个自己是怎样待骊珠好的。

    傲慢骄矜的上位者也逐渐学会了温柔、宽容、和爱人。

    年轻的太子和太子妃婚后的情意,如同新酿的酒,经过时间的沉淀与发酵,慢慢的浓烈与醉人,最后圆房。

    不止是年轻的太子惊讶,就连旁观者的骊珠也没想到,那个她……竟然还是处.子之身。

    年轻的太子和来自后世的天熹帝他们的记忆并不互通,在他的视角里,另一个自己有着更成熟的阅历,更温柔,也更懂得讨骊珠喜欢,他以为骊珠和另一个自己早就已经有了夫妻之实,却不曾想……

    年轻时的李延玺自然惊喜。

    毕竟,他连自己的醋都吃。

    圆房后,他们的感情越发的好,往往一个眼神都似乎能明白对方心里在想什么。

    年轻的小夫妻也少不得夜夜缠绵一榻,很快,他们的第一个孩子降生了。

    依旧是个女儿,取名雪时,封号长乐。

    就如历史上一样。

    但,也不一样。

    此雪时非彼雪时,她不是穿越而来的,就只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

    这个时候,明德帝还在,就连明家的“枯木逢春”秘术都未施展,所以那个雪时还只是长乐郡主,不是长乐公主。

    又过两年,他们的第二个女儿也出生了。

    这一次,虽无穿越而来的雪时告知,却有来自后世的天熹帝预警,年少的骊珠也同样避开了难产早亡的结局。

    哦,那个本名灵珠的宫女,也没有被明德帝赐下,这次连东宫的门都未踏得进来。

    只是太子妃连生两女,未免被朝臣诟病,还是为了想将自己家族中的女孩塞进东宫获得恩宠的私心说的那一套陈词滥调。

    无非是强调储君无子不行,太子妃为将来国母,还是得大度一些,应该主动为太子殿下纳侧妃良娣。

    就连明德帝也被朝臣煽动,想为年轻的太子赐几个美人。

    哪怕明德帝自己独宠贵妃,却希望儿子能够粉黛三千,雨露均沾。

    但,被年轻的太子给拒绝。

    他在金銮殿上立下誓言道:“除了沈骊珠,孤此生绝无二妇,也绝无异腹之子,皇天后土,实所共鉴,若有违背,苍天诛之。”

    这样狠的誓言,既堵住了满朝文武和明德帝的口,也绝了自己的退路。

    这下,谁还敢逼太子纳侧妃姬妾?

    那个时空里的沈骊珠和李延玺年少夫妻,孕育了两女一子。

    女,长乐,永安。

    子,名曰李羡。

    一生恩爱,惹人艳羡。

    …

    走马观花般地看完了那个时空里的自己和李延玺的结局,沈骊珠痴痴地想——

    原来,就像李延玺所说的,哪怕没有那三年痛苦、五年别离,哪怕他们以另一种方式相知相遇,他依旧会爱上她。

    动心则是一生。

    岁月就算不曾凄美惨烈,似水流年的结局也未必成殇。

    …

    一梦浮生。

    她只用了一夜。

    醒来时,被男人捧了脸,入目是他满眼的关切,“阿姮,怎么哭了?”

    时至今日,她的一滴泪,依旧能令李延玺的心狠狠揪起,然后紧张起来。

    爱是常觉亏欠。

    他总是怕予她的不够多,怕她这些年不够幸福。

    沈骊珠抬手在眼尾上轻抹而过,原来有泪依稀。

    “没事。”她说,“我也梦到了……”

    梦到了年少时的他们。

    李延玺怔了怔。

    神色除了一开始的惊讶以外,就再无多少波澜。

    他看起来像是并不关心那个时空的他们的结局。

    沈骊珠道,“就不想问问我,那个我们的结局吗?”

    李延玺勾了勾唇,将骊珠揽进怀里,在她耳边低声的一字一顿道:“不必问,因为我知道……”

    “必定是恩爱一生,羡煞旁人。”

    沈骊珠不禁失笑,唤道,“李延玺。”

    “嗯?”

    “就这么自信么?”

    “当然。”

    李延玺了解自己——

    他认定了谁,动心后,便是一生。

    不过,沈骊珠还是跟他讲了讲,“嗯,确实如你所说,那个时空的我们,也得到了幸福。”

    “只是,雪时没有成为太子,那是个天真活泼的小姑娘,她被娇宠长大,没有能够承担起整个大晋江山重担的能力,所以李羡出生了……”

    李延玺忽然低头,吻住臂弯里的她。

    唇舌被缠绵地交缠,沈骊珠再说不下去。

    最后,她的唇颊皆覆艳色,眼尾薄媚,微微喘息地问道,“我话还没有说完,你怎么突然……”

    李延玺抵着女子的眉额,“阿姮,对不起。明明只要年少时的我不那么傲慢,你也就不必受那么多的苦楚。”

    在这个梦境里,沈骊珠看到的是他所说的——

    若是没有发生那年选妃宴上的事,她一早就嫁给了他,他还是会爱上她。

    而李延玺却只觉得深深地抱歉——

    他们之间本可以有另外一种可能。

    “李延玺,这本身就是悖论。”沈骊珠摇了摇头,却是清醒地说道,“谁都没有办法未卜先知,预测未来,若不是你回到自己年少的身体里,选妃宴上你照旧会……”

    说到这里,沈骊珠停顿了下。

    因为当年的事,于谁而言,提起来都是殇。

    “一切都只是殊途同归罢了,何必纠结?”她慢慢地道。

    为了不再纠缠此事,沈骊珠忽然想到什么,转移话题般的问起了新婚夜圆房一事。

    “那也是我。年少时的我。明明是一个人,有同样的容貌,甚至更鲜活年轻,为何不碰?”

