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处处是商机
薛庸意味不明的打量着面前的年轻人，第一次生出被人拿捏的感觉。
感觉到他的不悦，秦海爽朗一笑。
“薛先生，不用多想，我知道我看着不像个善良之人，在京城时，我的确不够单纯。”
“那现在呢？”薛庸恢复正色，“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秦家人若是纯良，也不会在岳老将军死后，瞬间崛地而起。”
“……”秦海脸上的笑容淡了淡，并未气恼。
“跟在岳老夫人身边，我想有太多心思都难，”她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道，“她仿佛能看透我的任何想法，当她将建温棚的所有流程交给我时，我的惊讶不亚于薛先生刚才的反应。”
薛庸还是不信。
“她真能将建造温棚的流程教给你？”他微微眯起双眼，“那岂不是代表，我若真想建温棚，直接跟你合作就是了。”
“没错，按道理来说就是这样，”秦海狡黠一笑，“那薛先生要不要与我合作？”
薛庸往后一靠，咂摸了一下酒的后劲儿，轻哼了一声。
“她怎么会对你毫不设防，想必是有所保留吧，”他直言不讳道，“我跟她合作就是与岳家合作，又岂是建温棚那么简单的。”
秦海不置可否。
“你可认识吴少福？”这回，薛庸主动问了起来。
“知道，岳老夫人似乎跟她已经合作，近日在京城风靡一时的吴记口脂，就是出自她之手。”
“是她？”薛庸惊讶不已，“真的是她的手笔？”
“此事我也是近日才得知，自从来到泉州城没多久，她就跟吴夫人结识，并说服了吴少福，将口脂的一份抽成纳入囊中。”
薛庸良久无语。
岳老夫人在他心中的形象，瞬间高大起来。
那吴少福可能都没想到，吴记口脂一经问世，迅速风靡大街小巷，就连五六岁的小娃娃，都想拥有一支。
他前两日刚刚托人从京城买了一支一两银子一根的那种，口脂装在漂亮的竹筒内，还能旋转按压，便于随身携带。
据传言，再过不久，就要有一批能旋转按压的瓷瓶装的口脂问世。
为了抬高价格，吴少福只在各州府先买一批，价格被抬到了五两银子一根。
难怪，她有那么大的底气，在泉州城的温棚有所亏损的情况下，说开铺子就开铺子。
秦海见薛庸沉浸在震惊中的样子，意料之中。
世人小瞧了他，也小瞧了岳老夫人。
江寒雪。
她就跟她的名字一样令人捉摸不透。
江中寒雪，遥不可及。
一想到秦家做的那些事情，他就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脖颈。
若是能牢牢地抓住这根大树，对秦家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世人笑他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天色不早了，薛先生早点歇息。”秦海起身告辞。“等等，”他像是想到什么，小声问道，“有传言，谢铭跟她的关系匪浅，可是真的？”
秦海失笑。
“薛先生何意？”
“她若是有寻个伴共度余生的心思，不知薛某可有这个机会？”
“……”这话秦海不知道该怎么接了。
他又不是媒婆，问他做什么！
*
吃过早饭，江寒雪坐在书桌前画草图。
吴夫人交给她的任务还没有完成，那些有限的布料和装饰物，限制了她的创作。
这里还没有蕾丝，也没有各式各样的轻纱。
在古代，纱布比较昂贵，而且款式单一，不好创作。
她挑选出最满意的五张，准备带去见吴夫人。
她还设计了两套睡衣，一定符合已婚妇女的口味。
吴夫人出手大方，她要个几百两银子就显得俗了，不如要一间铺子？
她挑选了一身酞青的服饰，清清爽爽，戴了顶轻薄的帽子出门。
帽子的颜色也是偏青绿，外面用一层薄薄的白纱裹着，很遮阳。
刚提着新做的牛皮包包跨出院门，老远就看到了秦海带着薛庸走了进来。
将图纸揣到包包里，顺带将钱袋子也放在里面，挎在肩上往外走。
“您这是要出去吗？”秦海见她要出门的架势，“可需要陪同？”
“不必，今日要去见吴夫人说点女儿家的悄悄话，不便男子跟着。”她看向身后盯着她的薛庸，“盖温棚的事情，你来跟他谈就好了。想要什么效果的，在哪建，种什么养什么，到时候告诉我就好了。”
薛庸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
“哦对了，待会儿岳良骥要带两位皇子去军营参观温棚，你不如带着薛先生再去看看，仔细的了解一下。”她看了眼薛庸，微微一笑，“其实，我会做的事情有很多，就比如这个包包。”
她拿起身上备着的牛皮包，“这个东西，很适合出行带着，不仅方便还美观，比寻常的包袱好看太多。”
薛庸不解。
“若是我能做出更好看的花样，将来人手一个，光是卖皮包，就能成为京城新的富商。”她不似作家的看着薛庸，“薛先生意下如何？”
“此想法不错，”他木讷的点点头，是现在她头顶的帽子上徘徊，“这帽子也不错，很是新奇，也是您做的？”
“嗯，包包帽子一起卖，可比建温棚种草药来钱快多了。”她挥了挥手，“你们聊，想好了回来告诉我。”
“您这是要跟吴夫人谈什么，又有什么商机被您抓住了？”秦海看她心情不错的样子，便猜到她这是去薅钱了。
“等回到京城，我送一些给你娘子，到时候你就明白了。”她掩唇笑得含蓄，别有意味的扫了秦海一眼。
“……”她娘子？
该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