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举杯消愁愁更愁
眼前的这个人是齐程又不像齐程，声音还是那个声音，但是已经完完全全看不出来齐程的半点影子。
有什么东西在她的身体里炸开，吞噬着她的意识和神经。
“你的脸怎么会变成这样？”
面前的男人冷笑着，眼睛眯成一条危险而狭窄的弧度，“这都是拜他们所赐，我被逼的走投无路，在沙市呆不下去了，不换张脸，要怎么生活。”
周子沫牙齿咬入嘴唇，一阵阵泛白。
面前那双眼，黑的吓人。
看不到光。她不自觉地想要后退，奈何身子动不了。
他突然逼近她，阴森森地笑着：“当初跟着我不好吗，这个周延政对你哪点好了，还不是一样要打掉你的孩子。”
他的手指在她的小腹上一圈一圈地划着，每划一下，周子沫都感觉自己的身子骤然缩紧，像是是在等待死亡的宣判。
她浑身都在颤抖，哆哆嗦嗦地问：“你想怎么样！”
“怎么样？你说呢？”
周子沫被他身上的戾气煞到，她慌乱地摇着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他的眼神黑漆漆的异常吓人，像个漩涡，随时都能将她吞噬。
周子沫脑子里突然有什么划过，她目光闪了闪，“你想报仇？”
齐程没有反驳，算是默认了。周子沫又大着胆子说：“筹码……是我？”
黑暗中，齐程笑了。
不同于之前的笑，这次他像是真的笑了，笑声中似乎还带着一点意外：“周子沫，你还不算太傻！”
“你究竟想怎么做？”她的心脏在急速收缩，有冷汗从后背冒出来。
齐程盯着她的眼睛，“要不了多久，你就会知道了。”
他站起身，不再看她，往门口的方向走去。
“齐程，我不信！我不相信你的话，你最该报复的不应该是我吗？”
周子沫在他身后猛然开口。
齐程的身子顿了一下，他收住脚步，挑眉道：“呵……你说的很有道理。”
“那你为什么不对我下手？”“你自己都说了，你是筹码，我会傻到去伤害自己的筹码？”
“你的不幸，都是我一手造成的，跟他们并没有太大的关系，你为什么说是他们逼的你走投无路？”
齐程没有回答她，往前迈了两步，毫无感情地说：“这不是你该关心的问题。”
她紧紧攥着手，让指甲深入掌心。
趁着他迈出这个房间之前问出了心中的最后一个问题，“你是怎么将我带到这里来的？”
齐程的声音低不可闻，“很遗憾，这也不是你该关心的问题。”
随着“砰”地一声响，偌大的房间又重新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周子沫阖上眼，眼角有泪滑落。
半夜里，白西言只觉得口干舌燥，想喝水。她艰难地起身，头晕脑涨，意外看到了睡在身侧的叶蓁蓁。
这才想起来是公司聚会，自己醉的像烂泥一样被叶蓁蓁送回来的情形。
有些片段已经记不清了，但是最后上被塞进纪凌尘车子的一幕她还是有点印象的。
不知道有没有丢人。
怕吵醒身边的叶蓁蓁，她蹑手蹑脚地下了床，走到了厅。
墙上的挂钟指着4点50分。
原来就快要天亮了。
再也睡不着，她走到阳台上，夜风凉凉地吹来，她收紧了身上的外套。
这个时间大街上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一排排的路灯孤寂地站着，散发着并不强烈的光。
站了大概有十多分钟，天终于开始稍微亮了一点。
似乎有人开始在楼下走动了，也能听到有车子的声音在小区里响起。
新的一天就要开始了。
她趴在栏杆上，正准备回去再睡一下，却被楼下一辆白色的车吸引了视线。
心突然之间跳到了嗓子眼，再难平复。
有个名字在她的心里就要呼之欲出。
却看到车上下来了一个人。
失望瞬间填满了心间。
原来，不是他。
她拍了拍自己的脸，她在想什么？
江璟川怎么会出现在她的楼下，事实上是从那天过后，他们之间连仅有的交集都变得屈指可数，更别说这种意外的惊喜了。
白西言突然觉得心底空落落的，她没有回卧室，和衣躺在了沙发上。
心里喃喃地想着，如果是他就好了。
这里是夜的天堂，这里是欢乐的海洋。
震耳欲聋的音乐，狂欢舞蹈的美女，还有不断欢呼的人群。
这是沙市的天堂迷情。
左安然不记得这是自己喝的第几杯酒了，她只是觉得头开始有点晕眩，四周的人影不断在晃动，越来越模糊。
她恍惚着站起身，摇摇晃晃地往外走。
似乎有人走过来跟她搭讪，又似乎有人将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
她拒绝着，烦躁地想摆脱这些骚扰她的人。
却有人拉着她的手腕就往外走，她使劲挣扎着，要把手伸出来，“放开我，放开我！我不认识你！”但是四周都是欢笑的人群，没人会在意这边。
就算是看到了，也以为不过是情侣间的别扭，不会有人过来自找没趣。
这里有的都是一段段真实又虚伪的露水情缘。
左安然虽然醉着，但是意识还没有完全被酒水侵蚀，她突然开始有点绝望。
难道就要在这样的地方被一个连脸都不知道是谁的人给稀里糊涂地侵犯了么。
她趁着最后一丝的清醒抬腿给了那人一脚，落荒而逃。
有人在后面追她，她跌跌撞撞，不知道穿过了多少人群，腰就骤然一斤，被勾向一个厚实的胸膛。
她睁大眼睛，被捂住了嘴。
难道刚从一个深坑里跑出来，又跌进了一个更深的漩涡吗？
左安然颓然地闭上眼，有泪似乎要涌出来。
就在她睁开眼的时候，眼前的人脸渐渐地清晰，这是一张英俊非凡的面孔。
她眼神迷离着，怔怔地看着面前的人。
面前的男人邪魅地一笑，他的笑轻而性感。
左安然想要避开他的目光，却无能无力。
这个人像是一朵罂粟，带着致命的吸引。
他的气息扑在她的脸上，暖暖的，柔柔的，像是情人间深情的呢喃。
他的瞳孔里映着跳跃的火焰，比酒还要热烈。
左安然觉得自己要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