    沈骊珠心中疑惑。

    而且她注意到,李延玺叫年少的自己为“骊儿”,唤她却是小字“阿姮”。

    为什么?

    李延玺眸色深深地看着骊珠,回答道,“阿姮,因为跟我共度无数悲喜的人是你,只有你。她自有更年轻的李延玺去配。”

    心头微震,似划过了丝什么,又复杂得分不清具体是什么。

    沈骊珠想,也许她永远也不可能释怀平京二十八年那个夏天自己所受过的殇痛,但她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爱着自己。

    所以,她终于……

    “李延玺。”

    “嗯?”

    “这些年,我也是幸福的。”

    ——★——

    天熹十一年,天熹帝传位于长子李雪时,自此秀丽帝登基,开始了她长达半个世纪的传奇。

    不过,此时距离李雪时正式以女子之身执政还有五年。

    在秀丽帝之前,李雪时称作“景和帝”。

    景和元年,天熹帝李延玺携其皇后沈骊珠离京。

    明宴白奉师命进京,接任新国师。

    一时,大晋海晏河清。

    …

    做帝王真的比雪时想象中的更辛苦。

    她还是太子的时候,尚且还有李延玺皇帝爹帮她顶着,现在万事都只能靠自己拿定主意,她就是大晋的天,这个天下的主人……

    只有真正坐上这个位子,才明白肩头的责任有多重。

    每当雪时为政务头疼的时候,就咬牙切齿:#34天杀的,我当时是多想不开,才会跟男主爹说自己要做皇帝!妹,要不这个皇帝你来当吧——”

    她只是说说,却吓得李龄月摇头跑路,“不不不,我不行——”

    小公主包袱往背上一甩,给她做了皇帝的姐留书一封,说自己闯荡江湖去了。

    雪时,“……”

    叹息。

    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

    这下,还真成了孤家寡人了。

    站在城楼上,望着连夜扛着包袱,骑上白马跑路的小公主,她身上的衣袍在月色下被风卷起优美的弧度。

    “陛下因何叹息?”突然冒出一道清冽如碧的声音,令雪时微微一惊。

    她七岁那年捡回来的小乞丐,如今成为她身边第一暗卫的少年,闻声立刻腰间的银白软剑出鞘,凌厉而无声的对准来人——

    雪时也转过头,却见来人缓步踏上台阶,身影从夜色暗处一点一点地走出。

    一袭白衣墨发,眉点朱砂。

    正是新任国师明宴白。

    明家的人,也难怪就连阿夙都没有事先察觉出他的气息,直到明宴白自己出声才剑指他心。

    “阿夙,收剑。”雪时瞥了眼明宴白那张清冷如雪又气质似仙的脸,命令道。

    凤夙从来只听雪时一人的。

    令行禁止。

    只见眼前冽冽雪光一闪,剑回鞘中,凤夙退下,隐回暗处。

    明宴白连衣袂都未动片刻。

    雪时眸光远眺,视线没入那夜色深处,直到李龄月策马离开的身影再也看不清,才再次将头转了回来,问身侧一直未曾作声的明宴白,语调散漫地道:“朕在此处送皇妹龄月,不知国师大人这么晚了,是为何在这里?”

    “观星。”明宴白回答了两个字,言简意赅。

    雪时,“……”

    她笑了笑,道:“也是。身为国师自然得会些占星问卜的本领,就是不知道国师大人看出什么天机来了?”

    明宴白道:“永安公主此去,一帆风顺,红鸾星动。”

    雪时默了默,问道:“明宴白,你知道李龄月那臭丫头今年才几岁吗?”

    放在现代还是正在上初中的年纪,李龄月敢给她早恋!

    那句臭丫头,令明宴白微微侧目,多看了一眼这位年轻的皇帝陛下,然后沉吟道,“知道。但缘起天定,姻缘或不在今,却自有命数。”

    闻言,雪时稍微放心,又笑问,“既然连皇妹的姻缘都能够看出,那么国师不妨替朕算算,朕的姻缘又在何处?”

    她继承了父母绝色的容貌,看向明宴白的眼眸似星子熠熠,在月色下有种雌雄莫辨的美丽,就连唇角那丝瑰丽的笑弧,都是恰到好处。

    明宴白微微转过头,避开了这位年轻绝色陛下的目光,道:“陛下的红线……很乱。”

    姻缘上,一人缠绕数根红线。

    再多的,他也不能透露。

    倒不是因为学艺不精。

    而是……

    一个令明宴白不愿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的原因——

    涉及己身。

    在她还在元翎皇后腹中的时候,明宴白就算出将来她与自己关系匪浅,会有一段姻缘。

    但,她的姻缘,又不止自己。

    明宴白抿起唇瓣,听见雪时饶有兴致地问,“哦?怎么个乱法?”

    明宴白便只得道了句,“天机不可泄露。”

    然后又朝雪时手势掐诀,微微点头道:“今日观星无事,臣先行告辞。”

    “唉,跟国师说话,朕心甚悦,怎么聊得起兴,国师就要走了?”说着,年轻绝色的陛下去碰明宴白的手,似是挽留。

    那泰山崩于前而变不改色的国师大人,却突然退后了一步。

    虽然他在这举动之后,怔了半刻,就恢复了从容的仪态,并且解释说自己不擅与人亲近。

    但,那避她的动作,还是令雪时想到唐僧避女儿国国王。

    明宴白再次告辞。

    这次,雪时没有再阻拦。

    那人白衣隐入夜色。

    雪时盯着明宴白的背影,眯了眯眸子。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位来历神秘的国师,像是知道……她是女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