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盈换了一套干净的制服。和裴时一起离开了医疗中心。
裴时看着她的眼神格外的复杂。
舒盈自己倒没觉得怎么样，她知道自己是个克隆体，会产生这种情况，她没多少意外和抵触。
也许是暗夜组织刻意为之，6号染色体缺失让她更像一枚不需要吃饭睡觉，不知疼痛的螺丝钉。
“队长，我们要去干嘛？”
“走吧，带你去看看罪魁祸首。”
“那位教徒？”
“对。”裴时点了点头，走进了电梯。
你好，裴队长，你好，舒盈。ss的声音在电梯里响起，请问去几楼。
“ss，负3楼。”
是，请刷卡解除楼层封锁。
舒盈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之前林筱筱带她参观警务司时，电梯只显示了-2层—66层。
没想到-2层之下还有隐藏楼层。
在所有楼层数的最上方，有一处方形的光滑区域。裴时掏出了胸前兜里的一张卡片，在上方光滑区域扫了一下。
楼层数开始变换。
出现了-3的楼层标识。
电梯下行。
裴时看出了舒盈的惊讶，向她解释道。
“我们警务司有很多隐藏楼层，这些楼层需有特定的方式才能解开封锁。有的楼层还需要验证虹膜加指纹。”
“这么高级。”舒盈感叹了一句。
“是啊。”裴时苦笑了一声，“有些楼层连我都进不去。”
地底的负3楼着实有些深，电梯下行了将近一分钟才到达。
“叮——。”电梯到了，裴时照旧刷卡，两次身份确认之后，电梯门才缓缓打开。
“走吧。”
舒盈轻轻呼吸调整了一下，跟着裴时走出电梯。
“这是实验室？”
“是。这是我们警务司自己的实验室。”
两人在外边进行了细致到指甲缝的全身消毒，之后才迈步走进了实验室。
实验室的灯光非常严谨，真正做到了全屋无影的程度。任何角落安装的灯都可以通过ss控制，使得光线均匀分布。
“裴时啊，这是带新人？”一位穿着白色服饰的研究人员过来打了声招呼。
“是也不是。”裴时礼貌得回应，“这位是舒盈，实验室的最新教徒尸体，是舒盈杀死的。”
“后生可畏啊。”研究人员看了看舒盈对着她竖起大拇指。
“您忙您的吧，我们随便看看。”
裴时说道。
研究员确实很忙，对着二人示意后就继续埋头手上的工作。
舒盈透过一层玻璃看到了一具支离破碎的尸体。
就是那具被她一梭子弹贯入脑袋的尸体。
“他叫陈修，古神教会的教徒。”
舒盈对这个古神教会很好奇，毕竟在她的世界里，宗教只是一种信仰，但在科技高度发达的联邦。
古神教会不仅仅是一种宗教信仰。陈修的出现足以让舒盈的三观重组。
“古神教会…这个世界，真的有神吗？”
舒盈一眨不眨的望着陈修的尸体，他的尸体正在以缓慢的速度恢复原状，原本还会蠕动的虫子仅存了上半身，而且失去了活性。
“谁知道呢，但是这些教徒们坚信他们的神是真实存在的。”裴时的语气平静。
“如果没有神，那他们的能力？”舒盈欲言又止。虽说这个世界有超凡能力者，但是很明显，两者的区别太大了。
“跟我来。”
裴时带着舒盈穿过了一条长长的通道最后在一扇厚厚的金属门之前停下。
这次没有刷卡，而是在认证了裴时的虹膜之后，门后的气压传动装置才缓缓将门开启。
“接下来你要看到的是这个世界的另一面。”
“嘶。”
舒盈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个房间，罗列着一个又一个透明的玻璃罐。
而里面浸泡的，是舒盈从未见过，甚至想象都想象不到的恶心怪物。
他们有的浑身长满触手，有的像是一坨长满眼球的巨大肉块，有的拥有类似蝙蝠的肉翼，还有舒盈在陈修身上见过的，全身被粘液覆盖的蠕虫。
“呕——！”
舒盈感觉自己的胃在翻腾。
“这些是什么呀。”舒盈喉咙发出干涩的声音。
“我们称它们为人外魔，不过在那些教徒嘴里，这些都是古神的遗脉。”裴时略带嘲讽得说道。
“这些人外魔是怎么来的？”
“不清楚，不过有科学家提出过理论，这可能是动物的某种异变，就像我们人类能觉醒超凡能力一样，动物也是会发生异变的。”
“不过也有人提出异议，在科技没有高速发展的旧世纪，就有文献记录过类似人外魔的物种。”
“那时候，人类中还没有出现超凡能力者。所以他们否定了动物异变论。”
“还有人从广为流传的民间传说中佐证这一点。不过这些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没多少人在意，人是感性与理性并存的生物，然而不可否认的是，对于有威胁的异类，人类往往选择了理性对待，那就是清除。”
舒盈没由来得觉得心酸。
严格来说，她也是一个异类，如果这个世界的人知道了玩家的存在，那么不用怀疑，他们也会选择清除。
怪不得猎杀者专属频道中的起初提醒过她，不要在任何人面前暴露自己玩家的身份。
“扯远了，咱们说回教徒能力的来源。”
“嗯。”舒盈点点头，听裴时继续说。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觉醒超凡能力，所以，一些疯狂的人开始选择另辟蹊径。在一个又一个疯子前赴后继的趟路之后，他们掌握了除自然觉醒之外的另一条路。就是你眼前的这些人外魔。”
“他们提取了这些恶心生物的血液，将它制成黑药，他们服下药剂，从中获得了力量。然而并不是每个服下药剂的人都能获得力量，95%人都会当场暴毙。”
“这……”舒盈目瞪口呆说不出话。
“每一个服下黑药获得力量的人被称为教徒，这点也无从考究，一旦获得力量，这些人会无比虔诚得信仰他们的神。”
“每个教徒的能力都是固定的吗？”舒盈提出了一个疑问。
“不是。”裴时摇摇头。
“这点倒和觉醒者一样，每个人获得的能力都是不同的。但是又和觉醒者有区别，他们有的人可以获得两种甚至三种以上的能力。”
“陈修获得的是精神污染和身体异化两种，他们把能力称为古神的祝福。”
舒盈瞳孔一缩，古神的祝福！
难道说，自己剥夺的，是陈修的祝福。
游戏系统并没有给予能力的提示，只有简单的两个字“祝福。”
要是自己以后也变成那种怪物。
想想真是毛骨悚然啊。
“是我的错，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这才导致我们一开始就被精神污染……死了5个同事。”
“舒盈，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哦…我没事。”舒盈回过神接话，“就是在想如果我能早点知道这些，也许那些同事就不会死了。”
“我们都不是圣人，舒盈。”裴时安慰道。
“嗯。”
“行了，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情没做，走吧。”
“还有？去哪？”一次性接受了视觉暴击再加上消化这些信息，舒盈有些累了。
“带你去定制人机联合装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