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葡萄汁我带了很多,大家及时补充就好。”白浅说着,又从背包里取出好几篇分给大家。
其他人带的口粮吃一点就只回复几百,本来以为只要刷雾都迷城就行了,结果进了这个副本,精力值消耗一下子变多了好几倍。
“还好有你浅浅,等副本结束我的那部分战利品都归你,进来这么久,什么忙没帮上,倒是消耗了浅浅你好多葡萄汁......”
“还有我,我的也不要了。”
“我也是。”
“别别别,到时候该怎么分还怎么分,不过如果真的遇到了我很需要的东西,我也不会气的...”白浅说道。
本来压抑的氛围在这一声声交谈之中逐渐缓和。
几人一边吃着东西一边聊着天,时间也在悄然消逝。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强烈的倦意袭来,白浅习惯性的张开手臂打了个哈欠。
很快她反应过来,困意消失了一大半,定眼瞧去才不知道何时,明明还在吃东西的几人纷纷东倒西歪的倒在了屋子里。
照明用的夜明珠滚落在了地上。
她打量了一下自己,才发现不知何时她也是瘫倒在地,整个人似乎是靠在森的身上睡着了。
而森歪着头,倚靠在门边,看样子应该也是突然晕倒的,白浅刚尝试将人叫醒,可下一秒就感觉脑袋一阵刺痛,再次失去意识。
等她恢复意识的时候,只感觉到刺骨的寒冷。
视线缓缓睁开,眼前是白茫茫的一片,目之所及的地上和墙上都是白茫茫雪。
右边是堆积的干草垛,左边是隐隐约约散发灯光的房屋。
“妈妈,聂儿冷......”
陌生的声音从白浅的嘴里发出,白浅顿时觉得嗡的一声。
什么鬼?她刚刚明明没有说话啊?
白浅震惊。
然后紧接着,一双被冻的有些发紫的手轻轻把覆盖在自己身上的积雪扫掉。
那双手很小,只剩下皮包骨,上面还有各种伤痕,新伤旧伤相互交错,上面还生着冻疮和老茧。
只一眼,就能从这双手上看出手的主人受了多少罪。
白浅无法掌控身体,但是拥有这具身体的感知和视野。
听刚刚那声音,这似乎是个小男孩。
“咯吱——”
就在这时,耳边传来门打开的声音。
视线上移,屋子的门被打开了一条缝,一个裹着棉大衣的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模样看起来四十多岁,身形微胖,肚子滚圆。
男人被外面的冷风一吹,缩了缩脖子,紧接着才笑嘻嘻的转身,门内伸出两只白皙的手臂环住了男人的脖子。
从门中探出一名女子的半个身子,在男人脸上落下一吻,女人身上只穿着一件红色的肚兜,裸露在外的皮肤上露出一块块暧昧的痕迹。
白浅不是懵懂无知的小孩,一眼就明白了眼前两人发生了什么。
“牛叔明天还来吗~?”
女人的声音带着妩媚,她长得很美,看起来不过二十岁。
“娇娇,明天我怕是来不了,你牛婶儿最近看得紧...”男人说着,伸出手从女人的肚兜里探了进去。
女人哼了一声,半个身子靠在男人的身上。
眼前这一幕看得白浅直恶心,恨不得闭上这双眼。
然而这小男孩似乎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奇怪的,视线一直落在两人身上。
“呦,娇兰你怎么忍心让孽种待着这,万一给冻出个好歹来......”
男人说到‘孽种’的时候,还特意加重了音量。
脸上分明没有半分可怜和同情,而是赤裸裸的嘲讽。
“怎么?我家就这么一间屋子,难不成你想在他眼皮子底下不成?”女人翘起兰花指,伸手推了一下男人的脸,白了他一眼,随即才把爱视线落在白浅这边。
女人丝毫没有掩饰对男孩的嫌弃和厌恶,被白浅看了个清楚。
“诶呦,只要你喜欢,我也不是不行嘛~”男人凑过去就要亲她,被后者躲开。
“行了,赶紧走吧你,一会儿牛婶找来了可不好收场。”
“行行行,我走,不过这怎么说也是孽种,别真给人冻死了。”男人说着便松开了女人。
“知道了,肯定不会让他死的,赶紧走吧。”
女人说完,男人便裹紧身上的大衣快步离开了。
而白浅眼前视线发生了移动,两人口中的‘孽种’站了起来,因为太冷只能紧紧抱着双臂。
“烧水去,我要洗澡。”女人不耐烦的将一个打火机扔在白浅的面前。
女人说完便直接将门关上。
白浅的视线随着小男孩移动。
他捡起地上的打火机,来到了露天的灶台前。
灶台上以及锅里都是积雪,他找来没被雪淋过的干草,尝试着用打火机点燃。
打火机是那种老式的,不是按下,而是一个滚轮,需要用拇指搓动。
小男孩手几乎被冻得失去知觉,试了好几次也没有搓动,无奈只能把手伸进肚子里捂热。
过了好一会才点燃了火。
此时天色有些昏暗,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下雪的原因,看起来像晚上五六点。
火燃起了,小男孩只能拼命的往前面蹭,才能感受到暖意,锅里的积雪融合,慢慢被烧成热水。
小男孩先是把冻僵的双手伸进去暖热后,才用葫芦瓢舀热水浇灌在院子一角的压水井上。
热水浇灌下去后,小男孩开始按压上面的把手,好一会儿才有井水从一侧的管口流出。
白浅就这样看着小男孩费劲的取水,烧水,然后一桶桶把热水拧到屋子里,倒进角落里的浴盆中。
从始至终,那个女人都在另外一侧的床上抽着烟,半点都不看小男孩。
等热水准备好了,小男孩又被赶出门外,在土灶前等着女人洗好澡。
视野开始逐渐变暗,眼前什么都看不见后,但是之前那刺骨的寒冷却依旧存在。
没多久,耳边又开始传来嘈杂的交谈声。
又在之前的角落里醒来,眼前依旧是白茫茫的一片,只不过这一次那个女人穿着红色的碎花棉衣和棉裤,和另外一个年轻的穿着黑色大棉衣的男人站在院子里。
“娇娇,再怎么说他也是你的孩子,你能不能对他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