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头头见完家长可谓春风得意,上下训和在宿舍一直哼着欢快的调子。柳丁调侃他,大胖好奇问他怎么搞定的,他得意道:“上得了赛场,入得了厨房,走出去有面儿,在家里干活儿。”
这话成了名言,传到女队那边,孙莎莎少不得被陈梦梦她们调笑。孙莎莎把罪魁祸首骂了两句才消停了下来。
没两天又到了乒超联赛,王头头却在这次比赛栽了个跟头。比赛的失利本是正常,但因为代表队的率先指责,将他推上了风口浪尖,一时间“不堪大用”成了他身上的标签。
乒超比赛一般都是分开走的,孙莎莎和王头头也没有一起来回,孙莎莎只能先发信息安慰他。王头头不想让她担心,装作正常回复道“没事儿,你带好东西,注意安全,回去见。”对于别人的关心安慰,王头头也装作没事儿人一样“小事儿,哥啥风浪没见过,放心。”
孙莎莎回到队里之后才知道王头头直接回家了,王头头告诉她“我在家把换洗衣服收拾一下,明天过来,你好好休息。”
孙莎莎知道他是不愿意把糟糕的情绪在别人面前展示的,总愿意自己扛着,但他现在心里肯定很煎熬,于是她把东西简单收拾了一下,和姐姐们说了一声要去王头头那儿“有事儿打电话给我。”
陈梦梦她们理解,不过她们回来晚半天,现在已经天黑了,有些担心说:“你明天再去吧,这么晚了你一个人不安全。”
孙莎莎笑说:“他家很近的,我打车一会儿就到了,不知道他现在因为比赛的表现多难受呢,而且还被背刺了,我要去看看他才能放心。”
王曼曼说:“这倒是,他还是会有些在意网络舆论,况且这次对方做的太不地道了,把责任全推给了大头。”
“我先走了姐姐们。”孙莎莎拿上东西匆忙出了门。
孙莎莎赶到了王头头家,输了密码进了门,见灯都是亮的,一边换鞋一边喊“头哥。”喊了两声没有人回应。
孙莎莎把衣服往柜子上一放,往里走去,就看见王头头躺在沙发上,一手搭在眼睛上,一手垂在沙发边,地上有几个酒瓶子,是之前爸妈来的时候叔叔阿姨买的,说是不知道他们喜欢喝哪种,就都买了些,这下都进了王头头的胃里。
孙莎莎看他喝这么多,不由有些生气,上前蹲在他旁边,推他喊了几声“头哥”,王头头完全没有动静,显然已经不省人事了。
所有情绪都化为了心疼,多难过才能把自己喝成这样,又有点生气他不告诉自己“自己在这儿借酒消愁充英雄。”
孙莎莎把地上的瓶子捡了起来放到茶几上“等你明天清醒了,看看你的丰功伟绩。”又去拿盆接了些热水,给王头头擦了擦手和脸。
孙莎莎尝试把王头头搬进屋里睡,使出了十足的力,脸都涨红了,也没能把王头头挪动一点,反而累得瘫倒在王头头身上。
“头哥,头哥。”孙莎莎拍拍王头头的脸喊他,希望他能醒来两秒,配合一下进房间去睡,但王头头还是无动于衷。
孙莎莎无奈,双手捧着王头头的脸使劲揉了两下,哭笑不得地说:“真是个大猪头,这么重。”又道“看你的脸红的,揉了都看不出来。”说着把自己给说笑了,看了他一会儿又叹了口气。
孙莎莎的手指慢慢从王头头的脸上划过,从额头到鼻尖再到嘴巴,又用大拇指在他脸上摩挲着说:“喝这么多,不知道我会心疼吗,大笨蛋。”说完慢慢靠近王头头,嘴唇轻轻地贴在了王头头的唇上,轻轻地亲了他一下。
孙莎莎拿了一床被子给王头头盖上,把王头头的衣服拿出来和自己的一起丢到洗衣机里,又去厨房烧了点开水放着,感到一阵饥饿,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吃饭,点了个外卖将就吃了。
第一次照顾一个醉鬼,孙莎莎实在没有经验,又不敢问爸妈和叔叔阿姨,怕王头头挨骂;问哥哥姐姐们又怕他们担心;网上查了一下是各种天花乱坠的招数。“算了,见招拆招吧。”孙莎莎想着。
幸好王头头醉了还挺老实,就是睡觉。孙莎莎守到了半夜,见他没什么动静,撑不住了拿了一床毛毯出来,在边上的一个小沙发上蜷缩着睡了,留了一组小灯带以防随时起来。
王头头被渴醒了,迷糊之间只觉得口干舌燥,撑着坐了起来,太阳穴一跳一跳地像要跳出来似的。揉着脑袋,看见边上有一个模糊的小身影,一下清醒过来,见孙莎莎蜷曲着身体,把自己塞在那个小小的沙发中,一看就非常不舒适。想起身又头痛欲裂,不由懊恼地拍打自己的头。
孙莎莎本就睡得不熟,听到声音自然就醒了,见王头头在那儿打自己,就说:“别打了,把自己打得更蠢了。”说着掀开毯子起身问“想干什么?”
