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萧云殊醒来时,屋里一片凌乱。桌子、凳子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茶壶茶碗这会儿滚的满处都是,门口花瓶碎了,瓷片和着泥土落满了屋子。
头痛的揉了揉眉心。
他都做了什么啊?
不过是因为那个小骗子害得他在凤山苦守了十年,想要惩戒她一下。这下可好,闹出这么大动静,怕是整座战王府的人都知道了吧?
倏的想到什么——
她,人呢?
倏的起身下床,昨夜他当着侍卫们的面,将她重新带回了这间屋子,后来又因为之前的事吵了起来,并且一发不可收拾。
该说的,不该说的——
该做的,不该做的——
他不过是想让她服软认个错,承认当初是她的不对,不该骗他,不该让他苦等那么多年。哪怕是说一句呢,他就不再计较了。
谁知道那丫头嘴比骨头还硬。
不经意间扫过衣衫上沾染的一抹血色,他瞳仁一滞,太阳穴突突的跳了几下。
懊恼的恨不能给自己一巴掌。
开门匆匆追了出去。
苏惊风不知出去做什么,正好从外面回来,与他撞了个正面。见他急匆匆的,忙问道:“二哥,这么着急去哪儿?”
萧云殊道:“可有见到玲珑姑娘?”
苏惊风如实道:“走了有半个时辰了吧。”
“你见了?”
“嗯。”
“如何不拦?”
苏惊风摊手:“我还以为二哥放她走的。”他家二哥不想放的人,怎么可能出得了房间?
萧云殊叹气,抬脚去追。
苏惊风在后面喊:“二哥,大哥叫我来请你去前厅用膳。”
萧云殊闻言,脚步顿了顿,接着更快的速度离开。远远的,一席话飘进苏惊风耳中,“替我向墨叔还有兄嫂问安,就我说找人去了。”
苏惊风张了张嘴。
话没说出来,萧云殊已经跑远,他也只好噤了声音。
提步进了仪门。
有墨玺在,几个小辈睡得再晚,第二日都不敢赖床。连半夜被喊回去处理政务的顾长辞,也早早的回了摄政王府,来给墨玺请安。
苏惊风到时,墨战华与凤清瑶早已到了。
墨战华已恢复往日打扮,只是凤清瑶还是一身喜庆红衣。
早上,她本想换件月青色衣衫,结果白秀与香寒双双反对,说新娘子图个喜庆吉利,不能穿太过素淡的衣服了,硬是拿了这身红裙,为她换上了。
衣服倒是好看,只是这鲜亮的色泽,令她很不习惯。
敬完茶,两人便坐到了一旁。
顾长辞与褚严清也到了,正陪着墨老爷子喝茶说话。
“惊风给叔父请安。”苏惊风上前行礼。
“嗯,惊风比早先懂事多了。”墨玺点头,脸上带着长辈气十足的欣慰笑容:“起来坐吧。”扫了一眼众人,纳闷道:“云殊呢?”
苏惊风忙道:“二哥去寻人走得匆忙,未及与叔父、兄长道别,特命我向叔父请罪。”
“罢了。”墨玺一笑,将目光转向墨战华:“为父也要启程回洛阳了。”
众人讶异:“这么匆忙?”
墨战华道:“父亲何不多住几日?”
墨玺笑着摇头:“尚有事要处理,待你们不忙了,便回洛阳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