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野虽是以玩笑的口吻在回应郁明珠。

    但他能听出来,她并不是开玩笑。

    被喜欢,或者喜欢别人。

    怎会感觉不到呢。

    她对别人是什么态度,对他是什么态度。

    她在别人面前是什么性格,在他面前又是什么性格。

    她用过多少心思,做过多少事情,帮过的忙,忍过的事。

    可周野并不想谈恋爱了,至少现在不想。

    再谈,也就直接结婚了。

    他并不单单是他自己,想什么就是什么。

    欠的亲情太多太多。

    他身上自动就打上了周家的标签跟血缘延续的义务。

    他有家庭有孩子有陪伴。

    在家人眼中才算是真正的长大。

    海风稍起。

    周野合上电脑回了卧室。

    脑海中勾勒着剧本,沉沉睡去。

    次日,他一早就洗漱完换了套棉质的运动衣走进了厨房。

    有朋自远方来。

    得用心招待。

    能不能做情侣无所谓,当个朋友不错。

    利益,聊天,共鸣,相互的价值和欣赏都有当朋友的足够基础。

    郁明珠没睡好。

    眼底还带着倦意。

    那双眼睛都被凸显的更大了些。

    她穿的还是昨天的衣服,发微微蓬乱,也因而衬得那张小脸愈显精致。

    她胡思乱想了大半夜。

    待见到厨房忙碌着的那个笔直的身影后,沉闷散了。

    周野的气质跟厨房格格不入。

    偏偏就在厨房里。

    郁明珠走了过去:“怎么不让保姆做?”

    “我经常不在家,她生活节奏习惯了,就没喊她起床。”

    郁明珠:“当你佣人是真幸福,还能睡懒觉。”

    周野笑道:“把热好的牛奶端走,我这一会儿就好。”

    郁明珠接过两个温热的杯子,没走:“我昨晚喝断片了。”

    “知道,把我当成郁淮安了,一直说:哥,我喜欢你。”

    郁明珠脸上悄然爬了些微红,瞪视。

    周野:“最近没见到郁淮安新闻,他近况如何。”

    “张家出事后,我爸就不再放任他了,把人塞进了青峰集团,强制性的上下班。现在每天的生活就四个字,水深火热,苦不堪言。”

    “这不八个字么?”

    郁明珠把杯子送回去,又接过了周野递来的蛋挞。

    “你喜欢吃甜的呀?”

    周野:“看你经常爱吃甜食。”

    郁明珠被他自然的口吻说的心里又是一晃,拘谨感是彻底没了。

    周野这人身上有种很熟悉的特质。

    跟裴思宁那种人很类似。

    我做我认为该做的事,我用我的方式对人好。

    你如何想或者感激与否,与我无关。

    饭间。

    郁明珠打听:“拆迁还没结束吗?都这么久了。”

    周野:“就剩下一家两家,其余都已经提前搬了。”

    “这好办。”

    “市里面也认为好办,迟迟拆不动,都因而拖延快半个月。今天我估计有动作,去看看,别闹出什么事来。新工业区建立是为了林城发展,发展是为了经济民生,不应该只是成为王叔邀功的政绩,捞钱的手段。”

    郁明珠:“有钱能使鬼推磨,多给点钱不就好啦。”

    周野:“凭什么要多给钱?配合的人少给,刺头的多给。这不还是欺负好人,让好人吃亏嘛。”

    郁明珠默了下,小口吃着蛋挞,低低说道:“我昨晚嘴里的哥,不是郁淮安。”

    周野难得碰到这么头铁,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

    他直愣愣说:“嗯,前面坠着周野呢。”

    郁明珠又懵了一瞬:“所以……”

    周野:“我真不想谈恋爱,太累。我也不可能缺女人,何必拿一段恋爱约束住自己。网上关于我那些前女友都是真的,十天半月的,二十天一个月的。一感觉到麻烦,顾虑就开始多了……与其说薄情,不如说玻璃心更贴切。自己玻璃心,对别人也是玻璃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