沪嘉的农作地仿佛被施了魔咒,干裂的土地在烈日暴晒下显得更加干。
天空下着雨尘,干裂的土地渐渐变润,没一会又变回干裂,树叶在狂风的吹动下摇晃不止。在风的作用下,土地的裂缝越来越大。
板车妮踩在干邦邦的农田上,脚下泥黄结块的土顿时变成黄尘。在屋檐下乘凉的农民们见到他,立即走上前去迎接。
“抱歉啊,车妮书记,您来得不是时候!您看……”
说话人身穿西装,与他身后的农民格格不入。
土地裂缝里都能看见一颗一颗的又黑又大的蚂蚁。
板车妮握住他伸来的左手,说:“不不…我来得正是时候!辛苦你了,霍亮!也辛苦你身后的农民们,这么大太阳也来接我!”
‘要不是报告都在桌面上,我还真不想来!’,板车妮心想。
说完,板车妮松开霍亮的手,朝他身后的农民们招手。农民们也向板车妮招手,说:“不辛苦,不辛苦!能看到书记您就不辛苦!”
“是啊!书记来了,就不辛苦!”
板车妮看着热情的农民们,说:“我们别在这里待着了,这么晒!待会中暑就不好了!霍亮,带路吧!”
“好的,书记,这边!”,霍亮笑着说。
‘这下可以光宗耀祖了!都说我请到车妮书记啦,他们一个个都不信!现在好了,一个个都得信了!’,霍亮心想。
霍亮转过身,农民们看到也随之向两边开。
众人来到一间外表四面涂抹水泥的房间,墙挂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居民委员会”五个大字。
板车妮看到门口的水龙头,便停下脚步。其余人见状也停下脚步,个个踮高脚,探着头。
“滴——答——滴——答”
水,流得很慢。
五六分钟才能把十五厘米左右高的小铁桶滴满。
“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板车妮提着小铁桶说道。
“很久了…”,霍亮说道,随后将水龙头关掉。
“说吧,多久,大胆的说,不用害怕璞石的问题!”
“两周了!”,霍亮竖起两根手指说道。
“两周!”,板车妮惊讶道,“怎么这么迟才告诉我了?两周,他们是怎么过的?!”
板车妮用右手擦了擦太阳穴两侧的汗,随后他看向身后的农民们,说:“说!你们是怎么过来的,这两周?”
农民们都纷纷边擦脸上的汗边低声细语。
“这就是新来书记的下马威吗?”
“对呀,我们该不该说实话!”
“说了,也不一定帮我们解决!”
“不说,不更解决不了吗?”
“你是忘记之前那个书记吗?那件事吗?”
“对呀,不知道这个书记会不会像前面那个一样!”
“应该不会的,我觉得!”
“人心隔肚皮知人知面不知心!”
霍亮用手擦了擦脸上的汗。
见他们久久都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他便说:“呵呵…是这样的,书记,他们是因为上一任书记的事,害怕您也像上一任那样,所以他们都不敢说话!”
“哦,你们别担心!我,板车妮,绝不会像上一任书记那样不管事的!你们就放心好了!”
‘有璞石捞,谁会跟璞石过不去!’,板车妮心想。
农民们听后,再度议论纷纷…
一名农民站出来,霍亮欣慰的笑了。
“书记,我们这两走…不是,我们这两周都是接雨水,吃干粮、存粮过的!”
“好!很好!我就是想听到这种说实话的!鼓掌!”
说完,板车妮将小铁桶放好。霍亮见状,便带起头鼓掌,其余人也一一鼓起掌来。
“好了,我们也不要在这里干站着了,进去,好吗?”,板车妮微笑说道。
“来,大伙们都进去吧!”,霍亮招呼着农民们。
众人进到居民委员会,里面凉凉的,与外面的温度形成对比。
屋内弥漫着一股酸臭味。
冷嗖嗖的空气散入每个人的心里,让人格外爽快。
门对着的墙上挂有用铁制的大字,字的表面渡了一层术金。
金字下面挂有一块木板。
在金字和木板的两边各挂有一副锦旗。
左边的锦旗写着:
为民办事效率高
赠送人:霍磊磊
时间:珑熙三百八十二年二月九日
右边的锦旗上写着:
好榜样,真勤劳,朴实无华,真诚能干
赠送人:鲁发
时间:珑熙三百八十一年一月十九日
…农民们围着一张大圆桌坐起来,大圆桌由弱滚石制作而成。
板车妮看着围着圆桌两边坐的农民,心想:‘穷人如果不乱来,那么一辈子都是穷人。农民亦是如此。’
“看来他不像前任书记那样!”
“万一是装的呢?”
……酸臭味在农民们的你一言我一句中,散发得更快了。
“霍亮真有一手…”
“给他装到了…”
“还以为那小子只是吹水,耍耍牛皮子…”
………冷气夹带着一丝酸臭,农民们似乎习惯了。
“待会我们要说什么?”
“欸…看看大伙说啥,我们就说啥,跟风就行。”
“对呀,他一定没了解我们,一定是新官上任三把火…”
“他看上去不像这样的人呢…”
“外貌协会…外貌有屁用,你看上任书记,不比他温文尔雅…风度翩翩。”
“咳咳…好了好了,都消停下吧!”,霍亮站着板车妮身边大喊道,接着心想:‘这样子做,书记他,应该会觉得我很忠心!’
‘这霍亮,不简单啊!这么快就想抱紧我大腿…咦…不行,这么烫手山芋我可不会碰!’,板车妮心想。
“他还把自己当回事了!”