“喝水。”声音一出有些沙哑,王头头盯着孙莎莎走过来,拿起茶几上的一个保温杯拧开盖子,一手往他嘴边递,一手扶着他,还说“头痛就别逞强了。”
王头头就着孙莎莎的手喝了水,眼巴巴地说:“对不起宝贝,让你担心了。”
孙莎莎看了一下时间,才四点多,扶起王头头说:“还早呢,房间里去睡。”
王头头站起来,和孙莎莎一起往主卧走“宝,下次你别管我,在房里睡你的,那个小沙发上太受罪了。”
孙莎莎看他一眼说:“下次是什么时候?”
王头头赶紧说:“没有下次,没有下次。”
孙莎莎让王头头躺着,自己去厅把被子抱了进来,也钻进了被窝。
王头头侧身把孙莎莎抱住说:“辛苦了宝贝。”
孙莎莎闭着眼睛说:“比不上你辛苦,几瓶酒都喝没了。”
其实那几瓶酒度数不很高,有一瓶有些高的四十多之前就被父母们喝得差不多了,只是因为比较杂,所以后劲比较大。
“本来只是心情不好想喝一点而已,没想到自己会醉得这么厉害。”王头头说,这次比赛的表现自己很不满意,被一些评论影响得更加沮丧,就动了喝酒的心思。
孙莎莎抱住王头头,把头埋到他胸口说:“你的好与不好你自己最清楚,这次输了下次努力赢回来,酒喝得再多就算喝死了也没有用,下次再干这种蠢事就别说是我男朋友,我不喜欢笨蛋。”
王头头嗯了一声,抱住孙莎莎补眠,孙莎莎放下了对王头头的担心,又换到了舒适的地方,很快就睡着了。
生物钟在疲惫的两人身上不起作用了,不知过了多久,饥饿将两人唤醒,一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
“宝贝,你想吃什么?”王头头搂着孙莎莎问。
“冰箱是空的,什么都没有。”孙莎莎揉了揉眼睛说:“点粥吧,再点几个清淡的小菜,你现在的胃吃这个比较合适。”
“我知道有一家的糖醋排骨不错,肉质也很好,我点一个糖醋排骨,再点两个素菜,主食点一个南瓜粥和一个蛋炒饭。”王头头说。
“好。”孙莎莎回道,伸了个懒腰。
王头头点完了餐说:“要不要再躺会儿?”
孙莎莎说:“昨晚都没有洗澡就睡了,不舒服着呢,你还喝那么多酒,都臭了。”
王头头笑着撑在孙莎莎上方,说:“我臭没关系,你香就行了,再说你也不会嫌弃我,是不是?”说着就低下头去亲她。
孙莎莎把头一偏说:“嫌弃死了,你快走开!”
王头头笑说:“我才不信,我的小豆包最爱我了。”说完就在孙莎莎的脸上不停地啄吻。
“哎呀。”孙莎莎笑着转过头说:“你几天没有刮胡子了?扎得有点不舒服。”
“马上就去刮,不过你得先给我点力量,没有劲儿起不来。”王头头说完笑看着孙莎莎。
孙莎莎伸出一只手,摸上王头头的下巴,快速地啄了一下他的嘴唇,头刚刚回落到枕头上,王头头就追了上来含住她的唇一阵吸吮纠缠,稍不留神就被他长驱直入。王头头贪婪得紧,好像一口空气不想给她留,大脑不由的有些晕乎,像喝醉的是她一样。两人的呼吸声、被子的摩擦声、唇间的吮吸声交织在房内,一时热闹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才重新回到了静谧。
王头头翻身把孙莎莎搂到自己身上,孙莎莎问:“现在心里还难受吗?”
“不难受。”王头头说:“这两年就没有赢到最后过,都习惯了,只是这次连丢那么多分,确实有点怀疑自己了。”
“坚定自信头哥,只要把握好我们的每一天,我们一定能实现目标的。”孙莎莎说。
王头头笑说:“你呀,自己现在也难受得很吧,还来安慰我。换了拍子还没有磨合好,正是不容易的时候,教练又要离开了,我一点儿都不想再增加你的负担。”
“所以你就不告诉我吗?”孙莎莎问。
王头头不做声,只是把她抱紧,亲了亲她的额头。
“我要成为流浪的小孩了,教练估计一时半会儿定不了,你会陪在我身边吗?”孙莎莎又问。
“当然会。”王头头立刻说:“我会一直陪着你,只要你抬头,就能看见我。”
“我的心和你的心是一样的头哥。”孙莎莎说。
“我知道。”王头头说。
孙莎莎撒娇说:“再亲一下。”
王头头笑着低头,温柔地贴住她,然后放开她,起床洗漱。
孙莎莎起床之后,王头头已经把厅都收拾干净了,并且把外卖拿了回来。
两人吃了饭,准备收拾回队里。
“宝,你要带衣服吗?”王头头问。
“不想拿了,就放这儿吧,反正最近也没有比赛,集训之前再过来拿。”孙莎莎说。
王头头更是乐意,心里巴不得每次休假都和孙莎莎回来过。
“你傻笑什么呢,走啦。”孙莎莎说。
“走吧。”王头头牵住孙莎莎的手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