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更是铁青。

    什么人会有这样的名字当做诗名?

    而且还要刊登在文报上?

    这简直就是胡闹!

    张文说道:“先生,这真是一篇不可多得名家诗篇,定能名留青史!”

    老先生嗤之以鼻:“名家?狗屁!”

    “老夫倒要看看用这样庸俗名字作为诗名的人,也配称为名家!”

    他目光落在李龙鳞三个字上。

    整个人顿时呆滞了。

    李龙鳞,大夏诗魁,儒家新圣!

    随意一个名号单拎出来,都能吓死一百个教书先生。

    更何况是两个名号一起加起来。

    这样的分量称得上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老先生的脸被打的啪啪响,他现在想收回刚刚说出的话。

    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他只能死要面子。

    在自己的学生面前,岂能丢了面子?

    老先生冷哼一声:“就算是李诗魁又能如何!”

    “人乃圣贤,亦有功过。”

    “诗魁也不乏会写出些油腔滑调出来,现在你们年龄还小,不许读这种诗篇!”

    张文摇了摇头,说道:“先生,诗魁所作非你所想,你拜读一番便是。”

    众人纷纷附和:“是啊,真是百年来难得的佳篇。”

    老先生顿时骑虎难下,若是不读,今日这面子怕是找不回来了。

    日后他在学堂还哪有什么威严可言?

    老先生理了理儒衫,展了展文报,喃喃念道:“寒蝉凄切,对长亭晚...”

    越是往下念,他的表情便越是震惊。

    到最后甚至是几度哽咽,模糊了眼眶。

    这...

    这写的不就是自己吗?

    身边至亲一个接一个的离开自己,再无人与他亲近。

    就算是这世间有千种风情,万般美景,又与他何干呢?

    即使有满腹的情意,又能和谁一同欣赏呢?

    啪嗒啪嗒...

    老先生念着念着,眼泪顺着苍老的皮肤滑下,打湿了那大夏文报。

    李龙鳞仅凭一诗篇将他这么多年以来心中忧愁尽是写出,这是何等诗才?

    这是绝对的名家之作!

    老先生不愿在学生面前落泪,便转过头将脸颊上的眼泪擦干。

    他心中满是狐疑。

    既然诗篇中是这般忧愁伤感。

    那新圣到底是遇见了什么事情,才会有这般感叹?

    标题中的清秋仙子,又是哪位?是什么来头?

    这红袖阁倒是耳熟,好像就在京师。

    张文问道:“先生,我刚刚说的没错吧?”

    他开口道:“老夫承认这确实是一篇不错的佳作!”

    “但其中传达出的情感不是你们现在能感受到的,你们现在要做的是乖乖去学堂念书!”

    “你们拜读了新圣的诗篇又能怎样,你们能学会吗!”

    老先生劈头盖脸一顿痛骂,将众人训斥一番。

    他无论如何都要找回场子。

    这是学堂,做先生的要树立自己的权威。

    张文众人点了点头,应道:“先生,我们知道了...”

    许礼壮着胆子问道:“老先生,您会去这红袖阁一睹清秋仙子的真容吗?”

    啪!

    戒尺直接打在许礼的手心:“无礼!”

    “老夫一介儒生,乃清白之人,岂会去秦楼楚馆那般乌烟瘴气之地!”

    “你把老夫当什么人了!”

    许礼手心被打的通红,哭丧着脸:“先生,学生知错...”

    老先生冷声道:“老夫不仅不会去,而且你们也不许去!”

    “谁若是让我发现敢去这种地方,以后就不要再来学堂了!”

    “滚去读书!”

    ...

    京师。

    李龙鳞这首诗篇一经问世,直接炸开了锅。

    虽说这首诗不像小说那样普罗大众,简单易懂,只要看得懂字就能知道其中的含义。

    但这诗篇实在是太妙,已经是达到文章本天成的地步。

    京师上下所有人都在好奇。

    这清秋仙子到底是谁?

    李龙鳞的诗才到底何时才会枯竭!

    仅仅一个诗篇。

    引得不知多少京中女子流下羡慕的泪水。

    羡慕清秋仙子能有如此殊荣,在如此佳作上署名。

    甚至是这诗篇就是为了送给清秋仙子而写的。

    清秋仙子的名字也会随着这诗篇永远流传下去。

    一并流传下去的,还有红袖阁的名号。

    霎时间。

    京师的秦楼楚馆都行动了起来。

    所有人都在查这红袖阁到底是什么地方,清秋仙子又是什么人!

    入夜。

    红袖阁。

    原本稀稀拉拉的酒楼顿时热闹了起来,人头攒动。

    整个红袖阁中瞬间座无虚席。

    丫鬟侍女们纷纷接待着前来的宾,但人数实在是太多,根本就接待不过来。

    人们都嚷嚷着要来看清秋仙子。

    张文和许礼一行人下了学堂,也偷摸着跑来红袖阁。

    虽然老先生说了不让他们来红袖阁。

    但他们也得听啊!

    能让诗魁送出如此佳篇的女子,谁不想一睹芳容?

    张文问道:“许礼,咱们来秦楼的事情不会被先生知道吧?”

    许礼挥了挥手,说道:“怎么可能,你少在这乌鸦嘴。”

    “况且现在红袖阁中这么多人,他除非是当场人赃俱获,要不然也没有证据...”

    啊!

    一个老儒生和许礼撞了个满怀,打断了他的话。

    许礼看清那儒生后,脸上写满了震惊:“先生,你怎么也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