“就是就是…”
“皇帝不急,太监急。”
“没鸡扒的玩意儿…”
“咳咳…接下来有请我们的车妮书记发话,鼓掌!”,霍亮张着嘴笑着说,手鼓起掌来。
一些坐着的农民见到霍亮即将鼓掌的姿势,也随之做起鼓掌的姿势。一些农民在听到掌声后,后知后觉的鼓起掌来。
“他现在威风了!”
“当然,都能像二哈门前的狗那样,吐舌头…”
“你看书记手腕那里有串葱青色的手链…”
“我知道这是什么,这是代表术师的象征!”
板车妮手腕上的手链为青玉,葱青色,代表他的术为高达五阶下下。
“书记居然还是术师!”
“对呀,你不说我都没注意到…”
掌声压盖住一些农民的低声细语…
掌声过后,霍亮向板车妮的右手边的桌子走去。
桌子上放有铁茶壶和陶瓷杯。
“咳咳…感谢各位能给我这个面子啊!我向你们保证,待会你们说的,我会尽我所能来帮你们。毕竟闹干旱可不是闹着玩的!”,板车妮装模作样的说道。
‘你们最好就提多的要求,特别是璞石多的!’,板车妮心想。
板车妮左手边的墙上挂着一幅字:服务为民
右手边的墙上挂着一副字: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书记,茶!”,霍亮说道,将一杯茶放在桌面上。
“不用了,谢谢!”,说完,板车妮将左手抬起,左手处出现洞外天,他从里面拿出一瓶水出来。喝了一口,便把这瓶水放在脚边。
接着又从里面拿出一支笔和一沓纸出来,随后洞外天消失。他拿起两张纸,随后把多余的纸放在圆桌上,用陶瓷杯压着。
‘卧槽,难道书记是在考验我?’,霍亮心想。
“书记,干旱导致我家种的葱都没了!”,一名农民站起身说道。
“好,我知道了!您坐下说,好吗?”
“好,好,书记……”
板车妮翘起二郎腿,使用三阶幻影术——噜苏,笔和两张纸在空中摆动。噜苏将他说的话都记录在纸上。
“书记,我家的养的鸡死光了!”
“我家也是!”
“我家苹果树都枯萎了!”
“书记,书记,我家的玉米苗也全没了!”
“我家只能互相喝…”
“我们家的鱼死光了!”
“我们的鸭苗也是死光光了!”
“我家的稻米田也是!”
噜苏将他们所说的话通通记下,随后板车妮接过笔和纸,看了一眼,便站起身来。把陶瓷杯放在圆桌上,把两张纸放回一沓纸上。他抬头望了农民们一眼。
“六…七…八…”,板车妮小声说道。
随后他使用四阶复制术,原本空白的一沓纸,上面浮现出黑色的字来。
“霍亮!”,板车妮平静说道。
“到,书记!”,霍亮兴奋说的。
‘我去,书记又叫我了…嘻嘻,绝对是有重要的事交给我!’,霍亮心想。
“喏,把这沓纸分发给大家!两张为一份,一个五十七份,听到没?”
“听到了,书记!”
待霍亮分发完后,板车妮说道:“大家,看看你们手里拿着的申请书,看看这样的补偿合理吗?”
农民们听后,纷纷看向手中的申请书:
经过我(板车妮)的实地考察后,沪嘉的农作地存在严重的干旱,若不及时处理,会威胁到农民们的生活,以及影响到整个沪嘉地区人民生活与发展。故想为当地农民申请帮助。
每家每户(一共五十七户)应得到最基本的补偿:五千块璞石,一共是285,000块璞石。
精神损失补偿,每家每户(一共五十七户)补偿:两百块璞石,一共是11,400块璞石。
食物补偿,每家每户(一共五十七户)补偿:五十公斤的可食用食物,最好是速食。一共2,850公斤可食用食物。
水补偿,每家每户(一共五十七户)补偿:六百公斤可用水,七百公斤非可用水。一共34,200公斤可用水,39,900公斤非可用水。
营养补偿,每家每户(一共五十七户)补偿:五瓶营养物质。一共285瓶营养物质。
申请医疗术师,治理干旱方面的人才。
这些便是我(板车妮)提农民们的申请。
农民看后,开始议论纷纷。
“这么多…”
“对呀,之前的书记都没花这么大个包给我们!”
“这是不是又是一块未熟的饼!”
“应该不会,他都是干旱不能小觑!”
“官字两个口…”
“也是哦!”
“信一下也无妨!”
“对呀,不然还能咋滴?又啃人么?”
“我可不信!”
“都看完了吗?”,板车妮微笑说道。
“看完了,书记!”
“很好!有什么还需要补充的吗?”
“没有没有,这样挺好的!”
“是啊,这样挺好的!”
“哦,真的吗?”板车妮疑惑道,“你们不用怕,有不满可以说出来!”
“那个书记…”,一名女农民说道,声音像极鸭子。
“说!”,板车妮微笑说道。
“基本补偿可以高一点吗?”
其余农民听后,纷纷说道:“对呀…能高点吗?”
“可以!”,板车妮笑着说道。
“那还有什么补充的吗?”
农民们听后,纷纷摇头。
“那行,我们来压手印!”,说完,板车妮抬起左手,洞外天出现。他从里面拿出红油印出来,接着洞外天消失。
他把红油印打开,放在圆桌上。农民见状纷纷排好队,前去按手印。
板车妮拿起申请书,看着纸上五十七个红红的手印,嘴角不觉的上扬。
‘享乐主义是沉醉了的人性,犬儒主义是发疯了的人性,禁欲主义是绝望的人性。然而雪中送炭便是为自己锦上添花。’,板车妮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