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莎莎晃晃脑袋,还没来得及回复就听见敲门声。
她拖着疲惫的身躯慢慢走到门边开门,脚步在地上拖行,耷拉着脑袋,她感觉自己像一只蜗牛。
王头头一进门,看见她有气无力的状态,只觉得自己的心脏抽疼,谁告诉他莎莎没事的?
孙莎莎,这样了你还逞强,参加开幕式比你的身体还重要?你能别那么听话吗?多想想你自己行不行?
王头头扶着孙莎莎,生气她不爱惜自己,他多想把她揣在口袋里可以时刻保护她,可是她却不在意。
孙莎莎把王头头往床上一扑,顺势倒在他的身上,笑着往他脸上戳,“你看你,脸上这么差,说话还这么大声,浪费力气。”
“我多吸几口氧就好,氧气多的是,你别想蒙混过关,别去开幕式了,就在房间休息,我给邱哥说。”
“不用啦,我就是好像更嗜睡了一些,还有点饿,佳佳一会儿给我带饭回来,我让她给你也带了一份。”
“真的?”王头头怀疑她在蒙他。
“真的,我只是看见你想撒娇而已,想抱抱。”
她有再多的勇气,再强的毅力,在王头头面前,却总是喜欢寻求安慰。
王头头快被这个小太阳融化了,她生病的时候确实喜欢黏他,每次听她这样直白的说出来,心里就会一股甜蜜漫过心口将其他情绪淹没。
王头头揉揉孙莎莎的脑袋说:“你真知道怎么拿捏我。”
“想睡觉~”
“睡吧。”
“不行,明天要训练,后面要比赛,得慢慢适应,不能被高原反应打败。”
女朋友太自律,作为男朋友肯定得跟上,而且她要是不这样,他也不会那么喜欢她。
“起来吧,佳佳说她正上楼呢。”
佳佳一进门就被小情侣的氛围闪到了,虽然他们规规矩矩坐在椅子上,但是两个脑子凑在一起像个双黄蛋。一看到她进来,齐刷刷抬起来看她,不得不说他们越来越有夫妻相了。
“你俩好些了没?”
何佳佳走过去,把食物和饮料放在桌上。
“好多了。”王头头说。
“谢谢佳佳。”
孙莎莎拿起一瓶饮料,“怎么是热的?”
“就你现在这身体还想喝冷的?你就老实喝吧。”
孙莎莎被无情镇压,有时候何佳佳是个非常严肃的姐姐。
王头头闷头吃饭,这种时候不需要他插嘴,他巴不得何佳佳能多管管孙莎莎。
“你们俩也真是天生一对,体质都这么像,全队就你俩高反,其他人一点事儿没有,想想还挺神奇。”
她是有感而发,很多时候这俩人总有种神秘的默契,只有命中注定说得过去。
快到出发时间,邱指、肖指和柳丁一起过来喊他们出发,不过他们得分开走。
“佳佳,帮我照顾好莎莎。”
王头头对邱指和何佳佳很放心,但是心里始终有些放不下。
“你管好你自己。”
孙莎莎吃完饭,来了一些精神,嗓门儿都亮了不少。
几人分为两队,一前一后出发,隔开一点距离。
孙莎莎走一段感觉有点喘,她稍稍放慢步伐,调整呼吸。
何佳佳和邱指放慢脚步等她。
“还行吗?”邱指问。
孙莎莎点头,“还好,总要适应,明天还得训练呢。”
道理是一回事,实际适应需要过程是另一回事。
孙莎莎在整个开幕式过程中因为身体不适,其实没看到什么,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和王头头发消息。
熬到开幕式结束,孙莎莎和王头头道了晚安,回去倒头就睡。
王头头不怎么睡得着,虽然身体很疲惫,可是脑子里总是绷着一根弦,一整晚时睡时醒,翻来覆去。
他到下半夜稍微睡得好一些,早上又被生理时钟叫醒。
训练不能耽误,他尽力忽略身体的不适,拿上装备和氧气,到训练馆训练。
“头,吃点早饭再去。”柳丁看他状态不好,再不吃早饭怎么行。
“不想吃。”
“那我给你拿点,饿的时候吃。”
莎莎,我在训练馆等你。
孙莎莎状态好上许多,不怎么头晕,身体没那么沉重,只是运动的时候还是有些喘。
你吃早餐了吗?
柳丁给我拿了,我到训练馆吃。我去找个位置好的球台等你。
这么早就去找球台,看来有恢复一些,孙莎莎很开心。
孙莎莎到球馆的时候,王头头在热身,因为运动过程身体发热,他的脸色看起来还不错。
她看见地上有两瓶氧气,“今天还喘吗?感觉怎么样?”
“动一会儿需要一口,还行。”王头头说,“你呢?”
“我好得差不多啦,就是比平时更容易累。”
王头头露出笑容,“我先练着,你热身完过来。”
他们先练混双,有混双比赛的日子,他们都是以混双为主,然后才是单打,这个周期,他们的任务就是夺回混双金牌。
王头头和柳丁台上对拉,孙莎莎在一旁跑跑跳跳热身。
孙莎莎过来之后,俩人进入对抗,运动程度激烈起来。等到他们和另一对混双训练时,差不多快到比赛的强度。
孙莎莎感到她的身体比之前累得多,打久了不太盯的住球,本来能打上的球都能打丢。
与此同时,王头头的失误也很多,打个几轮他就需要吸氧,越打他觉得越难受。
大滴的汗珠从他的头上和脸上滚落,身体因为运动发烫,体内却有阵阵寒气窜出。
“我去下卫生间。”
王头头把牌子丢到桌上,拧着眉往外走。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从乒乓球上拉回来,这时才注意到王头头的不对劲。
“我去看看。”柳丁匆忙跟上。
王头头一到卫生间就忍不住干呕,胃里特别空,吐不出来什么,但是感觉腹腔内每个器官都在痉挛。
“头头。”柳丁在他身后想扶他,焦急地喊:“他XX,怎么搞这么严重,出去让队医看看,咱去医院。”
柳丁焦急跳脚好一会儿,王头头才缓过来。
“别瞎叫,没那么严重。”
“这还不严重?你是铁打的?”
“出去别告诉他们。”
“你当他们是傻子还是瞎子?”柳丁懒得说他,扶着他往外走。
王头头挣开他,“干嘛呢,还没到这个份儿上。”
虽然没吐出什么来,但是现在感觉好多了,胸口上不再有被压着的感觉,像是一块大石被搬开,呼吸顺畅许多。
“我要信你?死要面子活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