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动摇
果然。
无论我怎样的拼命想要去放下张嘉文。
我都不得不承认。
遇见她，我心里还是不可避免的动摇。
手机震动了几声。
我终于得到了机会一样。
拍了拍张嘉文的手，就走出了病房。
出来一看，骚扰电话而已。
我挂断电话，烦躁地在医院走廊里来回踱步。
说实话，张嘉文和秦凯明的事情，我根本不想插手。
当初离婚的时候，我就已经下定决心，和她一刀两断，再无瓜葛。
可是，看到她躺在病床上。
那么脆弱，那么无助，我又忍不住心软。
我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点燃一根烟。
医院这地方，总是充满了消毒水的味道。
混合着各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味，让人更加心烦意乱。
“感情的事？感情的事就能成为你插足别人婚姻的借口？”
“秦凯明，你他妈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
我忍不住爆了粗口，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真想一拳打在他那张虚伪的脸上。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突然打开了，张嘉文虚弱的声音传了出来，
“你们……在吵什么？”
我松开秦凯明，转头看向张嘉文。
她脸色苍白，眼神却异常的明亮，直直地盯着我，像是要把我吸进去一样。
“嘉文，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秦凯明连忙跑到床边，一脸关切地问道。
张嘉文却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一样，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我，声音沙哑地说：
“赵辉，你……能过来一下吗？我有话想跟你说。”
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走了过去。
病房里的气氛压抑得可怕，秦凯明看看我，又看看张嘉文。
最终还是识趣地走了出去，临走前还体贴地关上了门。
“你想说什么？”我把张嘉文扶到床上。
并且给她盖好了被子。
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一些。
可是握紧的拳头却出卖了我的内心。
张嘉文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
“赵辉，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是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她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楚楚可怜的样子像极了当初我们恋爱的时候。
我心里一软，却还是强迫自己不去看她。
“张嘉文，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回到你身边，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张嘉文突然抓住我的手，眼神里充满了祈求。
我猛地抽回手，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你说什么？重新开始？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知道，我知道这很荒唐，可是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张嘉文说着，竟然挣扎着想要下床。
“你干什么？不要命了！”
我连忙扶住她，语气里充满了担忧。
“赵辉，我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就一次……”
张嘉文紧紧地抓着我的胳膊。
眼泪滴落在我的手背上，像是滚烫的岩浆，灼烧着我的皮肤。
我看着眼前的张嘉文。
一张本该精致的小脸。
现在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
我的心，忍不住又抽痛起来。
我对张嘉文的感情，只能说很奇怪。
她背叛过我。
就算她和秦凯明一直仅仅是朋友。
可那些行为，也确确实实越界了。
但是现在看着她。
我的心又忍不住开始为她而动。
毕竟…
我们虽然离了婚。
但还是有过四五年的感情。
我看着病床上的张嘉文。
她刚刚失去了孩子。
那个孩子…是我们的孩子。
我俯下身。
身体不受控制一样的抱了抱张嘉文。
…
医院的走廊里空荡荡的，只有消毒水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
我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赵总……”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怯生生的声音。
我转过身。
看到秦凯明和vivi站在不远处，手里还提着一个保温桶，脸上带着一丝尴尬和愧疚。
“嘉文她……怎么样了？”秦凯明犹豫了一下，问道。
我低下头。
“她睡着了。”
“张嘉文…现在情绪很不稳定，我在这里，也只会刺激到她的情绪。”
“所以，我今天先回去，明天早上再过来看她”
vivi看我的眼神有些复杂，她抿了抿嘴，什么话都没说。
倒是秦凯明，依然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
“好，要是有什么事，我会通知你…”
他顿了顿，似乎是不知道该怎么措辞。
我烦躁地挥了挥手，“行了，我知道了，你们回去吧。”
说完，我转身就走，不想再和他们多费口舌。
张嘉文，张嘉文，你他妈到底想干什么？！
我心里像是有团火在烧，烧得我五脏六腑都疼。
回到家，我把自己灌得烂醉如泥，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
宿醉后的头痛简直要人命。
我从床上爬起来，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昨晚的记忆碎片像破损的电影胶片，断断续续地在我脑海里闪现。
张嘉文哭花了的脸，秦凯明躲闪的眼神，vivi欲言又止的表情…
…
该死的，我到底在期待什么？
我抓起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早上八点。
距离我离开医院已经过去了十几个小时。
张嘉文，她现在怎么样了？
理智告诉我，我不应该再去理会她。
就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可是，心里却像猫抓似的，让我坐立不安。
我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最终还是忍不住拨通了秦凯明的电话。
“嘟……嘟……”
每一声等待音都像是在凌迟我的神经。
“喂，赵辉？”
秦凯明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甚至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我压抑着心里的烦躁，“张嘉文……她还好吗？”
“她……”
秦凯明顿了顿，似乎在犹豫着要不要告诉我。
“她情绪还不太稳定，医生说需要静养，所以……”
“所以什么？”
我几乎是吼了出来。
“所以，她暂时不想见你。”
秦凯明的声音依然平静，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我握着手机的手指猛地收紧，指甲深深地陷进肉里。
带来一阵尖锐的疼痛，却也让我更加清醒。
“我知道了。”
我冷冷地挂断电话。
心里却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击了一下。
空荡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