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思谦点头，让人从马车里拿出了笔墨开始记录。
在哑婆开始说话之前，裴思谦甚至怕秦玉无聊，还让人去车里拿了点心。
秦玉看着侍卫递过来的点心，再看了一眼旁边孤零零的坟，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我不吃把这些点心，放在坟前祭拜吧。”
那侍卫下意识的看向裴思谦，见他点头才将东西全部放在了那座孤坟前。
这可是宫里的糕点……
哑婆看到这一幕后，表情却柔和了几分。
“你们都是好人…”
裴思谦却很反感别人这样夸他，直接冷声道，“不要说那些废话，直接说重点。”
哑婆点头：“我是杜怀生的妻子，他在祖籍的时候就是个禽兽。
杜家是当地的大户，但杜怀生却生性扭曲。
他平时最喜欢装成温文尔雅的样子，结交家境贫寒的好友。
等到别人把他带回家之后，他就会趁对方不注意的时候，欺辱对方的家里人。
事情一度闹大，所以我才跟他一起来了京都。
我本以为天子脚下他就能改。
起初的时候，他也确实改了，只不过从那种恶毒的消遣，改成了残杀各种动物。
直到我们遇到了熊飞夫妻。
熊飞和杜华生曾是同窗好友，他并不知道杜怀生的本性。
莫愁是他在京都娶的妻子，长相很是美丽。
杜怀生第一次见到莫愁的时候，就心动了。”
哑婆说到这里的时候，还很是平静，但接下来她的表情却变得十分狰狞。
“那天晚上，熊飞告诉杜怀生他要升职了。
杜怀生来到京城之后郁郁不得志，并未得到皇上的重用。
但熊飞却在京都混的风生水起，所以杜怀生就嫉妒了。
他当着我的面，说要给熊飞个教训。
我不敢劝他，因为我怕他杀了我。”
众人听到哑婆的话皆是面面相觑，大概是不能明白一个人的恶，怎么来的如此随意。
“就因为这个原因？杜怀生和熊飞，真的就一点过节都没有吗？”
丁捕快依旧有些不能理解。
哑婆摇了摇头。
“没有任何原因，杜怀生一直都是这样的人。他之前在老家的时候，也是因为一时兴起，所以就害死了别人一家人。
我知道这些事情，杜家人也知道。但他们不觉得这有什么，因为杜怀生掩饰的很好。
我没有嫁给杜怀生以前，也曾满怀少女情怀。杜家是我们当地有名的名门望族。杜怀生看起来风度翩翩，我只觉得自己嫁了个好人。
可是嫁给他之后，发现他生性残忍。你们看到我脸上的伤口了吗？其实我身上有更多。
他很喜欢看我哭，然后用刀子割我身上的肉。”
秦玉闻言皱了皱眉头。
“那你在来京都之前，都没有告诉你的家里人吗？他们知道之后，是怎么说的？就这样看着杜怀生欺负你。”
哑婆闻言自嘲，视线落在了后面的孤坟上。
“我没有莫愁那么好的命，婆婆疼爱她，相公喜欢她。
杜怀生对我很坏，经常无缘无故的打我，甚至在我怀孕的时候，将我关在屋子里欺负恐吓。
他甚至为了看到我那张惊慌失措的脸，在我睡着的时候，将受伤的野猫扔到我的床褥之间，以至于我滑了两次胎。
我的娘家人也知道这一切，但是他们并不在乎。因为自从我嫁给杜怀生之后，我娘家的人就得到了莫大的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