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什么都愿意做
为沈萧北挽袖子的时候，周怀玉看到了沈萧北手腕上的牙印，牙印周围还有血，一看就是才被人咬的。
周怀玉的脸色微微一变，指着那个牙印，语气嗔怪地说：“这谁咬的？都咬成这样了，你也不包扎一下。”
沈萧北放下袖子，微微一笑，道：“一只小狗咬的，伤口看起来挺别致的，不用包扎，过两天就好了。”
什么小狗咬的？
小狗哪有那么好的牙口，分明是个小贱人咬的。
周怀玉一口银牙都差点儿咬碎了，还要强颜欢笑。
过了晚上，周怀玉在房间里左等右等就是等不来沈萧北，她让周嬷嬷去书房请沈萧北回房睡觉。
过了好一会儿，周嬷嬷才回来。
“驸马爷呢？”周怀玉坐在梳妆台前卸妆。
周嬷嬷吞吞吐吐地说：“公主，驸马爷让你先睡，他要在书房处理公事。”
“处理公事要一晚上时间吗？”周怀玉动作一滞，阴冷的目光通过镜子直勾勾地盯着周嬷嬷、
周嬷嬷吓得额头上直冒虚汗，讪讪地说：“驸马爷是这么说的，老奴……”
“没用的废物！”周怀玉随手抓起梳妆台上的一个盒子扔了过来，大声斥责道：“你真是越来越没用了！”
周嬷嬷不敢躲，生生受了这一下，盒子砸破了她的额头，一丝鲜血冒出来，缓缓地流过她苍老的脸颊。
“还站在那儿干什么？还不快滚出去！”周怀玉大声说。
“是。”周嬷嬷默默地退了出去。
屋里只剩下周怀玉一个人，她用手擦了擦镜面，对着镜子仔细打量自己的脸，伤感地低语：“我是不是老了，失去往日的魅力了，为什么他都不愿多看我一眼？”
一刻钟后，周怀玉身穿一身红衣，纤手端着一盅乳鸽汤款款进了书房。
“萧北，休息一下吧，公事是处理不完的。”
把乳鸽汤放到桌子上，周怀玉温声细语地说。
沈萧北头也不抬地说：“东西放在那儿，你可以出去了。”周怀玉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装作没听到沈萧北的话，自然地绕到沈萧北身后，伸出纤纤玉手轻柔地帮沈萧北捏起肩膀来。
过了很长时间，周怀玉的手都酸了，沈萧北都没说过一句话，低着头认真地看着手上的书本。周怀玉停下动作，没话找话地说：“你在看什么？”
沈萧北简短地说：“兵书。”
“兵书呀……”周怀玉一脸讪讪，她喜欢的是风雅的东西，对琴棋书画诗酒花比较感兴趣，对兵书打仗一点儿都没有涉猎。
周怀玉推了推鸽子汤，说：“这汤要趁热喝，凉了就不好喝了。”
“怀玉，你这是何必？”
沈萧北叹了口气，放下手里的书本，终于抬起头，用正眼看了周怀玉一眼。
“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周怀玉难掩激动，千娇百媚地搂住沈萧北的脖子，大胆地把自己挂在沈萧北身上。
下一秒，周怀玉脸上的表情凝固住了。
沈萧北拉下她的双手，轻轻推开她的身体，他冷冷地说：“没有经过我同意，你私自来到边关，你眼里可有我这个驸马的存在？”
周怀玉身体僵硬，双手因为愤怒而轻轻颤抖起来，她激动道：“我不远万里，抛弃京城的奢侈生活来到这里，是为了谁？我还不是为了你！你一个人在这种苦寒之地，我怎么放心？”
“你怎知我苦？也许，我是乐在其中。京城就像一个牢笼，我就是关在里面的囚徒，边关才是我应该呆的地方。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沈萧北缓缓站起来，淡淡地说：“怀玉，你是娇贵的金丝雀，京城才是你的归宿，带着孩子回去吧。”
“我不回去！”周怀玉尖着嗓子，大声说：“你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劝我回去。我既然来了，就绝不会回去。”
“随你。”沈萧北面色微冷，重新拿起兵书，冷淡地说：“我要看书了，你出去吧！”
周怀玉握紧拳头，恨恨地瞪了他好几眼，最终摔门离去。
回去之后，周怀玉气得心口疼，一晚上都没睡好觉。
早上起来，周怀玉带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烦躁地坐在餐桌边，等着下人请沈萧北过来吃饭。
下人过了很久才回来，支支吾吾地说：“公主，大人不在。”
“不在？”周怀玉惊得站起身，双手撑着桌子才没有倒下去，厉声问“这么早，他去哪儿了？”
外面天都没有亮！
下人头低得更低了，小声说：“听管家说，大人去巡视大营了，可能好几天都不会回来。”
“沈萧北，你太过份了！”
周怀玉气得当场掀了桌子，一屋子的下人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出。
“娘，你这是干什么？”沈玉清拉着脸走进来，把下人们全赶了出去。
她把一个手帕递过去，轻声细语地说：“娘，你别哭了，平白让下人们看了热闹。他们啊，表面上不敢说什么，背地里不知道怎么笑话你呢。”
“他们谁敢？我砍了他们的脑袋！”周怀玉抓过手帕用力在眼角按了按，恶狠狠地说。
“娘，我觉得你应该大度一点儿。”见她冷静了，沈玉清倚进她怀里，凑到她耳边，低声说：“天下的男人都是一样的，喜新厌旧是他们的通病。你要想把爹爹的心拢回来，就要学会忍！”“你还是我亲生的女儿吗？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一听这话，周怀玉就火了，用力把沈玉清从怀里推了出去。
沈玉清一屁股坐到地上，却没有像一般的孩子一样大哭大闹，她稚嫩的脸上有着这个年纪不该有的冷静，云淡风轻地说：“娘，你发脾气是没有用的，爹不会因此就多看你一眼。”
这句话戳进周怀玉心里去了，她捂着脸哭了半天。
沈玉清就静静地看着她哭，直到她冷静下来。
“你会什么办法？我都听你的。”周怀玉擦干净眼泪，低声说。
“很简单，他喜欢什么，你就给他什么……”
沈玉清凑到周怀玉面前，一阵嘀嘀咕咕。