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昆城了！到昆城了！宋厌说她在外场执勤，估计没有镜头。”
“哎呀，连线看的是节目，厌厌已经很优秀了，就像我们新闻人一样，不能喧宾夺主。”
“知道啦妈！一说你的厌厌你就不乐意，我才是你女儿耶……呀！宋厌！宋厌！”
傅程懿激动地尖叫！
程筝也惊喜地睁大眼睛，笑得合不拢嘴。
“真的是厌厌……”
电视上，宋厌并不知道自己入镜。
她身姿挺拔，面色端正，为了避免发生踩踏事故，正在提醒慢慢后退，进行人群疏导。
一个提着红灯笼、扎着两个小辫子的小女孩儿睁着清澈的大眼睛，向她伸出手。
宋厌含笑屈身，握住小女孩儿的手。
这一幕被镜头放大，配着主持人的稿子：
“……飒爽英姿，亦柔亦刚，他们是青春的楷模……”
程筝和傅程懿竟都感动得想哭。
“妈，咱家宋厌真厉害。”
“那是……你也很优秀，你们都是好孩子。”
傅谦在沙发中央满意地点头：
“这个画面好，意义重大。厌厌这个孩子为什么选择滇南警官学院，跟你们说了吗？”
傅程训眸色闪了闪，答道：
“她从小到大和懿儿不止一次经历过绑架，所以立志，想要保护家人和弱小。”
傅谦一听，叹口气，愧疚道：
“是我们家亏欠这个孩子，她爸爸也是……看见了吧，只要选对路，优秀的人依旧发光发热。厌厌是今年的理科状元，却选择了艰苦的环境、艰苦的职业，这孩子有胸襟啊。还有筝筝，你的教育和影响也是功不可没的。”
程筝心里明白，儿子这是要拉他爷爷一“票”。
她笑着夸道：
“厌厌本身就是特别好的孩子，我没怎么管教，孩子自己懂事，知恩图报，特别重情义。”
傅谦不看重家世和身份，最为看重人品，不禁赞许地点头。
傅程训与他母亲对视，嘴边浮上淡淡的笑意。
唯有傅砚洲，不为所动。
……
零点的钟声敲响，后半夜便是守岁的时刻。
安保任务圆满完成，宋厌跟着大部队一起吃热气腾腾的年夜饭。
这种场合，大家都放开了，异常热闹。
一些同学拉着宋厌看网上的热搜视频，正是她和小女孩儿的“梦幻联动”。
她都看呆了。
真没想到自己不仅上电视了，还上热搜了，成楷模了。
与此同时，这个画面也被傅程训傻笑着看了无数遍。
他从小就开始上新闻、上报纸，他们家都是名人，对于曝光这种事已经免疫了。
但宋厌出现在公众视野里，他看一万遍都不腻。
她跟小女孩儿握手的画面，在他脑海里是那样美好。
他幻想，如果他们以后有了女儿……
他抿唇。
他在想什么？
宋厌自己……还是个孩子呢。
他有些过于心急了。
……
饭吃了将近两个小时，礼堂内还是喧嚣一片。
宋厌找个安静的角落，想分别给程筝和夏夏拜年。
刚要给程筝拨过去，显示为“哥”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她恰巧按了接通键。
本想挂断。
但天边放起烟花，绚烂惊艳。
她转念一想，今天过年啊……
就……对他们两个好一点吧。因为今天过年呢……
“喂，哥？”
“厌厌，新年好。”
宋厌咧开嘴笑：
“新年好。哥，祝你的事业蒸蒸日上。”
“好。祝厌厌快点长大。”
“啊？”宋厌听懵了。
什么快点长大？他一定又喝多了。
傅程训没有深入解释，话风一转，嗓音充满磁性：
“晚上，我看见你了。”
宋厌干笑着说：
“不知道咋把我整上去了……”
“很好看。”
“……”宋厌的脸开始烧。
电话里一阵沉默，彼此能听到紊乱的呼吸声。
“哥，我……我要给夫人和我妈拜年了……”
傅程训答应着：“好。”
可他却不舍得挂断。
“哥，那拜拜……”
“厌厌。”
“啊？”
傅程训的喉结难耐地滑动：
“过完年我去看你。”
宋厌一哽。
她蹙起眉。
再开口，已经有些冷淡了：
“不用了，又要飞机又要倒车，太麻烦了。你那么忙……”
“宋厌。”
傅程训的语气也加重了。
“这都不是问题，不用你操心。”
宋厌继续推拒：
“我们不能随便外出……”
“不能随便外出不是不能外出，周末你出来，绝对不会违反原则。”
宋厌跟程筝一样，都是很讲原则的人。
“可是，周末满打满算就能见一天，太折腾了。”
傅程训不禁冷笑：
“你嫌折腾？”
宋厌闷闷的，已经不想说话了。
“我是怕你折腾……”
“我都不嫌自己折腾，你不要把你的想法强加到别人身上。”
两人的话越说越重，气氛越来越压抑。
宋厌再找不出借口，干脆道：
“别来。”
说完，她挂断了。
傅程训握着手机，看见别墅里面，她母亲和懿儿正端着手机跟宋厌视频……
他仰头看着幕布一样的夜空，薄唇和鼻尖都冻红了。
他长舒一口气，口中冒出白雾。
小没良心的。
他想。
——
事实证明，宋厌说的“别来”就是“别来”。
整整大半年，傅程训跑了六趟滇南，一面都没有见到她。
每次都到了她学校门口，让她校领导叫她出来，她都不肯。
傅程训气坏了。
暑假，他以为可以抓到人。
结果，宋厌作为种子选手，去参加警员素质大赛了。
这大半年，傅程训的气儿就没顺过。
他公司员工算是倒霉了。
——
宋厌代表学校去参加全国大赛，还拿了金奖，在学校里更加声名大噪。
但也有人产生嫉妒心理……
周六傍晚——
“宋厌，门口执勤人员说，有人在外面等你。”
宋厌抬起头，扣上书。
她心中怅然。
不会，又是他来了吧？
她不准备出去。
这时，手机响了。
屏幕上显示——
肖荆白。
“……”宋厌犹豫着。
肖荆白是傅程训的朋友。
她跟他……不熟呀。
那边一直打过来。
宋厌便只能接起：
“喂，荆白哥，你好……”
“妹妹，是哥。你哥又托我给你带东西了，都是他爷爷从全世界带回来的特产，国字级的品质，你出来一下，送完东西我还有事呢。”
“呃……”
“别呃啊，快下来，我赶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