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男人正是蠢蠢欲动,躁火旺盛的时候。

    看着如清水出芙蓉的某人,樱唇一张一合说着狠话。

    傅程训不再克制自己,既然她不跟他好好说话,他就向她讨回一些口舌。

    他一条铁臂仍紧箍着她,另一只手扳过她的脸,强势地吻上她的唇,汲取她的柔软和甜美!

    “唔……你……”

    宋厌挣扎,反被压在洗手池上,磕得她腰生疼。

    这个吻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只是足够激烈。

    傅程训放过她,满足地舔舔唇,勾起嘴角笑笑:

    “玫瑰薄荷味的。”

    是她牙膏的味道。

    宋厌脸一红,被他的无赖弄得无计可施。

    她气道:

    “起来。”

    傅程训一把拦腰抱起她。

    “不用,我自己走。”

    “去吃饭,别耍小孩子脾气。”

    “谁耍小孩子脾气了?是,不像你,耍流氓。”

    “你没见识过什么是真正的耍流氓。”

    傅程训回呛她,把牛奶抵在她唇边。

    宋厌看看时间,不再跟他拌嘴,喝了牛奶,吃了他做的三明治,还有单独的荷包蛋。

    她从没在早上吃这么饱过。

    换好衣服,真的有点来不及了。

    她着急忙慌地穿鞋出门,傅程训拉住她:

    “别慌,我送你。”

    他锁好门,宋厌被他拉着下楼上了他的车。

    坐上这辆新车,她挠挠额头,抓了抓头发。

    傅程训没有察觉到她的焦虑。

    宋厌看向窗外,眼前出现的不是清早的街景,而是夏夏从楼上纵身一跃的画面。

    砰!

    那道惨烈的声音回响在耳边。

    夏夏是掉到傅程训车上的。

    那辆车子报废了,所以他换了新的。

    “厌厌?厌厌?”

    他的声音将她从思绪里拉回。

    脸颊被他的大掌捏了捏。

    “怎么了?不舒服吗?”

    单手握着方向盘的男人担忧地问。

    宋厌摇摇头:

    “没有。”

    “不舒服就说,我给你请假。”

    “不用。我坚持不了的话自己会请的。”

    “你就嘴硬。”

    宋厌转向窗外,不再理他。

    把她送到警局后,见他也下车,似乎要进去。

    宋厌赶忙拦住他,把他往外推。

    “你进去干什么?”

    傅程训握住她的手,推着她往警局里面走。

    “你要是不想让你同事看见我们这样搂搂抱抱地在一起,就快去上班。我找你们局长说点事。”

    宋厌自然与他拉开距离避嫌。

    “你找我们局长说什么事?”

    “处处想管着我,还不承认是我媳妇儿?”

    宋厌听了,瞪他一眼,

    “别说跟我有关系的。”

    她警告完,上楼了。

    傅程训目送她纤瘦的背影,目光眷恋,带着宠溺。

    他轻车熟路地去了郑局长的办公室。

    郑局长一见他来,就知道是为了宋厌。

    傅程训问了郑局宋厌在警局的心情和表现,又千叮咛万嘱咐让郑局照顾好人,宋厌有什么事第一时间告诉他。

    郑局一张老脸急得全是褶子:

    “我敢不告诉你吗?阿训啊,你放心吧,人在警局会比在你手上还精细呢。”

    傅程训想都没想,直接说:

    “不可能。”

    郑局愣住。

    傅程训打了声招呼,便离开警局,去忙集团和公司的事了。

    郑局掐着腰指着门口,无奈道:

    “好你个阿训……”

    全警局的人都知道,宋厌有傅家大公子疼着,傅家给她做靠山,就连警局这些领导都对她关照有加。

    可她本人很低调,一点都看不出来有这样的背景。

    ——

    忙于案子,有了新的突破口。

    宋厌中午没顾得上吃饭,被同事由局长授意,拉着她去了食堂。

    郑局和郭政委可不敢让她饿着。

    吃完饭,和同事往回走时,她的手机突然响了。

    是个陌生号码。

    她按了挂断。

    可下午,那个电话却一直打过来,六七个未接来电。

    宋厌便抽空接通了电话。

    “喂,你是夏夏的女儿吗?你妈前几天过世了?”

    来电的是个中年男人,听起来很没礼貌,也很刻薄。

    宋厌蹙蹙眉:

    “嗯,我是她女儿,你是哪位?有什么事吗?”

    ……

    宋厌一下午心绪不宁,强压下心事处理公务。

    等八点多回到家,一开门,又是那番场景。

    暖灯,热气,佳肴,踏实的男人系着围裙等她。

    “你……你怎么又来了?你要天天来吗?”

    “快进来,屋里的热气都跑光了。”

    傅程训拉着她进门,帮她脱掉厚实的外套。

    宋厌仰起头,脸色不太好看,认真地对他说:

    “这是最后一次。我说了会自己照顾自己,明天我回来不想看到你。”

    傅程训眼眸虽黝黑,面上却似乎没有听到她的冷言冷语,并未发作,催她去洗手吃饭。

    宋厌压了一下午的心事,好不容易到了家。

    她推开傅程训的手,跑进了夏夏的房间。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傅程训追到夏夏那屋门口,皱眉盯着她翻箱倒柜地在找着什么。

    “厌厌?发生什么事了?你别急。”

    宋厌没有精力回答他。

    把每一个角落都翻个遍,厅也找了。

    没有她要找的东西。

    她腿麻了,坐在地上,焦虑地咬咬指骨。

    目光没有焦距,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傅程训又担忧又心疼,把她从地上抱起来,走到沙发前,让她坐在他的大腿上,紧紧把她搂在怀里,像哄小孩儿一样。

    “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有我在呢,你慌什么?看你,脸都白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宋厌头疼地捂住额头,摇摇头。

    傅程训见她不想说,没有立刻逼她,抱着她去吃饭了。

    宋厌一晚上都恹恹的,吃完饭早早地睡了。

    傅程训心疼她,见她睡得不安,便守在她床边,坐了一宿……

    ……

    第二天早上,宋厌睁开眼。

    入目的,是男人硬朗的五官,紧阖的杏眼和长睫又显得他这个人十分柔和。

    宋厌缓缓眨眨眼。

    他竟然是睡在她床上了。

    两个人,离得那么近,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和心跳。

    被子是给她盖得严严实实的,他抱着自己的双臂。

    幸好她屋里也有他买的空调,不冷。

    宋厌起身,把被子盖在他身上,轻手轻脚地下床了。

    傅程训昨晚守着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的,竟然没有察觉到。

    等他醒来,床上,房间里,都没有宋厌的身影。

    而他身上,盖着被子。

    “厌厌?”

    他急忙下床去找,却发现家里根本没有她这个人!

    他看看时间……不算晚啊,跟正常要起的时间差不多。

    他以为她去上班了,想着过会儿给郑局长打个电话问问。

    谁知道,郑局先给他打了过来——

    “阿训啊,宋厌今天请了半天,你知道吧?”

    “什么?她说她去哪儿了?”

    傅程训回想起她最晚的不对劲,十分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